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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茶樓初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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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捕快,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小卒屁滾尿流的爬進大堂內,大堂上方掛著一個牌匾,牌匾上清晰的刻著幾個大字“秉公執法”。

大堂之外,站著許多與王捕快一樣打扮的捕快,不同的是,他們手中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

大堂中央,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和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相對而坐。

“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

“如此慌慌張張,所謂何事?”

說話之人,正是秉公執法,天池捕頭,王勇。

而對面之人,正是京城衙門的捕頭,崔絕。

“稟告大人,昨日丑時烏江錢莊……錢莊老闆……一家被屠門,由於死者身份特殊,那人還在……”

“還在什麼?”

“還在府前大門上寫下雨夜屠門笑天子!”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王捕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有些語無倫次。

“他寫著……寫著……雨夜……屠……門笑天子。

而此時崔絕也一猛站起,瞳孔因為震驚而放大,一臉不可置通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此人怎麼會出現在此!”

“崔兄,何人讓你如此震驚,雖說他寫的話有些駭人,但……”

王勇的話還沒說完,崔絕便喝止道:“你瞭解此人,他在京城做過幾場驚天大案全都是雨夜屠門,屠完門後也會寫上雨夜屠門笑天子,專門殺一些手腳不乾淨的朝廷重臣和一些權貴,民間已經掀起一陣追捧,將他成為神判笑天子。”

此時,輪到王勇吃驚了張開的嘴巴能塞進兩個雞蛋。

“走吧,叫上焦仵作去勘察一下屍體。”

話罷,幾人便轉身離去,剛剛經歷雨水洗禮的街道,乾淨整潔道路兩旁依舊擠滿了乞丐,王勇崔絕快步走來,人群中不知誰高喊一聲“捕快來了”,頓時吵鬧的街道上一鬨便鳥獸飛散,王勇一看快步向前伸手抓住一個剛想逃跑的乞丐。

“跑什麼跑,我難道是吃人嗎?見到我就像兔子一樣。”

乞丐此時卻小聲嘟囔著:“你們還不如吃人呢……”

王勇一聽頓時覺得丟了面子,伸手一巴掌抽在乞丐臉上。

“大人,您這是幹嘛。”

王勇也不言語提著他走進錢莊老闆的蘇城有的府內,招呼身後的焦仵作前來勘察,焦五也不墨跡蹲下身子掏出工具便開始對著屍體一陣鼓搗,隨後站起身鞠躬一本正經的說道:“兩位大人,全府上下屍體基本一致,全是一擊斃命,但詭異的一點是似乎除了那幾十位有關蘇家的人,其他人全部都被迷暈了且沒有當時的一點記憶。”

“什麼?天下怎麼可能有如此荒唐之事?”王勇一臉震驚,他從事捕快十幾年,什麼樣子的案件沒有碰到過,可這次卻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反觀崔絕卻一臉鎮定彷彿對著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默默看著震驚的王勇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耳邊開口說話:“王捕快,若是你不想跟我一樣,上面會很快有所動作,你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或者是……。”

王勇抬頭一臉絕望的看向崔絕,瞬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的擺了擺手。

“我明白了。”

崔絕聞言一愣,隨後苦笑兩聲點點頭,與王勇一同消失在這陰雨連綿之下……

與此同時,蘇家府院的遠處,有座茶樓,二樓之上,有位身穿白袍,腰懸八卦鎮魂鈴的男子坐在窗邊看著呆立在原地的二人不覺揚起一抹微笑,轉頭對著面前一身蓑衣的中年男人開口道:“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一夜屠人家滿門,什麼仇恨迫使你這麼嫉惡如仇。”

面前男子卻不急於回答他的話,伸出手一道觸目驚人的傷疤隨著他的動作顯露出來抓起桌上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開口:“我十幾歲,親眼目睹自己全家被人滅了滿門,從哪開始我便露宿街頭心中暗暗發誓要懲罰天下所有壞人,說來也巧老天給了我一個機會,我被江湖中一位大名鼎鼎的人收為徒弟,一蟄伏便是十年,十年後我出師當晚便宰了當年屠我滿門那人一家,隨後便被朝廷追殺到現在,一直東躲西藏,隨後有做了許多大快人心的幾場大案,民間傳言將我成為神判笑天子。”

“難道你就沒有一絲愧疚,不覺得自己跟那些手上沾滿鮮血的人渣一樣。”

對面男子聽到不怒反笑:“哈哈哈,公子此話從何而來,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個好人,但好人的評判標準不是自己所述,每個人心中都有善惡的標準,在如今這個世道執政大權的那些人誰敢說自己的雙手一定是乾淨的?皇帝為何被稱為皇帝,還不是手中的人命累計起來的。但他做的事只要是好事,百姓稱讚便是好皇帝。”

“所有的罪名都由你來承擔,造福的那些人你就保證他們是好人?”

“不敢,但現在的他們都是好人,至於之後的事他們選擇壞人的角色,只要我活著他們便會受到懲罰。”

“你死了呢,你死之後沒人能懲罰他們怎麼辦?”

“世間除了我,還有千千萬萬人為此去做,愚公的故事歷歷在目。”

“在下佩服!”

說完,對面的男子便站起身靜靜的看著窗外沉默不語,似乎是在追憶一些往事,又似乎是在懷念一些熟悉的面孔,就這樣時而沉默,時而呢喃,在這個古色古香的茶樓,悠揚的茶香夾雜著茶杯相碰的清脆聲讓人不覺心曠神怡,而他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老者,手中拿著一把茶壺同他一起矗立在那也看著陰雨連綿的天空。

老頭突然出聲:“望天茶樓果然不負虛名,陰雨天在這品茶細談,累了站起身觀望遠處的風景美得卻像一幅畫。

白袍男子一看來人瞬間站起身尊敬道:“老師,您來了!”

“坐吧,這麼拘謹是何意,看看人家這位先生。”

“淡霧惆雨落窗前,四顧無言心雜亂。老頭看著眼前心緒飄揚遠方的男人,嘴巴不由自主的說出。

窗前站立的男人聽聞老者的話一臉無奈的站在那躊躇不決,許久才終於撥出一口雜氣,坐在老者的身邊,抬起茶杯向著老者一飲而盡。

老者看著面前的男人開口道:“你現在的狀況,處處透露著不安,內心充滿了仇恨,試問你內心之中已經洗滌乾淨了嗎?”

“您怎麼知道?”

男人驚訝的看著老者。

“呵呵,言心觀論,只要你用心去觀察身邊的事和人,你就會發現,你所仇恨的人其實就是你自己。”

老者摸著自己的鬍鬚笑著說。

“你我第一次見,竟能將我心窺探一清二楚,在下實屬佩服,願聞先生大名。”

“賤名何須提也,罷了罷了。”老者一臉平淡本真似乎早已看透所有事情。

“老先生不可說,我走南闖北數十年,不妨讓我猜猜,此生我碰到兩人將我看的清清楚楚,一是我的師父,二便是您。於我相同的蓑衣卻帶有濃烈的魚腥,據我所知隱居避世且能做到機關算計窺探人心這兩點之人少之又少當今天下除了道教無人敢這樣大膽,所以您是袁炱道長。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竟能看破老夫。”

說完,伸出手為男人算了一卦,臉色依舊淡薄如水輕聲開口:“兩位小生,在此等候吧!有人來找你們了,老夫先行離開。”

老者前腳走出茶樓有兩人匆匆趕來,直奔二樓環顧四周,鎖定兩人徑直走來。

“笑大俠,久聞大俠之名,你所作之事可真令我頭大,追殺你十餘年,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真容。”崔絕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能讓崔捕快盡心盡力,在下感激涕零。”

“感激就不必了,今日我二人所來便是為了能與你好好談談。”

“崔捕快,此話是何用意,我所做所為隨便領出一件可都是誅其九族之罪,崔捕快不盡其責卻與一罪犯平談而坐?”

“殺人的確是重罪,但我為何當捕快。不瞞兩位這個工作讓我已經麻痺,我現在只會妥協,,試問誰年少時的理想不是滿腔熱血行俠仗義之人。”

“見證了人心險惡,我與崔捕快早已厭倦這種生活,就算我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此次前來便是為了與笑大笑一起行俠仗義。”

男子聽聞冷哼一聲,抓起桌子上的蓑衣就要走。崔絕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惡狠狠的說道:“哈哈哈,果然我騙不了你啊,但是你覺得我二人來此會輕易放你回去?晏閔”

晏閔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一腳蹬在窗臺上翻身立起拔出腰間是寶刀,直衝衝的朝著崔絕桌上的手掌刺去,一旁王勇看見大吃一驚也拔出佩刀用力抵擋住他這致命一擊,頓時武器交接聲叮噹響起將王勇震退數十步撞倒三四張桌椅在堪堪穩住身形,崔絕見此急忙從地上跳起,看著身前的男人翻窗而去,眯起雙眼緊盯著已經遠去的身影……

張一清眼看已經奔出十幾裡地,剎住腳步轉身跳進一個死衚衕,將手中的宋思辭隨丟在角落累的癱坐在地氣喘吁吁。

“疼死本小姐了,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嗚嗚嗚嗚,我的屁股。”

“你要不要哭大點聲,這樣一會你家的護衛就會全部來找你了。”

話音剛落,宋思辭趕緊停下哭聲用小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看著這一幕張一清撲哧一下笑出聲。

“笑什麼笑,你要完蛋了!讓我爹知道了會派所有人出來尋找只要你沒出城不一會就會被抓到,我頂多也就是罵我一頓而你會被活活打死。”說著,她還伸出手卡住自己的脖子恐嚇著張一清。

張一清卻突然面色慘白靠著衚衕裡的牆壁大口喘著粗氣,背後的傷口早已染紅了衣服。

宋思辭看著臉色不對的張一清,鬥嘴的心思頓時煙消雲散慌張的站起身子蹲在他的身邊語無倫次的問道:“你怎麼了,臉色突然這麼白,你嚇我。”

“沒事,你現在安全了,想去幹嘛就去吧,我要出城。”說完,扶著牆壁站起身朝著她擺擺手,一點一點的慢慢走著。

“啊!你的後背全是血別亂動,我去給你買藥……”可話還沒講完,只聽到撲通一聲張一清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少林寺內和靈方丈跟李欲一起走出房間,朝著大雄寶殿內走去,此時的謝燕忱也早已睜開眼睛嘴唇乾澀謝柳運將她扶起靠在身上慢慢喂著水,見方丈與李欲進來急忙放下謝燕忱,雙膝跪在地上眼睛哭得紅腫一個勁的叩謝:“多謝方丈與少俠的救命之恩,小妹如今已經能睜開眼睛。”

李欲緊忙上前將他扶起,和靈卻一言不發只是快步走到謝燕忱的身邊替她把著脈搏,許久才皺起眉頭站起身說道:“不行,令妹身體卻並未恢復。如今眼下的辦法只能用釉玉和耀石繼續為她療傷。只是眼下老朽已經受傷嚴重。”說完便一臉無奈的看向李欲。

謝柳運立刻心領神會又跪倒在地,祈求李欲救救自己的妹妹。

“少俠,我知道您武功高強一定有辦法,我這個做哥哥的求求您,救救我的燕兒,生下來就沒了母親從小到大她是我們全家的掌上明珠,如今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如何是好啊!。”

說罷,便砰砰砰的磕起頭來,一下又一下,不一會兒地上便血流一片。

看著眼前這個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李欲也有些於心不忍只好鬆口:“起來吧,我本意就是來救人的,耽誤些時日就耽誤一些吧!只是麻煩方丈將寺外的莫姑娘和嬅寶可以好生安頓。”

“阿彌佛陀,那是自然。”

話罷,地上的謝燕忱也向他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張開嘴卻始終沒能講出一個字。李欲伸出手拿起自己的面具剛剛還怒氣沖天的寒氣瞬間如同乖順的小貓柔和起來,那塊石頭的火光順著他的手一點點爬上了李欲的雙眼,李欲將手中的面具戴在臉上寒氣也如同受到命令一般緩緩鑽入他的眼睛。然後猛然睜開眼睛掐出一道手訣一道融合的綠光朝著謝燕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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