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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你師傅我入門了。”宗澤宇一手盤著旁邊少年的腦袋，一邊念念叨叨。
“還真被我師叔說對了，這30年來勤學苦練得來的本事，可能還不如一些天才二十年的積累。”
“夠用就行，喝一杯水就夠的話沒必要打一缸。”
少年勸慰道。“師傅你雖然打不過人家，但是你比他們能吃啊。”
“貧嘴。”
“半句虛言都無！”
不然自個帶的一兜餅子是誰吃沒得？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少年猶豫問道：“師傅，你說我們跑大老遠來這小村莊幹啥，更何況…”
更何況這些房子破爛不堪，一眼都能看出來這地方人早都絕種了。
“看看這世道。”
師叔淨是哄人，這世道有什麼好看的，無非是天吃人，地吃人，妖吃人，人也吃人。
自個被攆去走一趟這紅塵，說是多學學做人，可這破世道，做人不比做鬼的強，唯一的好處，就是自個把樣式本事成了實用類的，還得了一個小娃娃給自家的本事找了個繼承人！
這娃娃，宗澤宇越看越滿意。先不說資質上乘，屬於是老天爺直接把他扔金銀堆裡，光光在他身邊隨他遊歷山河時端水端飯，講理有人味…
活脫脫一個新世紀標準孝徒，人民模範高生！
“咱們來這一是因為再往前走一會就是一個大城，二嘛…”
宗澤宇把少年一推，站起來大聲喊到：
“來拜訪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道友罷了！”
話音未落，身後土牆轟然倒塌，土煙中一把虎頭大刀奮力劈下。
眼見大刀撞上了土塊，那刀的主人不假思索直接向後翻滾，躲過了一支黑箭。
“滄州臨河，依靠著水路成了各方運輸樞紐，造就了一方富足，但是肉多了，聞著味的狗就多了。”
“前幾年有夥土匪佔了一處山路，本來做點‘半路植樹收費’的生意，卻衝撞了前來微服私訪的朝中大臣。”
“這夥人中有個會點小法術的頭目，倒是被他跑了。州中雖然覺得他受了傷成不了氣候，但是態度得拿出來。”
“周大當家的，你那一百兩我心動的很啊。”
煙霧散去，斷牆處明明空無一人，宗澤宇卻把腰中佩劍一拔，刺向那牆上的一根草。
那根草忽地落下，裹著黑煙變成一粗野漢子，手裡的大刀也對著眼前的男人順勢落下。
一根黑羽箭從旁處射出，那漢子手腕一轉，頭一低，用刀背擋著羽箭，躲過利劍。
來不及換氣，他發現身後紅光一閃，便有一股推力將其掀翻，背後火辣辣的痛感讓這個老匪咬緊了牙。
是符！有第二個人用符偷襲。
剛才地兩回合讓他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只是佯攻，真正要命的是這個會玩偷襲的。
但是我跑掉就行，沒必要比拼過這倆人…
那漢子剛打定主意退去，可手中咒訣還沒發出，渾身便一下癱倒在地，一股子虛弱感湧上大腦，不過區區三息的時間，他便是連話都說不出。
宗澤宇樂呵呵地把藏在衣袖中的袖箭拿出，補了兩箭。
“本事不太夠，有時候硬抗不過，就學那幫流氓強盜了點常用後手，這麻醉的力度也是學一位赤腳醫生的方子，主打的就是一個無色無味。”
看著眼前的少年，宗澤宇甚是欣慰，剛教的火符是他從那些不入流的符籙中挑選的，不比大符的威力，但是準備過程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特效，主打一個誰都能用，用著順手。
方才就是少年郎的奇襲讓這個當家的不敢戀戰，才有了陰死他的機會。
瞅著自個師傅忙前忙後把這個粗野漢子拖到外面板車上，少年猶豫了下，上前幫宗澤宇拉著那漢子的胳膊。
“說吧，有什麼事。”
“我想要一把劍。”
“那得定製。”
“以後我會還。”
“但不是因為錢。”宗澤明擦了擦少年頭上的汗珠，回答道：“咱們是走江湖的，和那些城裡開館的還不一樣，咱們帶刀帶槍，一是容易引來麻煩，比如城中巡官的問查，二是容易讓對方起警覺，會提前記住你，然後防備你，從而達不到偷襲效果。”
“其次，咱們沒錢，你這身子還會隨著年齡變化，配劍如果想耍的舒坦，大部分都是根據持劍者量身定製。”
宗澤宇踢了踢腳下睡得正香的漢子，繼續說道:“別看這孫子值個一百兩，如果給你整個定製的，恐怕最多三把，這還是咱爺倆省吃儉用的結果。”
“當然，你真想整佩劍，我會給你留意訊息，信我，我如果連這都給你整不過來，咱也別亂跑了，回咱北頭的村裡待著，至少那裡的鐵匠給咱還能打個折。”
“知道了。”少年撓了撓頭，指著那漢子，“他半路醒來怎麼辦。”
“小長安，知道為什麼我把他背對著你嗎？”
宗澤明拿著一根木棍，一臉人畜無害。
……
滄州。
滄州富庶，物價也隨著名聲高起來。不多說光找個乾淨的旅館一住，不算吃，這把個月幾兩銀子就沒了。
這裡以前算是兵家必爭之地，兩個字，窮亂。後來有一個被下放的官來了這，開始大刀闊斧地幹。
先是跑，建了新城。二是抓，絕了綠林。三是養，富了城民。
雖然最後百姓攆著小船跑了幾十裡也沒攆回來那個當官的，但是這些年的新官也算懂事。
既然前輩的名聲我翻不過，那我做好我自己的職位就行。
處理也算得當，至少這處的官吏說給錢是真給。
回去路上，宗澤宇路過一個私塾，忍不住，站了會，然後想到了什麼，狂奔回店裡，對著屋裡大喊
“小長安，想不想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