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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汙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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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采薇聽到彩蘭的話後,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嚇了一跳,眼眶頓時微微泛紅。

“彩蘭這話是在懷疑我偷指使飛絮偷了姜秀女的金簪嗎,若是僅憑一個似是而非的影子便認定兇手是我,我不管怎麼解釋,大家心裡都是有偏見的。”

眾秀女聞言,也覺得彩蘭這話太武斷了。

只憑借一個模糊的影子,既沒有看到身影的正臉,也沒有看到那身影在偷竊作案,就給謝秀女丫鬟扣上了偷竊金簪的帽子,更何況飛絮是謝采薇的貼身丫鬟。

懷疑飛絮偷竊金簪,不就是在暗戳戳的懷疑謝采薇嗎?

“采薇自入宮以來,就一直有人被人陷害,昨日的珍珠僥倖逃過,今日又遭了這無妄之災,可能是小女不懂事,初日和姜秀女有些摩擦。姜秀女溫婉善良不成計較,她底下的丫鬟確是暗地裡心有記恨,甚至認為采薇和底下的丫鬟也都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

美人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秀眉微蹙,眉眼染上一絲傷感,眼底也瀰漫了一層霧氣,“但畢竟丟失金簪事大,采薇和飛絮問心無愧,小女現在就叫飛絮那丫鬟過來,願意任由姜秀女和眾人審問。”

謝采薇這話說得漂亮極了。

既引導眾人認為綵鳳是由於忌恨她才認定那身影像謝采薇身邊的飛絮,又暗戳戳的說姜秀女手下的丫鬟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才會覺得別人也會如此。

同時,還把姜輕雲架起來,誇她溫婉善良,對小事不計較,讓她不能發作。

她既然是想要溫婉善良的名聲,就不能屈尊計較謝采薇剛剛那言語無狀的小事。

最後,謝采薇雖然表示對自己被懷疑偷竊金簪很委屈,但仍舊願意積極配合調查,一整個清白正義的小白花。

謝采薇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不怎麼懷疑謝采薇和飛絮了,反而覺得謝秀女真是良善之人。

畢竟若此事發生在其他秀女身上,試問哪個秀女無緣無故被汙衊偷竊,能有這麼好的脾氣。

吳嬤嬤不怎麼懷疑謝采薇,因為她看得出來謝采薇是個聰明人,她無緣無故去偷姜輕雲的金簪做什麼,若說是為了報復洩憤,她不信謝采薇是這麼個糊塗的。

反倒是姜輕雲是未來皇后,若後宮多了謝采薇這麼個美貌聰慧的美人,日後必然對她有很大的威脅,倒不如早早地除了去。

吳嬤嬤在這深宮中這麼多年,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早就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其實,吳嬤嬤猜的一點也沒錯,姜輕雲就是這樣想的,謝采薇凌駕於眾秀女之上的美貌,讓她有了危機感。

從見到謝采薇的第一眼,姜輕雲就知道,她若是進入後宮,憑藉傾城美貌就能輕而易舉得俘獲皇帝的芳心,此等尤物沒有男人能夠拒絕她。

姜輕雲甚至在心底暗暗祈禱過謝采薇不要去選秀,但既然事與願違,那姜輕雲只能在她還未入皇帝眼簾之前毀了她。

很快,吳嬤嬤讓宮女叫來了飛絮和綵鳳,讓兩人當面對質。

原本落選有些傷心的秀女見有這麼個大瓜吃,不知不覺中也不感覺有多難過了,吃瓜吃的好像有些爽了,真是痛並快樂著。

綵鳳一口咬定昨晚看見的那個身影就是飛絮,並且舉止鬼鬼祟祟,就像是偷了什麼東西似的,一溜煙人就跑沒影了。

而飛絮則堅稱午夜時刻,她一直在屋內睡覺,不曾出過門。

關鍵是不僅兩人說的都很堅定,而且都還沒有證人。

當時只有綵鳳一人看見了,沒有其他證人。

而飛絮只有她一人在屋內睡覺,子魚和水藍和她並不住在一個房內,沒人可以證明飛絮昨晚午夜未曾出過門。

一時間,兩方陷入僵局。

這時,姜輕雲開口道:“既然飛絮那丫鬟說未曾偷竊金簪,不如派人進屋搜尋一番,若是沒有也能換她清白。”

眾人都認為這個主意不錯。

“那這搜尋之人必要公正可靠才行,姜秀女的婢女對我等有偏見,讓她們再去搜尋就不妥了,不如吳嬤嬤派宮人來,如此才算不偏不頗了。”

謝采薇開口提的要求並不過分,並且還十分有道理。

眾人都同意,吳嬤嬤也點點頭,姜輕雲想了想也同意了。

吳嬤嬤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人,這些秀女尚未入宮和宮人並無交集,如此很是公平公正。

謝采薇這時又開口道:“那是要只搜尋飛絮的房間,還是要連同我的房間都要一起搜尋呢?”

“自然是都要搜的,她作為你的貼身婢女,偷竊金簪極有可能就是受你指使,髒汙很可能就被她交給你藏起來了,你和你底下的丫鬟的的所有房間都不能放過。”

曹如悅惡狠狠的開口,像是篤定了金簪就藏在謝采薇那些人的房間裡了。

“我不同意,我等未偷竊卻被汙衊,如今我身為皇帝的秀女卻要單獨被搜身查房,這是置我於何地,即使還我等人清白也是汙垢在身”,謝采薇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若讓我接受搜身查房也行,要搜就大家都要搜,只搜我一人的算什麼意思。”

周圍的秀女也沒想到吃瓜會吃到自己身上,現在好了連她們也要被搜身查房了,真是晦氣,一時間眾秀女都有些怨聲道氣。

反正金簪不是她們偷的,她們也根本不關心金簪能不能找到,原本只想著在一旁看戲,沒想到還要把她們扯進去。

誰願意被無故懷疑和當成嫌疑犯一樣被搜身查房呀,她們一時對謝采薇有些感同身受的同情,也對姜輕雲有些埋怨。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沒人敢在臉上表現出來,誰都不敢得罪這個未來的皇后娘娘。

謝采薇的這個請求並不過分,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的確不應該單獨對謝秀女搜身查房,但如今她已經讓步了,並且理由合情合理,沒有拒絕的理由。

姜輕雲最後同意了,畢竟她只要能搜查謝采薇的房間就行了,其他人的房間她根本不在意,反正金簪也不在她們的房間。

她就怕謝采薇不鬆口,既然能讓她鬆口,權衡利弊後,姜輕雲當然會同意。

而此時,吳嬤嬤卻有些猶豫。

畢竟對這麼多秀女搜身查房,人員廣動作大,想要不走漏風聲是不可能的,她雖然是教導嬤嬤,卻也沒這麼大的權利。

姜輕雲當然看出來吳嬤嬤臉上的猶豫,但她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遲疑間,姜輕雲走近吳嬤嬤身邊,傾身湊她耳邊低語,“嬤嬤,你要知道本宮是未來的皇后,聽與不聽兩者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姜輕雲這似誘哄又似威脅的話,完全沒有把她這個教導嬤嬤放在眼裡。

吳嬤嬤緊咬牙關,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只掙扎猶豫片刻後就同意了。

這威脅的話雖然讓她有些不快,但姜輕雲的確有資本,未來的皇后她得罪不起。

即刻,吳嬤嬤就讓身旁的一個宮女去調集人手,既然要給整個秀春殿的秀女搜身查房,所用到的宮人必然不會少。

一時間,秀春殿的秀女和丫鬟們只安靜的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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