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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點什麼？”楚陽問道。
沈梨吸了吸鼻子，朝著一個飄著煙的攤位指了指：“吃那個。”
烤串？
倒是挺會挑。
“走。”楚陽帶著他來到攤位。
時間還早，老闆剛出攤，座位才剛擺好。
兩人坐下後，楚陽把桌上的選單遞給沈梨。
沈梨仔細看著，手指輕輕點著下巴，沉吟道：“羊肉串，羊排，脆骨……我聽說大腰子很補，是真的嗎？”
楚陽：“……啊對。”
“那就來兩個。”沈梨說道。
雖然不知道補哪裡，但能補就行。
楚陽又點了幾樣，問道：“喝啤酒嗎？”
沈梨一雙美眸閃了閃，好奇道：“啤酒好喝嗎？”
楚陽啞然一笑：“你沒喝過？那算了，還是別喝了，等下喝醉你爸估計得揍我。”
沈梨輕輕哼了一聲：“只准他喝醉，就不准我喝醉？我要喝。”
“啊這……我會捱揍這件事你是一點都不在意？”
“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好吧，老闆，來兩瓶珠江啤！”
因為只有他們這一桌，烤串上得很快，不一會兒就都上齊了。
滿滿的一桌，沈梨已經迫不及待了，拿起筷子，先對大腰子下手。
雖然很急，但她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急。
一看就是從小經歷了嚴苛的飯桌禮儀教養，動作優雅，小口細嚼慢嚥。
不過她眼底的快樂還是藏不住的。
楚陽沒有跟她搶腰子，開啟啤酒，倒了一杯給她。
烤串加了點辣椒，沈梨正有些乾渴，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然後整個人頓住，雙頰鼓了起來。
楚陽眼疾手快，拿起垃圾桶就罩到她面前。
“噗！”
一口啤酒噴了出來。
拿下垃圾桶，只見她表情都擠到一塊了。
伸出舌頭呸呸幾下。
“好難喝，苦的。”
“哈哈……”楚陽不厚道的笑了。
同時也慶幸，喝不下挺好，省得回頭沈南生找他發飆。
他跟老闆要了一瓶橙汁飲料，沈梨她這才重新掛上笑容，繼續吃了起來。
“你沒吃過路邊燒烤？”楚陽好奇問道。
沈梨嚥下一口羊肉串，用紙巾抹了抹嘴，說道：“沒有，我媽說路邊攤都是垃圾食品，不讓我吃。”
說完又繼續吃了。
兩人慢悠悠的吃著，一桌子烤串吃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吃完。
楚陽突然想起，今晚答應了給大春補習。
然後拍了一下自己腦門。
跟美女擼串喝酒怎麼能分心呢，真該死。
又過了一會兒，沈梨總算是吃完了。
她舔了舔紅潤的唇，喝了口果汁，滿足一嘆。
“我吃飽了，謝謝你。”
楚陽微笑道：“不客氣，那我送你回家吧？”
沈梨彷彿沒有聽到，目光灼灼，看著路對面的糖葫蘆攤位。
不用說，想吃那個了。
…
“乖女兒，你醒了？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
蘇凌雪躺在家裡的床上，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身體其實沒多大事，就是心裡堵得慌，非常難受。
滿腦子都是楚陽這些日子對她所做的所說的，一幕幕化作利刃，不斷的刺痛著她的心。
他現在可以跟誰都好，就是不跟自己好。
為什麼啊……
是因為李旻嗎？
對，肯定是因為李旻。
肯定是他提前知道了李旻的事情，知道我不要他了，所以搶先跟我分手了……
可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王曉麗……
腦中無數疑問攪成了一團麻，越想越亂。
她撐著坐了起來，問道：“媽，是誰把我送回來的？”
蘇媽媽說道：“是曉麗，還有一個開寶馬車的後生仔。凌雪，你嚇死媽媽了，還好醫生說你沒什麼事……”
“媽我沒事的。”蘇凌雪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嗯，那就好，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蘇凌雪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吃東西。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姨！我是王曉麗！”
“曉麗來了，你先躺下，媽去開門！”蘇媽媽起身出了房間。
蘇凌雪張了張嘴，沒有阻止。
過了一會兒，王曉麗走了進來，提了一碗打包好的四果甜湯。
“好些了嗎，凌雪？”
蘇凌雪噘了噘嘴，悶聲不理她。
王曉麗賠笑道：“還在生我的氣啊，是我錯了好不好，我這不是來跟你賠罪的麼，還給你在夜市買了你最愛的甜湯，你吃得下就吃點。”
說著開啟蓋子端到她面前。
蘇凌雪終究是心軟了，問道：“曉麗，你老實回答我，我跟楚陽分手前，李旻的事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不是！”王曉麗斬釘截鐵，搖頭道：“你和李旻的事情，我發誓絕對沒有和他說！如果有的話，天打雷……”
“好了！”蘇凌雪阻止了她，疑惑道：“那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有沒有可能是，李旻給你送花的時候，他碰巧路過看到了？”王曉麗猜測道。
蘇凌雪想想覺得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輕輕嘆了口氣，接過王曉麗遞來的甜湯，用勺子挖了一口。
這時王曉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了，還有事要跟我說？”蘇凌雪問道。
王曉麗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剛才去夜市買甜湯的時候，你猜猜我看到了誰？”
蘇凌雪神情一動，下意識道：“楚陽？”
“對！”王曉麗咬牙切齒道：“他正在和一個女生吃烤串！那個女生，就是下午開豪車接走他的那個！”
蘇凌雪頓時覺得碗裡的甜湯一點都不甜了。
他真的，和那個女生在一起了？
“那，那你上去找他了嗎？”蘇凌雪愣愣道。
“沒有。”王曉麗表情一垮。
不是她不想上去找楚陽理論。
而是她發現，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她拿捏的楚陽了。
幾句話就能把她耍得團團轉，當時要是上去，保不住又要被耍出什麼么蛾子。
所以她只是偷偷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見蘇凌雪的反應，她說道：“你果然還是更在乎他的。”
蘇凌雪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問道：“李旻呢？”
“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王曉麗頓了頓，繼續道：“但我想應該是有被刺激到，哎，這個楚陽，怎麼總是這麼出人意料！”
是啊，從分手那時開始，就一直出人意料，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
“明天幫我請假吧。”蘇凌雪說道。
王曉麗點點頭：“好吧，自己一個人靜靜也好。”
“那我先回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啊。”
她吩咐了幾句後，離開了蘇凌雪的家。
騎上單車，路過夜市，往燒烤攤位看去，發現楚陽和那個女生已經不在了。
可走了一段後，突然看到他們走在前面。
那個女生一手拿著棉花糖，一手抱著一個布娃娃。
而楚陽，正拿著一串糖葫蘆往她嘴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