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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回家,百伽和須貘早就已經準備好晚膳了。
“時魔大人,怎回來的這麼晚?我們還以為你們二位今天不回來用膳了呢。”
兩個孩子在門口相迎,見時魔回來便圍在其身旁。又瞧見夕昭似乎有心事,又關心地問道
“夕昭大人,今日去拂璃那兒不順嗎?”
“倒是很順利……”
她朝兩個孩子一笑,又問時魔
“今日為什麼要去拂璃那兒?難道就是為了看看那李遇知值不值得拂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
時魔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他沒有立馬回答夕昭,而是對百伽說道
“忙了一天肚子早就餓了,可以開飯了嗎?”
兩人圍在餐桌前開始吃晚餐後,時魔才解答了夕昭的疑惑
“今日我去李府,確實想去看看那個凡人值不值得拂璃冒著生命危險變成人,沒想到那個叫李遇知的表現還不錯。”
“李大人面善,性子也溫柔,跟拂璃說話時總滿臉的笑意,眼中的愛意也一覽無遺,確實是個難得的好人。”
夕昭說道
“除了這個,你還發現了什麼?”
“這個嘛……”
時魔笑道
“有些事情,須等些時間才能發現。”
如今正值盛夏,院內的繁花更是開的熱烈,簇擁成團的各色花朵爭先恐後綻放,似乎要將這小小的院子淹沒般。
明月升空,夕昭正在院內的露天浴池內泡澡,她倚在石階上抬頭望明月,思緒似乎也跟著花的香氣飄向了遠方。
住在這兒已有數月了,可夕昭仍覺得從這間宅子看到的月亮格外明亮,吹過院內的風都變得溫柔。
認識時魔也有數月了,他雖是妖,卻是個好妖,這點夕昭明白。可時魔卻甚少說自已的過往,三千歲的年紀,他身上的秘密一定比天上的繁星還多。
“我雖然好奇……但還是等他主動跟我聊起那些過往吧……”
夕昭趴在石階上有些昏昏欲睡,剛閉眼準備小憩片刻,一道黑影落在了自已面前。
“你可真是毫無防備,才讓我屢次有機可乘啊!”
傳來得聲音很溫柔,會帶給自已些許安全感,夕昭沒有睜眼,她懶洋洋地回應道
“我故意不設防備的,我早就知道你會來了……”
緩緩睜眼,與自已所想的一樣,池子裡多了一條通體泛著黑色鱗光的龍。威嚴兇猛,看似恐怖,卻並不會讓夕昭感到害怕。
“我在洗澡啊,就算你化成龍的形態,我也會覺得不自在啊!”
“是你自已說的,如果我以人的形態出現,你更會覺得害羞啊……”
他遊過池子,來到夕昭身旁,那雙金色的眼睛望著夕昭。
“看什麼?”
時魔問道。
“我是在想,李遇知喜歡的到底是葉碧柔的皮囊,還是拂璃的靈魂呢?今天從他們兩人的談話中我瞭解到,已經死去的葉碧柔是個靦腆又柔弱的女人,而拂璃卻是活潑不拘小節的人,這兩人的性格天差地別,可李遇知……似乎都很喜歡。”
“那麼……”
時魔湊近夕昭,在她耳邊輕言問道
“你喜歡的是現在的我,還是變成人形的我呢?”
“我……”
夕昭一急,還未回答卻羞紅了臉,她撇開頭回複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的問題。”
“你不喜歡我?”
時魔又湊近了些,夕昭卻往旁邊閃躲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到現在我不能準確的回答這個問題,我只能告訴你……我不討厭,你人形的模樣,還有龍的形態,我都不討厭。”
“還談不上愛嗎?”
時魔擺了兩下尾巴,掃起一陣漣漪,略帶失望地說道
“我以為你能讓我進池子,是代表喜歡我呢!看樣子我們是該早點成親的,或許成親後你就會喜歡我啦!”
“我……”
夕昭剛想回答,時魔卻搶先說道
“不過……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到你喜歡我的那天,成親之事……還是等到你心甘情願嫁我為妻再做吧。”
“明天你要去南海嗎?”
夕昭倚在時魔光滑的鱗片上問道。
“對啊,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要到鮫人珠,但既然答應了別人,還是得走一趟。”
“明天我陪你去怎麼樣?我還未見過鮫人,只在傳說中聽過……說鮫人是半魚人的模樣,生性謹慎膽小,可性子卻又十分兇殘,傳言……她們會誘騙男人,若是受騙的男人被拖入水中,必然是死路一條。“
“你真要去?”
時魔忽然捲起身子將夕昭包圍,兩條長鬚在她修長的脖子上繚繞著,撥出的氣息噴在脖子上,有些癢癢的。
“怎麼?你怕我給你添亂嗎?絕對不會的!”
“不是……”
時魔的龍身圍住了夕昭,她也沒掙扎,而是乖乖倚在自已懷裡,這時的時魔哪裡有心思談論什麼鮫人,而是突然想使壞變成人的模樣嚇她一跳。
他的內心躁動著,猶豫不決,想到若是化成人形抱住夕昭,不被她討厭也肯定會被她打一頓,思來想去,還是打消了這個壞心思。
“我怕你去了,會不高興啊……”
直到夕昭站在了南海邊,看到了鮫人,她才明白了時魔昨晚那句話的含義。
傳聞中的鮫人是半人魚模樣,在神話傳說中她們的相貌都被描述的相當醜陋,只能靠美麗的聲音吸引男人,可眼前的鮫人,半露在水面,一頭柔順的長髮隨著海浪緩緩浮動著,漂亮的胸型甚是惹眼,更令夕昭不敢相信的是她們的容貌,當這樣的妖怪出現在面前時,自已也只能想到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這樣形容絕色的成語。
“她們……不是被描述成醜陋的惡妖嗎?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美麗?”
時魔笑得有些無奈
“因為寫這些的都是男人嘛,男人最痛恨這些美麗動人,卻又得不到的美人啦!如果她們的性子不邪惡些,怕是早就被凡人給狩獵完啦!”
幾個浮在海面上的鮫人瞧時魔來了,紛紛探頭相迎
“時魔大人,您怎麼來了?您已經快一千年沒來南海了,今天怎麼來了?”
“是遇到難事了吧?這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其中一個看著年齡稍小,模樣俏皮的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