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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輕舟躺了一會兒,雖然很困,身體疲倦到了極點,但是他睡不著,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緊緊抱著這被子,努力想要進入睡眠,可惜還是不行。
狄玉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的,鍋鏟子都掄冒煙了,眼睛突然瞥見角落裡晃動的門框,腦袋飄起一個問號,她抽空回頭瞅了一眼,是晨輕舟在看。
“怎麼了?”
“我,我睡不著,可以在這裡看著麼?”
“行,你隨便看,別出去就行,旁邊那個大櫃子,你把它開啟,裡面有東西,想吃什麼自己拿。”
晨輕舟照著狄玉說的話,那些眼花繚亂的零食他不清楚能不能吃,就挑了一個蘋果。狄玉剛炒好一個菜,順手拿過那蘋果,洗乾淨了掰一半給他,自己拿著另一半啃起來。
“吃一半就行了,你這小鳥胃,留著點吃飯昂。”
“嗯嗯。’晨輕舟點著頭,進去他怕妨礙到狄玉,就搬了張小凳子蹲在門口邊吃邊看狄玉。
兩菜一湯,弄起來並不麻煩,很快這飯桌就擺起來了。
狄玉給他盛飯,非常順利把人餵飽,然後拐到了床上。
晨輕舟有很多問題想問狄玉。
“先睡覺,等你醒來我們再說,再熬下去眼睛要壞了。”
晨輕舟只好堵住嘴,縮了縮身子,閉上眼睛。
溫暖的懷抱裡,晨輕舟久違睡了一次好覺。
晨輕舟就這麼在這兒住下了,狄玉不與人社交,跟周圍人都不熟,儘管莫名出現一個人,也沒什麼人打聽。
那個自來熟的鄰居問了幾句,狄玉搪塞過去了。
這個世界的狄玉已經三十出頭,晨輕舟長得嫩,又是特殊時代的身子,出來的男子大多都比較嬌小,狄玉要是說她倆一對,不用明天,立馬就能被請去警局喝茶。
晨輕舟是黑戶,這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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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晨輕舟洗完澡,扭扭捏捏蹭出衛生間,看到狄玉時還臉紅了,手抓著衣服領口,十分不好意思地開口問:“妻,妻主,有小一點的衣裳嗎?這個太大了,都,都……”
他想說都看見鎖骨了,不抓著絕對滑肩,但是沒好意思,結巴幾聲乾脆閉嘴了。
狄玉知道他要說什麼,走上去幫他扯了扯衣服。“剛出去時忘記買了,沒關係,先穿我的也行,寬敞還舒服,在家也沒別人看。”
晨輕舟很難習慣胳膊腿呀全露在外邊,就穿件上衣和短褲在家溜,到底還是個保守的古代人,他的羞恥感如影隨形。
雖然狄玉說沒事,但他不覺得,這種大環境下影響的心境,不是三言兩語能改變的。
狄玉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一個不小心就滑下去,露出一側的肩膀,單薄白皙,每當這時候,晨輕舟總會臊得滿臉通紅,然後慌慌張張把領口扯回來。
狄玉摸摸鼻子,覺得他好似被調戲的良家婦男,臉皮兒真薄。
買的新衣裳是過了幾日才到的。
狄玉和晨輕舟講過快遞是什麼,但是晨輕舟最不理解的還是,外邊明明就有賣,妻主為何要到別處買,然後等上好幾日才到。
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晨輕舟多久。
夜晚,狄玉拿著幾樣東西進門,用一種玩弄獵物的眼神看向晨輕舟。
床上的晨輕舟身軀一顫,心中隱隱升起不祥的預感。
“來,我們換身衣裳看看。”狄玉拎著幾塊布走到晨輕舟面前,語調拉了好長,不斷蠱惑著晨輕舟。
晨輕舟看著那零星的小片布料,不自覺嚥了咽口水,求饒似地搖搖狄玉的手。
“妻主,可不可以,不,不穿啊?”
“不行。”狄玉斬釘截鐵道,然後湊近。“就穿一次,穿給我看唄,輕舟穿上一定特別好看,我們這麼久沒在一塊兒,難道輕舟不想嗎?”
晨輕舟搖搖頭,可一看到那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褲子,他就羞得慌,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
狄玉摸著他的臉,繼續忽悠:“別害羞,這衣服很常見的,輕舟穿了又不給別人看,就不能許我飽飽眼福嗎?就穿這一回,然後就扔了,好不好?”
晨輕舟磨磨蹭蹭的,最後還是鬆了口,“我,那,那好吧。”
狄玉得逞了。
晨輕舟總覺得妻主變了個人,怎麼他一答應,狄玉就露出來一抹邪惡的笑容。
毛茸茸的尾巴,耷拉的兔子耳朵,以及,只著一件修身四角褲的軀體。
這一身不是別的,正是狄玉先前消想的那身裝扮。
晨輕舟眼眶微紅,耳尖都快滴血了,俯瞰下去,倒還真像只瑟瑟發抖的小白兔。
兔子面前站的則是他的天敵,迫於壓力,小兔子可憐巴巴的求饒,可是肉食動物怎麼會放過獵物呢?
於是晨輕舟被吃幹抹淨了。
——
小鎮的夏天並不好過,到處都是可惡的大花蚊子,花露水蚊香齊齊上陣,這才保住了兩個人。
晨輕舟不太喜歡出門,這個世界裡他是格格不入的,換句話來說他融入不進去,有點封建糟粕那意思,因為思想古板,還停留在男人應該賢惠持家,依靠家主上。
與外邊的人說不上話,大姨倒是很熱情,把他當孩子看待,只是他還是受不了人大姨上來摟摟抱抱牽手這一頓操作,嚇得慌神,覺得自己對不起狄玉,畢竟女男有別。
兩個不愛說話社交的人窩在一塊兒,能幹的事其實不多,白天看看電視,下個棋,搗鼓點小玩意,晚上整點活動。
“來,我們今天試試小貓髮箍,還有貓尾巴……”
晨輕舟驚恐後退。
“不是,不是說不穿了嗎?”
“對啊,上一次那個不是丟了嗎?我可沒騙人哦。”
晨輕舟欲哭無淚,唯唯諾諾求饒。“妻主,可不可以不穿啊?”
“不行。”狄玉再一次冷冰冰的拒絕了小夫郎。
她鑽了空子,得意的笑著。
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在晨輕舟,他不懂拒絕,說的最多的話便是求饒。
求饒抵什麼用,照樣被欺負。
晨輕舟住進來到現在,沒想到滋潤的成了狄玉。
才半個月過去,她就春光滿面,氣色都好了不少。
晨輕舟簡直怕了她了,新奇玩意一個一個不間斷的,舒服是一碼事,重點是他要羞死了。
狄玉到底考慮到了他的身體,也沒有要得很厲害。
夏天步入尾聲,池塘的荷花開得正旺盛,狄玉今早上燉了玉米粥,吃時問晨輕舟:“下午去釣魚麼?這附近有沒一個釣魚的地方,沒什麼人,荷花很多,還有河蝦,只不過不好抓,到時候買一斤回來就好。”
晨輕舟很多天沒出門透氣了,一開始還有點猶豫,聽到狄玉說沒人,他立即就點頭答應了。
下午,背上漁具,狄玉帶著晨輕舟出門去了。
到了地方,第一步就是點上蚊香,然後給晨輕舟擦防蚊的藥膏,然後捏餌拋竿,架好杆子,狄玉就去陪晨輕舟鬧騰去了。
在這荷塘玩狄玉交了錢,是可以採些荷花荷葉,只要不給人家薅禿一片,那就沒啥事。
晨輕舟頂著一片荷葉到處蹦躂,採野花,看湖面上的蝴蝶蜻蜓,挺幼稚的,但他玩的樂呵。
“慢點,小心摔池子裡。”
晨輕舟摔過荷花塘,特別狼狽,滿身汙泥,這泥是黑泥,不好洗,被醫生最後還是沒能洗乾淨,扔掉了。
狄玉這麼一提醒,晨輕舟就往旁邊挪了好幾步,躲得遠遠的。
玩膩了就回去看魚竿,沒想到她們剛剛過來,魚線就晃動了兩下,接著就是一股力往外拽著要把魚竿帶下去。
狄玉趕緊扶住魚竿,大喜過望道:能拖動這麼沉的東西,這魚估計也不小!
狄玉趕緊把它拉出,果然是個大傢伙。
拿東西把魚撈了起來,嘿特別大一條跟她胳膊肘差不多長,簡直了。
晨輕舟的眼睛亮亮的,似發現了好玩的事,求著狄玉也要試試。
狄玉重新掛餌,甩杆子跑出去,然後遞給旁邊的晨輕舟。
他不會用這東西,只是拿著杆子端坐在池子邊。
狄玉怕他手累,就讓他放在旁邊就好。
興許是餌料投的多,也可能是自帶氣運,晨輕舟接手魚竿後陸陸續續又有不少魚兒咬鉤,水桶裝了不少,。
狄玉看了眼水桶,又瞧了眼天,餘暉耀眼奪目,太陽正在下沉。
“天快黑了,咱們先回去吧,晚上會有蛇出沒,回去比較安全,到時候有空再來玩。”
“嗯。”
正要收拾東西回家,天卻毫無預兆下起雨。
狄玉只覺有什麼東西打到了自己身上,然後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就落了下來,兩人皆被淋得猝不及防。
好在附近有個亭子可以避雨,狄玉趕緊帶著狄玉奔過去了。
“天氣預報說的大晴天,又突然下雨,唉。”
雖然亭子就在不遠處,但瓢潑的雨勢還是將兩個人都淋溼了。
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晚風一吹,晨輕舟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狄玉口袋有面巾紙,包裝沒拆,因此沒被雨打溼,她掏紙巾給晨輕舟擦了擦。
“來,閉眼睛,先擦擦臉。”
“好。”
“應該過一會兒就停了,這雨老這樣,動不動就下一個,今天是我疏忽了,沒帶傘,下次咱們出來就帶著。”
小鎮的氣候確實是這樣,尤其是降雨,到了夏天最為嚴重,而且還是區域性降雨,可能現在這兒下著雨呢,家裡卻是大太陽天。
這雨來得急,走的也快。
沒一會就停了,這時候天也堪堪擦黑,夜裡在水塘邊玩鬧不安全,狄玉帶著晨輕舟回家。
回到家第一步就是洗澡,雖然是夏天,但穿著溼透的衣裳久了還是會生病的。
狄玉把晨輕舟推進衛生間。
“你先洗,我給你拿衣服。”
“那,那不穿奇怪的衣裳可以嗎?”
狄玉笑著打趣:“又想遠了,我是這樣的人?”
晨輕舟躲在門後咕噥:“妻主就是。”
這門不隔音,狄玉在外邊聽得一清二楚,真是好哇,小脾氣還出來了,知道背後唸叨。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狄玉還是希望晨輕舟不要那麼死板,乖巧是一碼事,可太過規矩反而會讓人覺得不安。
釣的魚燒了一條,剩下的都送出去了,凍冰箱腥味太重,解凍後魚肉味道也會變得不好,養起來吧土腥味又重,狄玉不大喜歡,反正這個地方魚並不貴,釣不到就去買嘍。
回來時還買了河蝦,懶得料理就清蒸了,蝦的個頭特別大,晨輕舟不會剝,狄玉教了他兩遍,一點就通,很快就自己動起手來。
夜裡,屋外又下起雨,滴在窗戶上沿著玻璃滑落,而屋內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十六度空調,柔軟舒服的被子,乖乖小夫郎蜷伏在身側,兩隻手抱著他的胳膊。
狄玉不擔心以後,她有足夠的積蓄,沒有一點是不舒服的。
微微側身就能看到晨輕舟,半張臉陷進枕頭,只露出柔和的側臉,他睡得很安穩,呼吸平緩。
睡著的晨輕舟和平常差不多,就是喜歡抱著東西,狄玉大多數情況下都比晨輕舟醒得早,這時候就要拿個枕頭給他替換,沒東西在懷裡,晨輕舟很快就會醒了。
這個習慣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狄玉很早就發現了。
晨輕舟抱的緊,狄玉想躺下去,他似乎感應到了,抓的力道輕了不少,稍微調整調整姿勢,狄玉也睡了下去。
這一夜睡得不太安穩,晃盪得厲害,讓人感覺像是睡在懸空的地方,狄玉直接一個煩躁而起,猛地掀開了被子。
床邊空空蕩蕩的,沒人。
而入眼的不是白色牆壁,而是熟悉的木製櫃門。
她這是……回來了?
“輕舟?”狄玉喚了一聲,外邊跑進來一個人,正是她的小夫郎。
晨輕舟手上還拿著鍋鏟,一臉茫然慌張。
“怎麼了妻主?”
狄玉記憶回籠,想起她前些日子忙得飛起,好不容易歇息一回,倒頭就睡了。
外頭天還亮堂,再抬眼看晨輕舟,想必他是在準備晌午飯。
“沒事,做了個夢,中午煮的什麼?”
“炒的香椿雞蛋,您昨兒帶回來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