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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雖掩蓋過去,但那些百姓估計還是會有所懷疑。”十六道。
“懷疑嗎?”
不屑的冷笑爬上了莫言的嘴角,他平靜道:
“不過都是牆頭草罷了,誰給他們好處,他們就聽誰的。”
“啪嗒”一聲,桌子一旁的邊角竟硬生生被李管家掰了下來。他的面容上滿是怒火。
“一群畜生,可憐鎮北王當年對他們這麼好。”
鎮北王嗎?他初來乍到幽州之時,不給這裡的人一些利益,如何在此立足?
這裡的權力大多掌握在紳士豪強的手中,若是鎮北王失去了他們那才是真正的失去了民心。
更何況,他失去民心的同時,北莽要是再來侵犯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攘外必先安內!
說到底,不過都是些利益的往來罷了,人民擁戴鎮北王,不過是他能給百姓帶來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際利益。
當然,這些話莫言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在這裡,口頭上的道德還是很重要的。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十六扭過頭,對莫言接下來的舉動充滿了好奇。
她能明確的感覺到,莫言和她是一路人...
「清道夫」還沒找出來,就連這次「鬼火」的始作俑者也沒有任何頭緒。
雖然有很大機率是「清道夫」的手筆,但莫言不是先入為主的人,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一旦自己將所有的罪名都安在「清道夫」身上,那就有可能放走真正的兇手。
“白磷...之前聚寶閣是不是送給我一塊?”
“你說什麼?”
剛剛莫言的自言自語宛若蒼蠅振翅一般,模糊且小聲,讓十六難以聽清。
“走吧,去一趟聚寶閣。”莫言站起身,宣佈了此次目標的終點。
李管家雖然不解,但還是聽命照辦,“世子,需不需要我去安排人手?”
莫言思索一番,“這次就沒有必要了。”
“那萬一世子遇到危險...”
“放心,要下手他們早就下手了,又何必搞這一團鬼火?”
莫言堅定的話語讓李管家稍稍放下心來,鎮北王一死,各地的勢力估計都坐不住了。
這次他們沒有選擇騎馬,反而像幾個遊山玩水的旅客一般,走走逛逛,好似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這裡的糖葫蘆挺好吃的,你要不要來一串。”莫言指著一旁的糖葫蘆,對著十六問道。
回應他的,是十六漂亮的白眼。
自覺沒趣,莫言果斷地上了嘴巴。沒有了莫言的話語,一路上倒也顯得安靜了許多。
“你為什麼不讓李管家跟過來?”
十六率先發問,打破了和莫言之間沉寂的氛圍。
莫言無所謂道:“都說了,讓他去準備晚飯。”
“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十六跟了莫言這麼久,她絕不認為莫言這樣做的目的這麼簡單。一把揪住莫言的耳朵,淡淡的在他耳邊道。
“你先放開,大街上,給點面子。”
莫言揉了揉那隻被十六揪住的耳朵,紅紅的,好像被紅燒過一般。隨後,面容逐漸嚴肅。
“這次的行動,有一些是李管家不應該知道的。”
明亮的暗閣內,莫言和十六再次出現在李忘憂的面前。
“二位有事?”
李忘憂的桌案上萬年不變的堆積著一堆稿件,似乎都在等待著她去處理。
“小蝶和小夢不在?”莫言隨口問道。
李忘憂客套性的假笑道:“她們陪笑笑去玩了,二位找她們有事?”
莫言搖頭,“沒事。”
“那二位來幹嘛?”
一抹沒有感情的弧度出現在莫言的嘴角,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昨夜的情形。
在故事的結尾,莫言話鋒一轉,“這樣的物品忘憂小姐應該清楚吧。”
“小女愚鈍,不知世子殿下說的是?”
‘血影,她說的是真是假?’
等了一會,自己的血影還是毫無動靜。
‘血影,醒醒,別睡了!’
見到血影還是沒有回應,莫言暗自嘆了口氣,看來,關鍵時刻還是隻能看自己。
“有一種東西,燃點低,極易自焚,燃燒時有劇毒需要放在水中儲藏。”
莫言並未直接說明物質,卻不斷的暗示李忘憂。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昨夜那詭異的火焰,是我們聚寶閣的「白磷」所致?”
李忘憂顰眉,面色有些不悅,語氣有些尖銳。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懷疑我的盟友呢?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人從你們這裡購得「白磷」,亦或有人能夠研製「白磷」。”
莫言不含感情的微笑道。
“「白磷」是由城北冶金樓的許師傅研製的,當年我們花高價錢從他手中購得配方。”
李忘憂沉思了一下,緩緩道。
莫言坐回原位,一言不發,單手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十六在外面一般不會說話,李忘憂也不是熱情之人,周圍的空氣陷入了沉寂。
“想必這件事忘憂小姐應該也想到對策了吧。”
沉默了半晌,還是莫言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世子殿下這次的報酬是什麼?”李忘憂平靜的坐在位子上,彷彿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的帷幄之間。
莫言聽後大笑,讓兩位女子都十分不解。
“我何曾說過要忘憂小姐的幫忙?”
李忘憂顰眉,“那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希望忘憂小姐不要幫忙!”
莫言語出驚人,他身後的十六神色有些複雜。
不幫忙讓自己陪你白跑一趟?
感受到十六那不友善的目光,莫言也是倍感疑惑,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她會生氣?
李忘憂明顯停頓了一下,或許在她的眼裡,莫言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她不知道,現在的莫言,並非她最開始見到的‘莫言’了。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李忘憂的表情卻依舊冷淡。
“那世子殿下此趟前來,還有何事?”李忘憂問道。
“關於笑笑,你調查到多少?”莫言平靜道。
李忘憂的嘴角掛上了沒有感情的笑意,“世子殿下說笑了,我們聚寶閣做的正經買賣。”
“聚寶閣如果真是做正經買賣,能夠做到如今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