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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陰。
這廟已經很久沒有人往裡上香了,這就導致廟裡到處破破爛爛的。
瞅著幾天不放晴,宗澤宇也是沒得法子,把一些見不得光的傢伙什留在廟裡讓小姑娘藏起來,自個跑到村裡買點要用的工具把廟再修修。
至少把頭頂的幾個洞給堵上。
幹了估摸七八天,前去送賬本的小長安沒回來,村裡的里正倒是上了門。
也沒啥,只是村裡人以為他要搶土地公公的窩,所以讓里正爺來勸他另僻新址。
因為本身就是個誤會,解釋兩句也就罷了。
倒是那老里正,聽了宗澤宇想維修下老廟,材料都買好了,當即回了村子拉了幾個壯漢幫忙。
“村裡一直都信著土地爺爺,只不過村中男子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想修也沒那精力。”
也沒那閒錢。
宗澤宇倒是不介意當一次好人,反正自個的目的是修好這個暫時的根據地,而且材料也買好了。
得了村中壯漢的助力,本來十來天的工程縮到了六天。
可是小長安還沒回來。
修好之後,廟裡還是無人上香,閒著沒事,宗澤宇開始給小姑娘扯起了閒篇。
“你管小長安叫啥?”
“老爺。”
“叫的太老了。”
“那該叫啥?”
“你想叫啥叫啥。”
“那就老爺吧。”
“我呢?”
“也是老爺,我不知道其他的。”
“那我怎麼知道你喊的誰?”
“要不,叫你宗老爺?”
小姑娘沉默了一會,問起宗澤宇:
“老爺也跟我一樣沒爹沒孃嗎?”
“對,不過他的是天災人禍導致的。”
說到這,宗澤宇反問道:
“小長安說你爹是他宰的,你不恨他嗎?”
“老爺你怎麼想?”
“我是小長安一夥的,而且他動手是有原因的,我不認為他錯。”
“我也一樣。”
小春鶯撓了撓頭。
“我被我娘生下來後就沒見過我爹,我娘說我爹早死了。”
“可是當我娘死掉的時候,她給我一個地址和一袋子錢,讓我交給老爺讓他帶我找我爹。”
“後來我見著個獨眼的漢子,老爺說他是我爹,但是漢子說他不是。”
“老爺拉著他不知道說了點啥,他就願意承認我是他閨女了。”
“到了新地我啥都得做,煮粥、幹活。”
“這樣過了三週吧,那漢子就被老爺砍了,這次老爺沒給我找爹,讓我跟著他。”
說完,小姑娘偷偷瞅了瞅宗澤宇,瞧見他閉著眼盤坐在蒲座上搖頭晃腦,倒也放開了膽子。
“後來,老爺帶我走了一些地方,我認不清,只知道有的地方人多,有的地方人少。”
“老爺會殺人,但我不怕他。我覺得他不會殺我,而且他殺的人都是書上說的壞人。”
聽到這,宗澤宇插嘴道:
“他還教你看書?”
“還有寫字。”
“會寫多少?”
“我的名,老爺的名,老爺師傅的名都會。”
“我殺人你就害怕?”
“因為老爺師傅殺人殺的很快,還總是把他們的頭砍下來。我也不知道老爺師傅殺的是啥人。”
我形象也太差了吧。
“咱殺的都是咱想殺的,確實不能說咱是個好人。”
“老爺師傅想當個好人嗎?”
“不知道。”
場面安靜了幾秒,小春鶯又問:
“老爺師傅的以前呢?”
“咱以前是個靠裝瘋賣傻混口飯的。”
“阿?”
“我出生的時候娘難產死了,我爹砍柴的時候摔死了。然後我就靠裝瘋賣傻混飯吃。”
“老爺師傅村裡沒親戚嗎?”
“親戚也救不了,他們也沒多少糧食。聽說我一個大伯家的第三個孩子都是餓死的。”
“那你是怎麼.....”
“因為身體特殊,可能因為咱是天縱奇才,被我師傅給撈了出來,算是有了一條活路。”
宗澤宇頓了頓:
“我師傅,也就是你老爺的師爺,他把咱撈出來後也不咋管,我最開始的本事是我的師叔教的。”
“再後來,咱學成了樣子,走了一遭江湖,把身上的樣子把式給鍛鍊成真貨。”
“再後來的後來,我就遇見你的老爺,我把他帶身邊,本來想讓他找個有口糧的好人家跟著,但是他更想跟我學本事。所以我把他收了。”
小春鶯聽入迷了,眼睛也不眨一下。
“譁。”
長劍拔出時反射的冷光刺得小姑娘眨了眨眼。
“小春鶯,待在廟裡別動,我出去下。”
不等小姑娘回答,宗澤宇就衝出廟門。
走的時候還把廟門給重重合上。
不知過了多久,小春鶯睡著又醒來坐了會。
“碰”
廟門又開啟了,宗澤宇揹著渾身是血的小長安,右手扶著,左手提著兩個腦袋。
至於宗澤宇本人,早都變成一個血人了。
“小春鶯,把你老爺包裡的帶著金黃色線條的白布條拿過來。”
瞅著小姑娘抹著淚跑去拿,宗澤宇也是低頭看著懷裡的娃子。
“都說了,別老是碰那幫咬人的孫子,如果非要碰,就做好把他們砍得稀碎點的準備。”
“這不是......把師.....傅喊......來了。”
瞅著小長安還是那副笑臉,宗澤宇一臉無奈。
圍殺者共計十八人,其中十三個都是有名有姓的好手。
自個這次救人,狠了心以傷換傷砍殺了兩個,破了他們的包圍,也嚇得剩下的不敢再追,這才逃了出來。
這小子,真以為咱是無敵的?
早知道以前領著他的時候不躲開那麼多麻煩了。
誒,好不容易養好的小傷口這次變成大刀口了。
還有,這小廟也不能久留。
要是摸清楚這幫人的僱主,說不定可以......
看見小姑娘提著布帶哭哭啼啼地跑過來,宗澤宇也是苦笑了一下。
得了,收拾收拾準備溜吧。
......
岷城。
現在已經是夏紫衣住在這裡的第二個月的第二週。
說是來玩,實際上忙得要死。
岷城不比老家,這裡人多,商隊也不少。外出回城的,本地居住的,各種各樣零零散散加起來恐怕要過百萬數字。
人多,醫藥這個行業也就忙了。
先不談奇奇怪怪的病例,就打架鬥毆,風溼感冒的每天都不少,再加上行醫是個技術活,所以城中醫館並不多。
這市場不就大了起來了嗎?
不過夏紫衣也樂得忙活,反正這裡工錢不少,更別說能磨磨自個的功夫。
幽都義莊那“肉白骨”的本事自個沒學成,這給人看病的老本行自個要是還不多學點那還有啥臉擱這兒混。
“夏師傅,張師傅請你過去看個病人,好像他的病症很怪。”
那磨藥的童子來叫,夏紫衣也是洗了把臉清醒清醒,還把手裡的果子遞給小童子一個。
張師傅是個好人,至少自個覺得。
他沒那麼多死板道理,不僅傳授夏紫衣這個外人一些傳統的知識,還把自個多年的行醫經驗一條一條地給他的這幫弟子,不管是不是內傳的,都掰碎了講個透徹。
有時候遇見典型的病例還會讓童子撇下手裡的活把徒弟們喊過來一個個地看個過程。
比如眼前這個。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