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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詹納等人一番解釋,墨凜才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墨凜收起神鋒劍,把維坦從地上拉起來。
“這劍...”
維坦欲言又止。
“嗯?你說神鋒劍?”
墨凜看了一眼寶劍,隨即說道:“這劍是我父親遣多名能工巧匠鑄造而成的,能夠同時駕馭青焰和雪瑩石的力量,說是當世第一劍也不過分,我父親將此劍贈給我師傅萬壽真人,真人將寶劍交給我師弟青燎保管,據說青燎已經被常清縣的叛賊帕坦給殺害了,我師傅派我過來就是為了擒殺叛賊的,只是沒料到半路殺出個大盜奧倫,哼,要是我再見到...”
墨凜說到一半,突然往詹納的方向看了過來。
“怎麼了?”
詹納一臉茫然。
“你是...青燎畫裡的孩子?”
墨凜推開詹納,目光落在了躲在他背後的沃文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殺氣。
“我...”
沃文被嚇得連連後退,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小石子,摔了個大跟頭。
墨凜還沒來得及作出進一步舉動,大腦就突然感到一陣疼痛,轉眼間便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詹納大夫,她這是怎麼了?”
詹納一拍腦袋:
“忘了告訴你們了,這個涅真女人神力使用過度,君火就快耗盡了。”
“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重要的醫術理論,小文,你可以記記。”
“好的,師傅。”
沃文點了點頭。
詹納滿意地背起手,繼續說道:
“人體內有三火,從上到下分別稱為‘君火’、‘相火’、‘民火’
君火存在於人的頭部,影響人的思想,當人產生負面情緒時,君火就會妄動,損耗速度也會大大加快,這點在神族裡面體現的尤為明顯,神族的神力本質上是一種念力,使用時需要耗費大量精力來調動力量,而念力依託於人的意志,如果腦海中沒有雜念,那使用神力還不會造成太惡劣的影響,可一旦在運用神力時產生暴戾情緒,君火就會迅速枯竭,人很容易失去意識,更有甚者,會直接精神錯亂,陷入癲狂,根據野史記載,最早掌握青焰之術的涅真皇族——龍武大帝佟世清晚年就因君火使用過度陷入癲狂,最後徹底變為瘋子,被自已的小兒子昭赫皇帝佟仁所弒。
人可以透過修身養性,培養各種興趣愛好來平衡君火,越是能控制自身情緒的人,君火越穩定,做事也更專心致志,一般來講,這種人心態都很好,壽命也比大多數人更長。
相火存在於人的腹中,維持肢體執行,人的身體素質很大程度受相火影響,相火足的人,力量、速度遠勝他人,反之,相火枯竭者,就會四肢乏力身體虛弱,體格也會比常人弱很多。透過勤加鍛鍊可以壯大相火,當然,力量要用在正道上,不然很容易導致相火上逸,產生各種邪惡慾望,誘發君火妄動。
民火存在於人的足底,是生命的基礎,一切生老病死都與民火息息相關,常言道‘百病從寒起,寒從足下生’,當足底的民火萎靡時,寒氣就會侵入人體,造成各種疾病,我們患上的各種疾病,本質上都是因為民火不足而引起的,民火是三火中最好調理的,只消穩定作息,按時吃飯飲水,少熬夜、少暴飲暴食、保障良好睡眠,就能維持民火,我們醫者的一切醫術,也都是為了呵護民火服務的。
總的來說,三火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它們控制著人體執行,是生命的常理。”
“我懂了,師傅,維持這三火平衡的方式,本質上就是我們做人的方式。”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看到徒弟有如此悟性,詹納非常高興。
不過,聽完詹納的話,維坦卻高興不起來了:
“所以,醫生您的意思就是墨凜君火耗盡,失去意識了?”
“正是如此。”
“可有什麼補救之法嗎?”
“少用神力,修身養性。”
詹納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麼,在她的君火恢復之前,她都不能動用神力了?”
“理論上是的,另外,從血統上來看,她似乎也是青焰皇族,她的家族有一種罕見遺傳病史,患病者會出現君火外化的情況,從記錄上來看,應該是異變的結果,這也導致了她的祖先能夠使用青焰之力,不過,由於樣本缺乏,目前還不能知道這種異變是由什麼因素導致的。”
“你的意思是,她也有可能像龍武大帝一樣陷入癲狂?”
“如果不加節制地使用青焰之力,很可能會這樣。”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嗎?”
“你太高看我了,這些情況一千多年前的醫生們早就發現了,皇家醫生研究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結果,我一個山醫有什麼辦法。”
“這樣麼...”
維坦神情陰鬱了不少。
這時,沃文忽然問道:
“師傅,這些知識你都是從哪學到的呢?”
“前些年我周遊四方,路過夏土時碰見過一位很厲害的人物,他當時正在組織索維爾人整理史籍, 我有幸查閱了一些相關資料。”
提到故人,詹納嘴角微揚,似乎想起了某些在夏土時期的往事。
與此同時,櫻子從墨凜手裡把神鋒劍拿了過來,維坦剛想阻止,就被櫻子推開:
“小混蛋,你看什麼看?這是醫藥費和賠償費,只收了這把破劍已經夠良心了,你就偷著樂吧。”
維坦不敢跟櫻子撕破臉皮,畢竟墨凜現在這個樣子還得靠詹納醫生救治,他只好說道:
“櫻子姑娘,請問其他跟我一起來的人在哪呢?我還有點事要找他們。”
“他們啊,都老老實實在慈心院後廚替老孃刷碗呢!”
“謝謝姑娘,這劍就暫時寄存在您這,我以後會贖回來的,希望您不要賣掉。”
“贖?你拿什麼贖?莫非你是什麼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倒談不上,不過我母親也算有些家資,我這趟本來是準備去錦口縣找我母親的,對了,墨凜現在恐怕還離不開詹納醫生,還請您二位妥善照顧她,我馬上回去取錢,到時一併結賬。”
“錦口縣?倒是聽說有幾戶富人家,畢竟萊內大姐罩著的地方。”
“您認識我母親?”
“你母親?”
櫻子懷疑自已聽錯了。
“對啊,您剛剛不是提到什麼萊內大姐嗎?”
“你母親是萊內!!!!”
除沃文外,在場另外三人都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明王娘娘顯靈了啊!”
櫻子抑制不住自已激動的心情,大聲尖叫了起來。
旁邊傳信的女孩順勢挽住了維坦的胳膊,笑眯眯地問道:
“哥哥,你真是萊內大姐的兒子嗎?”
“呃,我實話實說吧,其實都是聽我父親說的,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回錦口了,我到現在還沒見過她一面呢,只是曾聽父親提起,母親是個做服飾生意的商人”
維坦明顯感覺到,女孩的手摟得越來越緊了,呼吸也比剛才快了不少。
“你居然沒見過你母親,哎,北疆的陋習啊。”
詹納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