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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衍在宋溫暖說完要求後，便目光凜然如一把劍銳利地射向她。
與宋溫暖同樣冷漠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空氣似是被四目相對的兩人撞出了火星味，無聲的刀光劍影在剎那走了個來回。
曹恆後知後覺，開始認識到自己之所以最初在樓頂，沒被宋溫暖眼神“殺”死，凍死，是因為自己跟著堂哥久了，抗“凍”值域高了些。
曹恆面對此景，根本插不進去。
宋溫暖眼神漆黑明亮，就這麼篤定的望著曹衍，還能準確的的接住一下接一下拋起的匕首。
兩人這邊，交鋒也不過一瞬。
曹衍卻突然移開視線低垂眼眸，發出了一聲輕笑聲，裹著黯啞的嗓音說不出的誘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宋溫暖，英朗立體的輪廓立時變得柔和了許多。
“成交。”
“宋小姐……見識了”
這乍然的笑意解凍了剛火光四射的無聲戰役，可也絲毫影響不到宋溫暖的態度。
探底結束，這個曹衍果然不好惹。
宋溫暖準備先試試治病符文。
上次小江豚情況太特殊，宋溫暖在著急之餘，並沒有使用治病符文，而是直接用了自己最為熟悉的治癒異能。
而幾人一路用最多的是平安符，幾乎很少受到什麼傷害，治病符文算是宋溫暖繪製的次數最少的符文，這次正好在曹衍身上試驗一番。
隔空繪製了一張治病符文，宋溫暖將符文打在了曹衍的大腿傷口處。
只見曹衍傷口處，逐漸析出了淡黃色的粉末，傷口周圍面板上的斑斑點點的黃色小凸起，也在緩緩消褪。
血止住了。
那粉末狀的微小晶體便是變異孢子的實體。
等到傷口處再也析不出更多的粉末時，傷口癒合了。
時間不過過去10分鐘不到，曹衍的傷全部好了。
治病符文效果不錯，讓宋溫暖心情也好了些。
而在曹衍的視角里，
只看到宋溫暖隔空隨便比劃了幾下手勢，將手放在自己的傷口上方，傷口便好了。
感覺到喉間的癢意不再，曹衍這才重新抬眸看向了宋溫暖。
不簡單。
眼神不再銳利，卻多了些鄭重。
“宋小姐，不知你用的是什麼方法治療？能……”
“不能，曹總。”
“我這方交易已經完成了，希望你這方屆時也能遵守承諾。”
曹衍聽到宋溫暖語氣裡冷漠的拒絕，怔了下。
隨即低垂著眉眼，以手扶額，低沉笑聲從他的嘴角溢位，似是被宋溫暖的話逗笑了，這陣低沉的笑聲持續了一會兒才停。
惹得曹恆不住的看了又看，也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
再抬頭的時候，曹衍身上的端著談判的嚴肅勁兒消失了，反而多了些煙火氣息，說話也隨意了些。
“宋小姐。”
男子開口時，聲音裡還帶著笑意，嘴角微微翹起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眼睛深邃如遠山的墨寶，也洋溢著盈盈笑意。
看著宋溫暖，眼神底部卻似有深意。
“據我所知，你用的匕首應該是在離這裡不遠的古玩店拿的吧？”
“不巧，這家古玩店正是我的私產，看宋小姐的樣子的應當很喜歡，只是整個古玩店裡的東西隨便宋小姐拿，還請宋小姐能幫我解答些問題。”
“當然，這自然算第二件交易”
“不知，宋小姐會不會答應？”
說罷，雙手就這麼交疊放在腿上，靜靜地看著宋溫暖。
明明倚靠在床邊的曹衍處於弱勢，卻似拿回了主動權，提出了新的交易。
古玩店三個字一出，宋溫暖就用奇怪的眼神掃了掃曹衍。
看到此時傷好了的曹衍，眉宇間露出運籌帷幄的張揚意氣，才終於肯定了他就是古玩店的老闆。
沒點張揚勁，還真搞不出這麼一家寶藏古玩店。
“古玩店？”宋溫暖手指彈了彈手中的匕首，裝作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才淡淡地回道。
“確實去了一家古玩店，不過裡面可沒什麼東西”
“這把匕首還是隨意撿起的，也不知曹總說的是哪家？”
“是不是，看下宋小姐手中匕首便可知道，齋寶閣裡收藏的兵器可是全部開了刃的，武器上還有齋寶閣的記號”
宋溫暖頓了頓，反應過來，停住了下意識檢視匕首上記號的動作。
被詐了。
“曹總好本事。”
“要問什麼？能回答自然會說，不能回答的，相信曹總也不會問，是吧？”
宋溫暖有點煩躁了，這男子跟一頭老狐狸似得，“猾”不溜秋的，她寧願對上聒噪的雞窩頭，都不想跟曹衍對上。
“這是自然”曹衍扳回一局，整個身形更加自在，聲音裡都帶了些愉悅。
而曹恆處在一旁，聽到兩人的對話，這才想起來一件事。
在樓頂，他是有提到過古玩店裡有武器的，當時被宋溫暖猜出了堂哥與伯父的關係，岔開了話題。
此時想來，是宋溫暖故意的，她那把朴刀、可以把東西變沒的本領，古玩店說不定早被她搬空了！
這姐真是隻老狐狸，差點栽她手上！
又巴巴地望向了曹衍，幸好還有我哥！
雞窩頭來回擺頭搖頭，又是沉思又是瞪眼早被宋溫暖發現了。
只不過宋溫暖懶得理會，這時自然也看見雞窩頭小狗似的眼神，有點受不了的摸了摸胳膊。
轉頭盯著曹衍，輕淡的一句。
“問吧。”
“我想知道宋小姐治療方法，是隻有自己會，還是別人同樣也可以？”
“只有我可以”
“屬於變異的異能麼？”
“算是”
“你有幾個異能？”
“無可奉告”
“什麼時候去中心城？”
“不清楚”
“一定會去？”
“一定”
“理由是什麼？”
“你不必知道”
“拿走了多少兵器武器？”
“……”
驟然停下的對話後是一陣默然。
旋即便是悅朗且低沉的笑聲，曹衍這廝正笑的開心，不再保持矜貴假面皮，而是真正的笑出了聲，俊逸的五官都變得顯眼起來。
幸好宋溫暖在回答中一直保持警惕，否則差點著了曹衍的道。
“曹總有事不妨直接說，不必這麼多次試探。”
宋溫暖神色冷了下來，對於曹衍一次次的試探完全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