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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一回來,就與李管家碰面。看李管家風塵僕僕的樣子,就知道他又被莫言派出去辦事了。
“李管家,你那一趟,有什麼收穫嗎?”
莫言將臉上的妝容卸下,開口問道。
“那個女刺客很配合,而且我們根據世子的方法,將每個人都隔開,單獨審問,威逼利誘,但一點線索都沒有。”
十六有些懵,她扭頭用哀怨看了眼莫言,似乎在為他有事瞞著自己表示不滿。
看著十六時刻準備屈打成招的樣子,莫言趕緊認慫。
“我讓李管家帶著女刺客去冶金樓尋找線索,特意讓他們不要隱藏,而且越高調越好。”
“這樣,他們就能替我們吸引不少注意,我們在城北貧民窟的行動也能順利不少。”
十六頷首,“那你調查出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李管家尷尬道。
“沒有啊,李管家你已經調查的很好了。”莫言道。
“啊?”李管家還以為莫言在安慰自己,“世子不必這麼說,沒調查出來就是沒調查出來。”
十六似乎還在為莫言不將他的計劃告訴自己而感到氣憤,不依不饒道:“好,那你說,他調查出什麼了?”
莫言單手扶額,只能繼續解釋道: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如果我將巨大的利益擺放到那些員工面前,他們編造也好,實話也罷,總能說出點冶金樓的毛病出來。”
“可是沒有,他們就好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
十六感到疑惑,“萬一那些人害怕冶金樓報復他們呢?”
“不可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找冶金樓麻煩,他們居然還敢對證人動手。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莫言道。
聽過莫言的講解,十六思索了一下,“能夠如此完美的將我們糊弄過去,除非...”
“除非他們已經料到了我們會去那裡。”莫言淡淡道。
“這可就難辦了。”李管家哀容滿面。
“不難辦。”莫言道,“至少我們確定了冶金樓確實有問題。”
“到時候隨便給他們安插一個罪名,要除掉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十六問道,別人都已經將刀架在了他脖子上,莫言居然還能沉得住氣?
莫言沒有再回答,只是留下了一個成語。
“圍師必闕。”
說完,他又恢復了不正經的模樣,“李管家,飯做好了嗎?我要餓死了。”
李管家‘啊?’了一聲,隨後道:“馬上準備。”
十六緊握雙拳,身軀劇烈顫動。沒來由的憤怒湧上了她的心頭,讓她有了揍人的衝動。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當謎語人很好玩?”
突如其來的攻擊,將莫言死死的按在身下。莫言一陣吃痛,動彈不得。
“你今天怎麼了?”
莫言有些疑惑,以前的冰山美女呢?現在怎麼變成人形母暴龍了?
而且...
十六的語態...
“你恢復感情了?”莫言忍著十六帶來的疼痛,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的十六怔了一下,似乎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變化是有多麼大。
為什麼呢?
在之前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憤怒,這種感覺會讓她失去思考。
通俗點來講,會讓她想要揍人!
她為什麼會感到憤怒,又為什麼她只感受到了憤怒?
難道因為莫言在當謎語人?
她鬆開按住莫言的手,坐到一旁的地上,冰山般的面龐第一次感到困惑。
坐在那兒,沉默不語。
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是莫言在欺負十六呢。
“那啥,想不通就別想了。”
莫言看到十六這副神態,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是他被欺負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上前安慰,坐到十六身旁的空地上。
“我為什麼會感到憤怒啊?”
十六轉過頭,眼神有些空洞,但多了些莫名的情愫。
“這不是挺好的?至少你找回感情了。”莫言道。
“沒有,我只感覺到了憤怒,想要打人的憤怒。”十六搖搖頭,垂下來的髮絲遮住了她空洞的眼神。
“因為你現在還沒遇到能讓你開心的事啊。”
莫言對這種與生俱來的東西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大概的跟十六說一下。
“那什麼事能讓你快樂?”
這句話,確實是難住了莫言。
當初,他還只是一個魔術師,只會表演魔術的魔術師。
父母雙亡,不定時的加班,工資幾年來都沒漲過。
讓莫言回到當初那種十年如一日的日子,他肯定不想。
在這裡,他是高高在上的鎮北王,生命卻時刻都受到威脅。
這樣想來,似乎還不如之前十年如一日的日子,至少還能安穩的活著。
對啊,自己真的感受過快樂嗎?
又或者什麼事能讓現在的他自己快樂。
除掉「清道夫」?那還有數不清的「清道夫」等待著他去處理。
只要還有人想要取他的性命,那他的生命就永遠還有威脅。
亦或者數之不盡的財富?有錢沒命花可不行啊。
看著愁容滿面的莫言,十六不禁問道:“你也沒有快樂的事?看來,我們真的是一路人。”
莫言還是不明白她一直強調的‘一路人’是什麼意思,他轉頭看著十六,突然嘴角一咧。
“誰說沒有能讓我開心的事。”
十六有些詫異,“是什麼?”
“那就是,把你狠狠的揍一頓!”
十六還以為他吃錯藥了,當著她的面說這種話,不怕被打嗎?
看著十六的眼神,莫言特意還強調了一句,“我認真的。”
十六的嘴角突然一勾,從地面上站起。
“我突然就想揍你一頓了,我也是認真的。”
十六說的話莫言倒不是特別在意,他在意的是,十六剛剛是不是笑了?
你別說,還挺好看的。
就好像...就好像...
好吧,莫言不得不承認,書到用時方恨少。
莫言還在想著,一抹痛處就從他手臂上傳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十六剛剛好像說過要揍他來著...
那還愣著幹嘛,趕緊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