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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難敵被大家趕走之後,第一嬌和楊小眼留下來幫忙殮葬了幾位被馮難敵的軍隊砍傷致死的老土匪。
村子裡面一群人有模有樣地哀悼一遍之後,又恢復了往常,很少有人主動感謝楊大眼一家的恩德。
楊小眼雖然是個莽撞的人,卻也佩服真本領。劉夏居然能把斛器的尺寸算的如此精準,在他看來就是能掐會算的仙人。
他以一副悔過的態度抓住劉夏的手說:“先前我言語多有冒犯,兄弟你不要見諒。”
劉夏擺了擺手,意思是不放在心上。
楊小眼看他有這腦子,就想把他招到野牛嶺聯保軍中。
他說:“自從東邊來了個南陽軍,把咱們野牛嶺聯保軍三分之一的地盤和軍隊打掉了之後,咱們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現在山寨中最缺的就是有本事的人,兄弟你能掐會算,我把你帶回山去引薦給總寨主「第一魁」,你意下如何?”
現在老六和馮難敵在野牛嶺聯保軍中督軍,派人封鎖了野牛嶺大小路口,像發瘋一樣地找他,他想獨自跑出野牛嶺難度較大。
不如就跟著楊小眼到野牛嶺聯保軍總部去,給他來個燈下黑。老六他們肯定想不到他劉夏直接殺回到他們身邊。
而且他早就想見識見識這個一百零八寨總寨主「第一魁」。此去也是機會。
雖然深入虎穴萬分兇險,但劉夏就是個享受風險的人。
劉夏點頭同意了,楊小眼看起來十分高興。
但是現在天色已晚,二人約定明天早上一同起程前往老君山上的總寨。
就在二人要各自回去睡覺的時候,劉夏問出了一個一直縈繞在心的問題。
“小眼兄,你剛剛提到了南陽軍,你可知南陽軍近況如何?”
劉夏剛一甦醒就問過老頭楊大眼這個問題,但是老頭深居在大山之中,不清楚外界的事。
南陽軍是劉夏的家底,是他活在這個世界的根本動力。在他跳崖之前他吩咐高覽帶著軍隊前去投靠劉備,保留下他的火種。
兩個多月沒有訊息,他迫切想知道結果。
南陽軍潰敗,對於野牛嶺聯保軍來說是天大的喜訊。當時劉夏身死,雞嘴尖被曹軍掃平的訊息長期在野牛嶺聯保軍的熱搜上置頂。
但是,話題越大,謠言就越多。
野牛嶺聯保軍從來都沒有就南陽軍被消滅一事做過官方報道,所以小道訊息很多。
關於剩下的南陽軍的去向,說法就更多了
“南陽軍可能已經被曹軍打散了吧,他們的老大南陽公劉夏死了,這群人就失去了凝聚力。”
“不過也有人說他們率全軍投靠了曹操。現在雞嘴尖上全都是曹軍,很有可能就是原來南陽軍改換了服飾。”
“反正這兩個月,南陽軍就像他們死了的老大劉夏一樣,一點兒訊息都沒有了。”
劉夏聽此言猶如雷擊頭頂,他有些焦急的連聲追問:“他們不是率軍投靠新野的劉備了嗎?”
楊小眼斬釘截鐵地回答:“這個肯定沒有!因為現在劉備那兒自身都難保。”
“這話怎麼講?”
“蕩平了雞嘴尖上的南陽軍之後,夏侯惇帶著十萬大軍全力攻打新野。”
“現在新野縣是裡三層外三層全是曹軍。”
聽楊小眼這麼一講,劉夏一晚上輾轉反側。
他在床上幹瞪著眼難以入睡,心裡面思緒萬千。
“我的軍隊去哪兒了呢?”他慢慢地梳理著曹操劉表前來招安之後的事兒。
先是他十分信任的南陽軍三把手,軍械局的負責人鐵佛,代表南陽軍前往劉表之處出使,但是久久都沒有迴音。
劉夏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鐵佛是不是叛變了。
之後老六和馮難敵跳反,把他射落山崖。現在他們倆卻莫名其妙成了野牛嶺聯保軍的督軍。
再就是帶著自已大軍逃生的高覽和徐庶,這兩個人他再怎麼看也不是背主之人,要說他們投靠了曹操,劉夏實在是難以置信。
“怎麼回事?該不會我原來的手底下全都是一群叛徒吧!”
自我內耗了一晚上,眼睛熬的通紅。
到了夜色闌干的時候,他實在躺不住了,便起身想到院中去走走。
為了不驚動楊老頭一家,他躡手躡腳,動作很輕。
墨藍色的天空,漆黑的曠野,天邊有昏暗微弱的晨光照在他滿面愁容的臉上。
他坐在地上聲聲感嘆,總覺得嘴裡少了些什麼東西。
此時他才理解,抽菸這件事有多麼的解愁,只可惜古代找不到香菸。
他指著還沒有升起來的太陽小聲說了一句:“我劉夏真得輸得一無所有了嗎?”
忽然一道和天空一樣顏色的影子閃過他的身後,他感到一陣不妙。
來不及行動與思考,他就被打暈了過去,癱倒在地上,像一具不太優雅的屍體。
長久的昏厥之後,劉夏在一隻蒙著大黑布的木頭籠子中醒了過來。
雖然看不清外面,但這種燥熱的感覺,應該是在白天。
籠子一直都顛簸不穩,劉夏聽見有輪子滾動的聲音,那他應該是在一架車上。
這木頭籠子對他來說有點兒大,顯然,這不是專門用來裝人的。
不一會兒這個猜測果然得到了印證。
這架馬車好像已經趕到了某個目的地,只聽趕車的車伕與一個守門的兵丁交談。
那兵丁說:“又是獻給老將軍的猛獸啊?這回抓的是什麼?”
車伕回答說:“老虎!”
那兵丁上前掀開黑布的一角往籠子裡面看,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嚯!這次的老虎還不小!”
“老將軍這麼大年紀了還喜歡玩兒猛獸,也是老當益壯啊!”
守門的兵丁抬了抬手,示意眾人放行。
車伕駕著馬車駛入城寨之中。
籠子裡的劉夏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躲在籠子的角落瑟瑟發抖。
剛剛那個士兵掀開黑布確實看到了老虎,說明這車上不只有他這一個籠子。
老虎就在劉夏旁邊的籠子裡,此時劉夏整個人繃緊了神經,聽覺都變得異常發達。
他聽見有老虎微弱的喘息聲,一頭,兩頭,三頭!前面,後面,上面!
他這是被老虎圍在了中間。
馬車在城寨中平穩地行駛了很長一段時間,又過了兩道侍衛把守的大門。
最後一道門的時候他聽見守門的侍衛吩咐把門檻拆下來,放馬車進院。
劉夏知道這是到了目的地了。
不一會兒,就有一群人前來卸車。
木籠子的震動,激怒了裡面的老虎,但是老虎卻也只是無力地吼叫,並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來,卸車的人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看來這老虎是被他們下了藥。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抓自已呢,還把他關在老虎籠子裡一起送了進來。
是吉是兇呢?
劉夏心裡沒底,心臟突突地湧動,跳的他的胸膛有些疼痛。
隨著四周的老虎籠子越搬越少,他的心越跳越快,不安的情緒抓住了整個大腦。
此時有人抬起了他的籠子。
一陣顛簸,他在籠子裡摔了個大馬趴。
他的籠子剛被抬著走了沒兩步,就忽然停了下來。
一股不祥的預感傳遍了劉夏的全身。
忽然,蓋著籠子的黑布被掀開一角,半張臉透過那個缺口往裡看。
看完之後籠子又被封嚴,那個人對抬籠子的人說。
“這個抬到我的房間裡去吧!”
剛剛探進來的半張臉,還有這熟悉的聲音,劉夏瞬間就認出了這個抓他的人。
他被抬到了那個人的房間裡面。
一股熟悉的撲鼻清香透進了黑布,和昨天在伏牛村聞到的那個味道一模一樣。
這是第一嬌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