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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相對無言。
男爵低頭繼續幹飯!
他心中有些小雀躍,曾經殺害公爵的人一直在贖罪,雖然可能是被迫的……
但他已經在承擔孽果!
現在的阿狗?
哎……或許是因為他是他的後人吧!
當初真正殺害了公爵的那個人?他又去了哪裡?還在這六道之中輪迴嗎?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眼下最重要的是帶著屍骨回去給公爵重塑身體,這樣才能過上相對“安穩”的生活。不然以他那個折騰勁兒,那紙片糊出來的身體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了……
三人吃過飯,煮煮茶,聊聊天消食,感到疲了大家各自回到房中休息。
鼠小寶往床上一倒就打起了呼嚕。
男爵輾轉難眠。
而凰羽,她心中還惦記著洛陽行宮的事兒。
明日一早就要回汴京,上次神魂出竅見到洛陽行宮的死氣,讓她心中牽絆,久久放不下。
她決定去看一眼,確認下原因。
將房門關好,留了一張紙條,推開窗戶後悄然無息的飄向上空。
一朵綿密的白雲從遠處飄來,輕輕的拖住她的雙腳,帶著她往行宮方向飛去。
行宮就在腳下,從空中俯瞰。夜晚的上陽宮顯得尤為孤寂,滿滿的蒼傷感。
當初最愛它的人已然離去,它還在靜靜地守望著。
她雙腳輕動,懸空踏步來到東宮與西宮連線的飛橋之上。
底下的一波碧水,輕輕地蕩起一層漣漪。
就在這時,行宮外打更人路過!
噹!噹噹噹!的聲音從牆外傳來,飛橋下的碧水又湧起一陣波瀾。
有意思!
沿著飛橋走,凰羽將東宮先轉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她又來到西宮,西宮比之東宮更加荒涼,多了幾分陰冷。
上陽宮讓她轉了個遍。
她又輕悄來到飛橋之上,雙眸緊緊盯著毫無波瀾的湖面。
“出來吧!昭容!”
湖底咕嚕嚕冒起水柱,那水柱支撐著竟然越來越高。待水柱與飛橋達到同一高度時,從水柱中心走出一位妙齡女子。
她美的出類拔萃,美的驚豔四方。
她美的不單單是她的皮囊,更有她渾身上下那骨子傲氣,還有眸子裡的————算計。
對!就是算計。
沒有人會覺得愛算計的人美,偏偏她給人的感受就是如此。
讓人銘感不忘。
可這美,也只在這片刻。轉瞬間她已然變成一副鬼相!
她一見到凰羽就指著她鼻子發作:“是你!你就是那當初拐騙武皇之人!”
凰羽先是錯愕,隨之淡笑:“拐騙?我?騙武皇?昭容,我只是跟她有一些協議罷了。她有求於我,而我正好能解決。有訴有求,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明明就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武皇不會這樣慘死,不會被後人所詬病。”她義憤填膺。
她認為是凰羽的邪術讓大周迷失了方向,讓她從高高在上的宰相之位跌落泥潭。
必須得戳破她的意圖,凰羽不打算給一個鬼妖臉面:“原來你不是關心你的武皇,而是在乎自己的利益!”
“讓我猜一猜,你都已經死了幾百年了,為何會出現在這上陽宮裡?
啊!該不會是武皇在這裡走的,你死後執念於心於是追隨而來吧?還想繼續伺候她?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可你來了之後發現這裡冷冷清清,連個鬼也沒有。於是你就成了這裡唯一的鬼。
真是好可憐,昭容,你現在可不是普通的鬼,亦不是非人,而是鬼妖!
身為鬼妖者,心中執念太深所致,你不知道因為你的存在整個行宮透著一股子死氣嗎?這味兒燻死人了……這樣的鬼妖,可沒人能度化你,我送你往生可好?”
上官婉兒咬牙切齒,她一字一頓:“你到底是什麼人?”
凰羽氣她:“我?我就是我啊?每當武皇有解不開的題就會尋我,你知道的。每一次你都在外面守門不是嗎?”
是呢。
因為這個人在武皇眼中不一樣!
自她第一次跟武皇接觸,上官婉兒的心中就對她生出了無比的厭惡與牴觸。
她以為她才是這個世上武皇最信任的那個人,畢竟就算是親子,武皇她也…………
可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她生生看清了自己的分量。
武皇從不讓她見這個女子,只有一次,她趁她們不備偷看了一眼,從此記下她的樣貌,並深深刻在腦海裡……甚至鐫刻到心頭之上。
她一定要比她更強!才能獲得武皇更多的寵愛。
她目露兇光咬牙切齒:“你到底,是什麼人?”
凰羽虛空變幻出一張桌椅,又從袖中拿出茶壺,不緊不慢的給茶杯續上水 放到對面。
“坐吧,喝一口清茶。怎麼說也是老相識不是,不要那麼眼紅,我的肉不香。”
她說著自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上官婉兒有一瞬的遲疑,但一生果決的她也不會因此就轉變對她的看法。
水柱拖著她靠近橋廊,她抬腳踏上木板。腳底下傳來的真實感讓她心中又生出幾分惆悵。
自從來到這裡,她一直住在水底。
偶爾上來,都是踩在水柱上讓它拖著自己到處轉,好幾次還嚇壞了宮裡的人。每一次打更人路過吵著她了,她會憤怒的想出去掐死打更人。可自從進了這上陽宮,她就出不去了,就連東宮那邊,她每一次往返都會消耗莫大的精力,是以西宮才是她常常出沒的地方。
如今的昭容明明是一個鬼妖,卻走出了信步翩翩的步伐。
她來到凰羽對面落座,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此茶很是香甜,她忍不住脫口而出:“是牡丹!”
她心底還說了一句:是武皇最愛的牡丹。
嗯一聲當做是回應,凰羽繼續喝茶不語。
上官婉兒茶杯已經見底,她將茶杯往桌上輕輕一放,又往凰羽面前推了推示意她續茶。
凰羽則不理她,只給自己倒了一杯。
上官婉兒覺得哪裡有這樣的待客之道,她想出口罵人:“你…………”
“不要動怒!”凰羽出聲相勸。
婉兒氣的半死,她索性拿過茶壺給自己添的滿滿的。
“月滿則虧,茶滿則溢!昭容,你的茶杯太滿了,有時候給別人留一點空間,亦是給自己留一些餘地。這樣你能做的事情才更多,心也更自由不是嗎?
想想最初的自己,你一直都是最耀眼的。
我今日來,便是為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