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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關於他和小師弟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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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危整個人被浸泡在水裡,他眨了眨眼,只感覺眼眶酸澀,眼淚不由自主奪眶而出,全都落進了水裡。

肩膀處被一隻大手死死的鉗制著,動彈不得。

混合了多種草藥的液體湧進鼻腔,灌進喉嚨,味道苦澀又奇怪。

“謝…謝長祁……”

樓危不停的推著,想要把謝長祁推開,但他的力氣太大了,彷彿存心要溺死他一般。

任由樓危怎樣掙扎都無動於衷。

樓危肺葉裡的空氣所剩無幾,耳朵裡一陣嗡鳴,他意識到,他的生命如此脆弱,只要謝長祁動動手,就會死在今天。

樓危停止了掙扎,他本意是抱大腿,沒想到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謝長祁……當真是狠辣無情。

就在樓危差點窒息時,謝長祁終於鬆了手,樓危猛然從水裡探出來。

大口大口的汲取著來之不易的空氣,喉嚨處泛出腥甜,即便沒有了鉗制,他還是感覺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呼吸起來並不順利。

樓危渾身溼透,過了許久,他才從木桶裡站起來,雙腳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上。

“我扶你。”謝長祁道,還真就上手一把扶住了快要摔倒的樓危。

樓危倒在他懷裡。

其實蒼山派的夜裡算不上冷,因為有先祖的結界在,四季如春。

但此刻的樓危如墜冰窟,就好像剛才跌進的不是木桶,而是數九寒冬的冰河。

樓危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推開了謝長祁,他囁嚅著嘴唇還想說些什麼。

又一瞬間靈臺清明,意識到面前是什麼人,他眸光復雜而哀傷。

“謝長祁,兩清了吧。”

“我騙你進寒涯洞,害你寒毒入侵,你也差點要了我的命,兩兩相抵,算作過眼雲煙,你我往日恩仇就此一筆勾銷。”

樓危閉了閉眼,虛弱至極的他說出這種話都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懾力。

謝長祁還想扶他,卻被躲了過去,樓危快走兩步,微弱的靈力不停的烘烤著身上的衣服。

他沒等聽到謝長祁的回答,便離開了。

謝長祁望著樓危越走越遠,即將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勾了勾唇。

“我的大師兄,你想兩清,可沒那麼簡單呢。”

樓危的衣服還是沒有幹,他步伐沉重的走在小路上,迎面而來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弟子。

“師兄,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小弟子張大了嘴,畢竟樓危這幅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

平日裡風光霽月的大師兄,何時有過如此狼狽的樣子?

“無…無事。”樓危匆忙的應了一聲,便快速的離開了。

徒留下小弟子神色奇怪,他看了看四周,這裡……怎麼和謝師兄所在院落靠的這麼近?

他往前走了走,謝長祁屋裡燈火通明。

難道說……樓師兄這深夜裡,是從謝師兄的院裡出來的?

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而且溼漉漉的。

可樓師兄不是最討厭謝師兄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弟子想入非非,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段香豔的畫面。

他想不明白,但他有一個優點,就是想不通的事會和別人交流。

於是乎,沒過兩天,樓危與謝長祁深夜私會的訊息就在蒼山派傳開了。

有人不信,但那傳出謠言的人信誓旦旦。

“我沒騙你,我真的看見了,樓師兄衣冠不整的從謝師兄房間出來,走路的步子非常奇怪。不信?那我發誓行了吧,天道誓,我要是撒謊就……就讓我一輩子不舉!”

天道誓,顧名思義,跟天道發誓,所說誓言擁有絕對真實性,如果是謊言,會降下懲罰。

眾人看他這麼認真誠懇,即便一開始不太相信的人也信了幾分。

彼時聽到這個傳聞的樓危:……。

他正和錦鳶一起研究功法,正研究到一半,不遠處便有其他弟子的竊竊私語。

他們自以為很小聲,但作為修真者,並且天賦都還不錯的樓危與錦鳶來說,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

樓危當做沒聽見,心如止水。

錦鳶聽見了,並且這個傳聞她前兩天就知道了,當時還覺得不可思議。

她也不藏著掖著,有了疑問,並且當事人就在自己眼前時,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問出來:“師兄,我覺得你最近和謝師弟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

樓危敷衍道:“是嗎,哈哈,你看錯了。”

錦鳶大概是唯一希望兩人關係緩和的人了,她之前夾在兩個人中間,裡外不是人。

一個是他的師兄,一個是他師弟,出了問題偏向哪一方都不好。

錦鳶決定,不問了,只要他們兩個人好好相處就行了。

“師兄,我要去找謝師弟一起吃晚飯,你要一起嗎?”

樓危這幾天都沒有和謝長祁單獨相處,除了不能免俗的陸執事的課,連早上打掃課堂都是花靈石找的別人。

他實在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謝長祁。

所以錦鳶這麼說,樓危的第一反應是拒絕:“不了吧,我不是很餓,你去吧。”

當錦鳶真的走後,樓危又開始盯著手中的功法看,卻怎麼都看不進去,心裡一團亂麻。

樓危合上書,一個片段不合時宜的浮現在腦海,是錦鳶和謝長祁被人欺負的畫面。

謝長祁吃完飯打算去後山的小樹林練劍,結果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弟子攔住,威脅逼迫他交出前不久在鑄劍峰得到的武器。

謝長祁不肯,於是和那些人打在一處,三對一,謝長祁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緊要關頭,錦鳶替他擋下最後一鞭子。

錦鳶後背出現一個血淋淋的傷口,皮肉翻飛,那些人下手沒輕重,這一擊十成十的力氣。

樓危扶額,謝長祁作為男主,還真是沒有一天閒著的,今天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

他眼裡只有貫穿錦鳶後背的傷,他那無憂無慮的小師妹,不應該有這樣的結果。

還有那幾個人,不就是沒有覺醒的他嗎?

夢裡這件事捅到了長老面前,他們幾個面臨的是逐出師門,並且永遠不得靠近蒼山派的地界。

樓危知道,不可能那麼輕鬆的。

謝長祁,睚眥必報,即便逐出師門,也不能完全消解他的仇恨,所以,應該是死了的。

樓危將功法收進空間戒指,這麼一耽誤,天都要黑了。

等他趕到後山的小樹林時,謝長祁已經和那幾個人打在了一塊。

謝長祁筋疲力盡,持著劍半跪外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還想支撐自己站起來,努力了半天,還是沒用。

對面的人毫不客氣的抽出鞭子,當頭揮下,錦鳶急得不行,對方來勢洶洶,再想要用武器抵擋已經來不及了。

錦鳶咬了咬牙,側身擋在謝長祁面前。

謝長祁瞳孔一縮:“不要!”

千鈞一髮之際,錦鳶被大力推開,她原本所站的位置此時變成了另一個人的,那人穿著蒼山派統一的藍白長袍,身影高大。

鞭子根本收不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落到樓危的背上。

樓危防禦比錦鳶高一些,再加上穿了護甲,鞭子穿透護甲,只是淺淺撕開一層皮肉。

鮮血汩汩而流,樓危臉色蒼白幾分。

他還是來的太遲了,到的時候,想加入戰局已經不行了,只能用最粗魯最笨的辦法,推開了錦鳶。

那幾個人終於看清了樓危的面容,為首那人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子。

“樓……樓師兄!”

“走走走,趕緊走!”他們幾個人隱藏在黑夜裡,想要矇混過關,走之前還惡狠狠的瞪了謝長祁一眼。

“今天就到這,你要是敢說出我們的身份,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謝長祁哪裡功夫管他們幾個,樓危後背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件衣服,卻還扯出一個慘白的笑容。

“你沒事吧。”

謝長祁沉默不語,終於光明正大的扶住了樓危,“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樓危想說不用了,接觸到謝長祁陰沉的目光之後,一句話被咽會了肚子裡。

一顆通體烏黑的丹藥出現在樓危面前,伴隨著一謝長祁冰冷的音調:“吃了。”

樓危糾結猶豫,謝長祁看出他在糾結什麼,直接塞進了樓危的嘴裡,“吃吧,不是毒藥,毒不死你,止血的,我自己練的。”

樓危:我就是知道是你練的才不敢吃。

他倒不認為謝長祁會給他吃毒藥,只是對謝長祁煉藥的技術表達質疑。

“樓師兄!”錦鳶白著一張小臉,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樓師兄,你疼不疼?都怪我,你都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樓危分出神來,拍了拍錦鳶的頭,“別哭了,都哭成小花貓了,不好看了,你叫我一聲師兄,替你擋一下又如何。”

“更何況,我有護甲,受傷不重,若是換成你,還不知道多慘烈呢。”

樓危試圖安慰錦鳶,結果錦鳶哭的更厲害了。

還是謝長祁看不下去了,出聲道:“師姐別哭了,師兄就是不想看見你受傷,他都沒哭,你哭成這樣,比他一個受傷的還難過。”

“怎麼說話呢,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一個小傷我怎麼會哭?!嘶……”

樓危不幹了,結果說話時加上身體擺動幅度太大,牽扯到了後背的傷,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錦鳶被他這一舉動逗笑了。

樓危非常滿意:“小師妹還是笑起來最好看了,聽話,不要哭了。”

錦鳶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樓危被扶著去了百草峰,段百草看到熟人,翻了個白眼:“又是你,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檢查完傷口之後,扔給謝長祁兩個小瓷瓶,“一個內服,一個外敷,沒有傷筋動骨,但傷口上附著靈氣,不是很好恢復。”

“謝謝。”樓危道。

段百草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你還欠我東西,就算是要死,也得還了再死。”

樓危:“這種小傷口還死不了。”

段百草刀子嘴豆腐心,遇到受傷求藥的,都要口頭上佔幾句便宜,實則最是心軟,只要他能治,從來都不會放棄。

以至於蒼山派其他幾峰,只要受傷了就來找他,每天都忙的不行,又樂此不疲樂在其中。

段百草走之後,樓危和錦鳶大眼瞪小眼,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半晌後,他道:“錦鳶,你出去一下。”

錦鳶沒明白為什麼師兄要趕自己走,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他不開心了,討厭自己了?

錦鳶倔強的說:“我不走!”

謝長祁:“男女授受不親,我要給樓師兄上藥,錦鳶師姐你也要留下來嗎?”

錦鳶臉一紅,“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樓危無語凝噎:“你自己猜不出來嗎。”

錦鳶捂著通紅的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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