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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呆呆的望著茶杯不說話。
凰羽拿出一支羽毛,將一端放到支起的茶水上。茶杯裡的水找到了宣洩處,順著羽毛流了下來。
待茶水不再流淌才招呼她:“喝吧!現在可以了。”
上官婉兒若有所思,她原本猙獰的面龐稍有緩和。
她伸出乾枯如藕杆的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現在感覺如何?”
凰羽看向已經恢復本相的昭容。
“我………………!”婉兒覺得通體舒坦,就好像回到了豆蔻年華之時。
曾經她問過武皇此人是誰?武皇只回答她不可說,她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
她一直認為因為武皇與她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易,她每次神秘出現又無聲消失。
最初她以為,她是世外高人。後來她覺得她只不過是一些魑魅罷了!好幾次她出現後武皇就暴戾的殺害親信,為此自己也是惴惴不安,終日惶恐!
如今……!該是錯怪她了,或許像是武皇說的那樣,是不可說的存在,真乃高人也!
上官婉兒起身提起裙襬盈盈跪下。
“婉兒多謝仙人賜茶!”
見狀凰羽滿意的搖搖頭:“你可有什麼心願?”
婉兒不做思忖說出壓抑許久的願望:“我想去看看武皇。”
“就依你。”
沒想到凰羽竟然同意了。
她將上官婉兒收到袖子裡,又揮手招來一朵雲踩了上去才對著雲兒說:“我們去找武皇,要快一點喲,天亮前還要趕回來呢。”
那白雲上下動了兩下以示收到。
乘著雲,幾個喘息之間就到了目的地。
她將上官婉兒從袖中放出來,站在大墓外喃喃自語,上官婉兒聽不懂她說什麼,但是她看得到整個墓門被一片光籠罩著。
當年她也曾來過,可身為凡人的自己什麼也沒看到,如今,看到有一圈光護著墓地也有些好奇,於是她問凰羽:“仙人,這墓室為何會有金光籠罩其中?甚至這外頭的無字碑也有一層光暈。”
“你可知武皇她為何吩咐立無字碑,真正的門道在裡邊,以後你就知道了。”
上官婉兒好像陷入回憶,她想了一會:“長壽元年夏,皇見了你一次。就吩咐等她百年之後不許立碑,為此群臣爭吵了一個月。後來大家互相退讓一步,便有了這‘無字碑’。”
前頭帶路的凰羽搖搖頭,上官婉兒在後面看不到她嘴角勾起的弧度。
“你怎知不是一開始就是要立‘無字碑’!”
她擲地有聲,聲音洪亮。一時整個墓室好像地動山搖了般。
所以…………?
原來………………?
原來早在她與武皇見面的那次,就已經敲定了事情。只是武皇為什麼又說不立碑?
上官婉兒想了想便懂了。
朝中總有迂腐老臣,若是最開始就說立無字碑,那最終的結果一定是要立碑的,只是碑上的內容有待商榷。
所謂高手之間的對決,總在平凡的你來我往之間。
皇假意固執,最終達已己見!
想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再抬頭看向前方的女子才覺得她是真正的高人!
皇的一生,但憑後人傳說。
我上官婉兒的一生,也任人揣摩吧!
凰羽帶著她七拐八拐走了一通來到墓室,那熟門熟路的樣就好像是回家般!
主墓室大的驚人,當年墓室修建的時候上官婉兒也是來過的,只是時間太久再加上那時候並沒有完成,記憶與現實差異很大。
她抬腳快跑到棺槨邊,抱住棺槨啜泣,這兩百多年來,應該是有許多委屈需要宣洩。
待一切迴歸平靜。
凰羽問還蹲在地上的昭容:“今後你作何打算?若是往生,我可以助你。”
“不!”上官婉兒聲音堅定,在墓室裡迴盪久久不曾散去。
凰羽嘆息一聲,遞過一支羽毛:“若是有需要,點燃它,我就來。”
上官婉兒接過羽毛,又是深深一拜。她打算守在這墓裡,繼續陪著皇!她沒問武皇去哪裡了,凰羽也沒告訴她。
甚至不太想告訴她!
武皇當初在這墓裡呆膩味了,就喚了自己來。說是當了一輩子皇帝,想要去民間體驗一下小老百姓的生活。
她應下了……
幾次轉世後她膩歪了,又嚷嚷著想要到世外桃園去修仙。
於是凰羽將她送去了蓬萊,這位來自人間的帝王在蓬萊上帶著野獸們天天上房揭瓦,蓬萊的主人忍無可忍狀告到天帝那去。
為此凰羽還受了一道天雷!!!
雖說天雷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大刑,但她心中氣不過啊。
她只是說要她百年後的陪葬!作為交換條件她護佑她到老,百年後給她找個好歸宿,不想那人死後還如此折騰,喜新厭舊……這個不喜那個不愛…………
就在不久前,她捱了天雷後氣的把她丟到山海經那個大世界裡去了……
話說起來,也不知她如何了?
是不是等送五彩石回雞山的時候尋一尋…………?
再看看上官婉兒這邊,她呆坐在棺槨旁不說話。剛剛的牡丹茶,已經在她體內下了禁制!
到底是何禁制?等她觸犯的時候就知道了,此處不便多說。
畢竟是鬼妖出身,不得不防!萬一又入了魔道……
凰羽打算就此離去,剛走出幾步想到洛陽舊宮中的小龍又停下了腳步。
舊宮裡兩條龍說小龍跟隨武皇來了,可這墓室她來來往往沒一百次也有一百零一次了吧!
沒見到龍啊!
也沒聽那女人說過!
凰羽站在原地將神識四散開來…
她的神識一寸一寸的向外擴去,就連牆角的小木盒都不放過,全部探測了一番。
“咦?”
奇怪了,難道沒跟來?被大妖吃了?可是三龍生命是維繫到一起的,若是其中一隻出事了,另外兩隻是能感應到的。再說他是應天地之氣而生,這世界存在,他們就存在。
整個墓室探測完了,沒有感應到他。
凰羽換上一副惡狠狠的面容:“小龍!你再不出來,我就吃了你兩個兄弟!”
還是沒動靜!
沒動靜?
凰羽轉身瞧著靜靜在墓室中央的那棺槨走了過去。
上官婉兒被她那眼神嚇住了:“你想幹什麼?”她站起來護住棺槨。
她好像在打棺槨的主意,莫不是……?想毀屍?
絕對不可以,拼盡全力也要保護我的皇!
“讓開!”
上官婉兒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剛反應過來想上前,就看到整個棺槨騰空而起,棺槨底部好像還有什麼東西粘在上面……
凰羽一把揪住那小玩意,對著那小腦門啪啪就是兩巴掌。
那小東西一個鯉魚打挺躥到半空:“完了完了,睡過頭了…………老二你怎麼不叫醒我,我還要去武皇墓裡偷珠寶呢!這下趕不上趟了吧?老女人是不是已經埋進去了?我的珠寶……!”
誰是你家老二??
你個傻龍,抱著棺槨睡了兩百多年都不醒,真是傻畢了……
凰羽對著小龍的腦袋又是一巴掌!
“回家!”
小龍看到面前的凰羽,再看看身處墓室的自己,旁邊還有一個張著大嘴巴瞪著大眼睛的女鬼……
“啊……………啊……………鬼啊!”
他竟然生生的又把自己嚇暈過去了……?
直到凰羽拎著小龍離開。
一旁上官婉兒驚愕的嘴都未曾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