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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接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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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竹院,何卸甲便瘋狂大喊著‘徐老頭‘,卻忘了那徐老頭雙耳失聰,他就是再大聲些,也無人應他。好在徐老頭此刻正在竹樓內,瞧見何卸甲焦急身影,又一身血跡,也連忙張開門將其迎進樓內,其背上陸游也好生放在了床上。

人剛放下,何卸甲便催促著徐老頭快快動手醫治。

徐老頭將陸游手腳血布揭開,只一眼便明白了大概,準備好接脈的物什,便開始了手術。

………

人雖然帶回來了,但時辰卻耽誤不少。

又一個時辰過後,隨著何卸甲將最後一盆汙水倒出,陸游的筋脈算是接好了,只是三個時辰定然是超出了,接脈效果如何,徐老頭卻不與自已說,問他便是微微搖頭,這讓何卸甲好生心焦。

夜晚

何卸甲一人在院中坐著,一口一口,喝著悶酒,平日裡捨不得多喝的好酒,此時卻覺得沒甚滋味。

徐老頭端著兩盤下酒菜,放在了何卸甲身前,又拿起酒罈,給自已倒上了一杯。

奇怪,這徐老頭平日了便是硬灌他他也不沾一滴,今天怎麼自已倒上了,莫不是陸游他!

“放心,那位小友已無大礙,只是送來得晚了些,身上功夫會折損兩成。”

徐老頭這一開口,把何卸甲驚得跳起,方才得擔憂變成了驚嚇,吞了口唾沫,結巴道:“你…你…,你不是個啞巴嗎,怎那麼突…突然會說話了。”

徐老頭笑道:

“我雖然會說話,卻聽不見,你還是去取來紙筆,把話寫在紙上吧!”

何卸甲微微一愣,隨即‘哦’了一聲,返回房間內取來了紙筆,將自已疑惑盡數寫在了紙上。

“哈哈,我何時說過我是啞巴,你又何處聽來。”

‘廢話,你若開口說過話,我自然不當你是啞巴了。’

何卸甲從救了徐老頭起,數月以來,便沒見他開口說過一句,自然預設他是啞巴。

徐老頭又道:

“我此前不言語,只是心中痛苦鬱結,不得排解,如今卻是好些了。不日我便要離開嶦州城,無論如何,也當與你好好道別才是。”

離開?道別?

何卸甲提起筆又欲寫下疑問,卻被徐老頭伸手攔住。

“我近來常感年老體衰,一身醫術也需要個傳人了。所以我打算四處遊歷,做個江湖郎中,也看看能不能尋個滿意的弟子,曲終人也散,日後再見吧。”

說罷,徐老頭將杯中酒水飲盡,不等何卸甲再寫,便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兩人都不善言辭,便有再多不捨,也只需要寥寥數語和那分別的一杯酒而已。

“也罷,也罷!明日,便離了這嶦州城,回我的礦泉鎮去!”

就著朗朗月色,何卸甲飲完了最後一杯。

………

翌日,清晨

後院公雞還未報曉,院中便出現兩道忙碌的身影,正忙著把大大小小的包裹往馬背囊裡塞…

這兩人自然是何卸甲與徐老頭。

昨夜,何卸甲打定主意後,便告知了徐老頭,具體原因並未說明,只說自已二人惹上了大麻煩,為免夜長夢多,趁早離開為好,同時勸說徐老頭也早些離開,以免被牽連。

徐老頭也不寡斷,當即決定同樣明日離開,並連夜收拾好行囊。

此刻,便是真正分別之時。

二人簡單告別兩句,便駕著馬,朝不同方向去了。

何卸甲要避人耳目,便不從鬧市中過,兜了一個大圈,來到平日裡沒什麼人進出的東城門。

城門處與平常一般,照舊只有十餘人把守,也不搜查進出行人,多數守衛都是一副懶散模樣。

看來那蒲彰喚還未通緝我等,便從此門出!

何卸甲牽著馬,從陰影處緩緩走出,出發前他便藏起了刀劍,又換上商人服飾偽裝,為保穩妥,又將面上鬍鬚剃了個乾淨,此時便是陸游來認也不易認出。

馬蹄聲清脆,一人一馬輕易便過了大門,眼見著便要過了關卡,馬繩的另一端卻忽然被人拉住。何卸甲止步,看見馬頭另一側有一人走來,穿的是守衛服飾,但更精美些,瞧他腰間令牌制式,應當是這一眾守衛統領。卻不知為何攔下自已,難道?

何卸甲心中微緊,臉上陪笑道:

“大人攔下小的..是為何事啊!”

那統領無視何卸甲,反而繞著馬匹轉圈,同時還不時用刀柄戳一戳那馬背上的包裹,一圈轉回,那統領才對何卸甲開口道:

“近來城中常有人家失竊,我等得令,需對城門進出之人嚴加搜查,你這馬上包裹眾多,莫不是…”

他話是這般說,方才搜查時卻只是隨意用戳弄,此時眼神落在何卸甲腰間荷包處,握刀那手在刀柄上一陣摩挲。

見此,何卸甲到放鬆許多,這人在討要‘孝敬’呢!取些銀錢打發便是。

他一邊笑道,一邊伸手摸向荷包。

“小的是這一片的行腳商,哪能是那盜賊呢,不過諸位把守城門也頗為辛勞,這點銀錢,便送與諸位大人沽些酒水解渴…。”

只是說著說著,那伸向荷包的手卻半天也沒摸出銀兩。

眼見那統領已然不耐,何卸甲又連忙往胸口摸去。

自已胸口有無銀錢,何卸甲怎能不知,這手裝作掏錢,另外一隻手已經探向馬腹暗綁著的短劍。

劍柄已然在握,只消一劍,便能叫眼前之人,首身分離。

然而劍還未抽,後方城門處卻傳來一聲呵斥:

“堵路那蠢貨!還不牽著你那馬滾開,讓出道兒來!”

何卸甲被這一喝,鬆了劍柄,心神一動,轉而向那統領拱手,面帶討好道:

“大人,我這衣物…系得緊了些,不妨先給後面那位爺讓個路,我再解開外袍,取出錢袋?”

那統領本霸道慣了,這東城門乃是他的地界,那聲蠢貨雖然罵的不是他,但其中的無視之意卻也將他怒火點燃。

他腰刀出鞘,行至城門前,刀尖直指方才呵斥那人,寒聲呵道:

“將你身後馬車敞開,有物給我丟出來,有人給我滾出來,本官要細細查驗!”

其餘守衛也應聲將那人與身後馬車圍住,亮出手中刀兵,眼中貪婪神色不像守衛,倒像劫道的山匪。

那人氣勢一矮,看了馬車一眼,又鼓起勇氣回道:

“我家大人有要事出城,快快讓開,若是延誤,你擔當不起。”

說罷,從胸前取出一塊烏黑鐵牌,示與那統領看。

別人或認不得,何卸甲卻看了個清楚,這不是他的‘老東家’押運司的令牌嘛!?

卻不知那馬車上坐著何人?

守衛統領見了,面色稍異,顯然認得,他放下刀,卻未收入鞘中,身形也未動,依舊擋住馬車。

他撥開眼前令牌,直朝著馬車內說道:

“蒲大人有令,自今日始,凡出城者,嚴加搜查,還請閣下離開馬車一見。”

押運司再大能大過蒲彰喚?便沒有蒲彰喚的名頭,尋常押運司官員,他也不放在眼中,遇上他,不榨出二兩油水,哪能輕易放過!

那馬車再尋常不過,體積不大,由前方一匹矮馬拉著,車身帷布用的是灰色粗麻,帷頂長蓋稍好,也只是絲麻混紡的低等綢緞,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官職高的乘的馬車。

車內之人聞聲,緩緩掀開布簾,是個用木簪別發的中年男子,待他下車,身上長袍也樸素,只是個普通的、身形略微佝僂的中年人。

中年男子未出聲,擋在正前的守衛統領卻開口,只見他將手中長刀一扔,與地上青磚相碰發出琅琅聲,接著跪倒在地,顫聲道:

“不知是…指揮使…當面,卑職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恕罪!”

………

之後,那被稱作指揮使的男子將那統領教訓了一番,駕著馬車出城了,再輪到何卸甲時,那統領只覺著晦氣,也不要銀錢了,連忙擺手讓何卸甲離去。

說來真是巧合,自已曾經的上官,竟無意之中幫了自已一把,何卸甲不禁啞然失笑,感嘆這世事如織,難以預料啊!

走遠後,何卸甲從馬背囊中抱出憋了許久的陸游,往後背一背。駕著馬,朝著延綿層疊的遠山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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