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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音笑道:“他叫沐清,我是他姐姐,多謝閣下誇獎.”
莫名多出一個姐姐的沐清,接收到某人威逼的眼神……
“見過女公子.”
“在下季雨秋,見過沐姐姐,沐公子.”
時音滿足了。
注意到她的神情,沐清無奈道:“還請問這紅魚雕有何不同?”
季雨秋:“兩位竟然不知,這法蓮寺後院月光池裡的紅魚雕都是從上面游下來的.”
時音:“從上面游下來是什麼意思?”
“兩位請看,這池裡的假山雖然高,但是它的頂上是靠近一座亭子的.”
“嗯,確實能看到.”
“那亭子名叫木魚緣,裡面有教做紅魚雕的師傅,人人來法蓮寺幾乎都會去那木魚緣,求師傅教做紅魚雕,做好後或是掛於亭中接受佛光普照,或是帶走給自己加些福運,又或是將它從假山頂上放入,隨著水流四散流下,將福德姻緣送與他人,因總是靈驗的很,所以來求的人也越來越多.”
“哦?那有什麼靈驗事?”
“在下也是聽說的,曾經某個鄉里有對年輕男女恩愛的很,女子自小孤兒,吃百家飯長大,所以這男子的父母自然是不樂意將兒子送出去的,但誰讓這女子爭氣,考上了舉人,次年就去了都內備考會試,而且還順利的考上了,然後就是殿試,誰知等他進士及第的訊息都傳回來一個多月了,他這人卻一直都沒回來!”
“是負心人?”
“不不不,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這女子不小心磕了腦袋,失憶了!有一權貴家的男子本就對他愛而不得,於是便哄騙了她.”
“所以後來呢?”
“後來,那可就有意思了!女子走之前,男子便在這法蓮寺求了一個紅魚雕送給她,而她也一直貼身帶著,就算她失憶了也是聰明的,尋著它便找來了法蓮寺,然後真是極巧了!也就是那一天,男子因為想念女子也來了法蓮寺,最後在魚木緣下兩人相見,之後一切水到渠成,女子也恢復了記憶,你們說這玄妙不玄妙?”
“是玄妙,莫不是捕風捉影?”
“哎!沐姐姐你……”
沐清連忙抱歉:“是家姐失言了,還請季女公子見諒.”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時音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臉欣慰道:“有弟弟真好.”
沐清身體一頓,耳尖一紅,將手拂下。
季雨秋聽著是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太在意,“罷了,我這兒還聽過一件事,沐姐姐再聽聽,或就不會覺得是捕風捉影了.”
“你說.”
“每日來這法蓮寺的人都極多,但除了冬日,因為那時這魚木緣裡冷風颼颼的吹,連月光池裡的水都凍住了,有一年,方下了大雪,水凍有一尺多,法蓮寺本應沒有一人來,可偏偏一位富商家的女公子來了,她也是性格古怪的很,冒著風雪做了個紅魚雕,從假山頂上結冰的小洞放了進去,那紅魚雕就沿著冰從裡面滑了下來,然後出來時因意外磕著了石塊便飛了出去,再然後兩位猜怎麼了?”
時音:“嗯,紅魚雕掉地上碎了?”
季雨秋已經不想看見這人了,直接朝著沐清興奮道:“那紅魚雕砸著了一個正準備翻窗爬進禪房的乞丐,是個男孩,不過八九歲,據說他是想混進禪房裡偷些吃食順便取暖的,被砸到時渾身沒個乾淨處,可就這樣,後來竟還被那女公子帶回去了!”
“這也沒什麼嗎!”
“還沒完呢!那女公子比那男孩大了八歲,因一直沒娶人,周圍不免有些流言蜚語,可誰知等她真的娶人時,坊間傳言更是隻多不少,因為她娶的就是那年被她的紅魚雕砸中並帶回去的男孩!”
眼瞧著這人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時音擺了擺手一臉氣定神閒:“小季啊!冷靜冷靜.”
小季……
季雨秋整理了下衣服,清了清嗓子道:“兩位覺得如何?”
“還算……”
沐清卻沒讓這人再接話,“這兩段姻緣確實講一“緣”字,難怪法蓮寺有如此多的信徒.”
“確實,緣由天定,不錯不傷,當是極好,人總是願意信的.”
“那若是自己放進的紅魚雕被自己撈著了,那是不是代表著有可能孤獨終老啊?”
多麼不動聽的一句話。
季雨秋沒好氣道:“沐姐姐該想些好的,就像令弟一樣.”
時音笑了,“你還是第一個敢讓我向我弟弟學習的人.”
不敢相信,季雨秋懷疑地看向沐清。
沐清沒有回應,只似笑非笑的看向某人。
“姐……姐就別逗季女公子了.”
時音:“好吧好吧!那等以後季女公子也因著這紅魚雕得了好姻緣,便告訴我們一聲,就為今日你跟我們說了這麼多話,我們也要送你一份新婚賀禮!”
這是沒逗嗎?
季雨秋臉都通紅了,“沐公子,你這姐姐當真……當真……”
看她半天說不出個字來,沐清只好先開口了,“姐姐,我們出來久了,不如先回去吧?莫讓元宵他們擔心.”
“不行!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也要去做個紅魚雕,然後順流而下!”
季雨秋心情有些轉好:“沐姐姐是有些信了?”
“也差不多,是有些興趣了,想想若是真的是我自己撈著自己的紅魚雕了,豈不是有趣?”
好吧,我就不該多問。
“我的好弟弟要一起嗎?”
沐清一聽“弟弟”這詞就犯難,便道:“不必了.”
“行!那你在這等我.”
看著這人昂首挺胸地走了。
“季女公子若是有事可以先離開?”
“沒事沒事,在下陪你一同去那長廊下坐著等令姐吧?”
“多謝.”
……
春光乍洩,長廊外是各色各樣的小野花,長廊內簷影難掩藍顏,一不小心就能晃出了神。
季雨秋:“沐公子和令姐倒是脾性大不相同.”
沐清:“自小養在不同處,自會不同.”
“原來如此,對了,還不知兩位是哪裡人士?”
“都城.”
“難怪氣質如此的好,在下是隔壁柳溪鎮的商戶之女,想著明年就報考鄉試,若是能僥倖過了,來年去都城或還能看見兩位.”
“當今女皇聖明,閣下若是覺得自己才識尚佳,走仕途之路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在下有句話或會不悅耳.”
“沐公子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