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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解釋了,你身子不好,地下冷,就算鋪了兩層褥子,你也未必習慣。你若執意如此,大不了一人一條被子,反正我是不能看著你睡地上的。
如今這個天氣,睡兩天你就該得風寒了。”
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顧松華思索片刻後還是同意了她的建議。
“不過不可越界。”他說的認真。
秦然只覺得無語,“那是自然,這事上還是我吃虧的好不好。”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發亮的看著他,“如果我真的把你治好,是不是會有什麼報酬啊?”
他放下手中瓷白的杯子,“若你當真能治好我的病,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那就多謝顧大公子了。”她隨口敷衍了一句。
顧松華不明白,她為什麼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任何要求都可以。”
這下倒是秦然不理解了,看了過來,“我知道啊,我耳朵還是很好的。”
他有些語塞,不過見秦然開始收拾床,準備入睡的模樣。
算了,計較這個幹什麼。
兩人都躺下後,顯然顧松華有些不習慣,直愣愣的躺著,全身上下都緊張的不敢動,,一偏頭就好像能聽到她的呼吸聲和身上淡淡的香味。
應該是桂花香吧?想來如今正好是桂花開得正盛的時節。
他的思緒不斷髮散,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突然秦然一個坐起身嚇得他又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不習慣,要不我還是先在下面睡吧?”這樣他也能睡好。
“不是,是我摸到了一塊帕子。”說著右手上憑空多出一條雪白的帕子,“你知道這個幹嘛用嗎?”
顧松華張了好幾次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耳根還紅了一片。
不,不知羞恥!
那邊秦然還在想這帕子如何用的,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搶了過來下床。
她一臉懵,“你怎麼了?”隨即也跟著下了床。
見他不知從何處拿出的一把小刀在自己手上劃了一下,鮮血就順著他的手滴落在雪白的帕子上,綻開一朵花。
就是再遲鈍的秦然也明白了他的意圖和這塊帕子的真實作用,也難得的害羞了幾分,不過還是撐著一口氣說道:“辛苦你了,明天給你做補血的。”
顧松華放下刀,幽幽的說道:“在外人看來,還是夫人比較辛苦,所以這補血的湯藥還是夫人留著自己吃吧。”
“!!!”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怎麼一下子突然這麼嘴硬了?
顧松華收好帕子,躺回床上卻遲遲不見她的動作,好奇的拍了拍床,“夫人還不上床?明日可是要給爹爹孃親敬茶的,還是莫要遲了。”
“知道了,這就來。”
這麼一鬧,顯然兩人都稍稍放開了些,重新躺下後也沒有之前氛圍那麼奇怪了。
不過一個到底還是不習慣身邊有人,另一個是不習慣這張床,兩人都醒的頗早。
“睡不著?”許是剛睡醒,顧松華的嗓音也沒有昨日那般溫和,反倒多了幾分冷意。
想來那副溫潤的外表也是裝出來的,眼下這副說話帶著冷意,神情也有些疏離的模樣,怕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嗯,有些睡不著,你家的床板太硬了,我能換個軟一點的嗎?”
顧松華眉心微跳,顯然是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
“行,等下讓岑媽媽給你換更軟和一些的被子,要是還有其他要求,也一起提了,換成你喜歡的就行。”
“謝謝你,不對,謝謝相公。”
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從顧松華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喜意,他在高興什麼?
時辰到了,兩人換好衣服後就往正房去,顧老爺和顧夫人早早的便坐在椅子上等著。
見到兩人進來,臉上都高興壞了,拉著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後,才放他們回去。
“怎麼樣,我就說那秦然是個很不錯的姑娘吧?現在你可算放心了。”
顧老爺也四十多歲的人了,也是真刀真槍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身上難免帶了些血氣,往日宴會上見到那些閨閣姑娘總是不敢直視他。
這秦然看著小小一個,不過倒是一點都不怕他身上的血氣,偶爾之間的對視也絲毫不懼,倒是他小瞧了。
“秦氏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膽子倒是大得很。松華性子溫和,有她在倒也算互補了。”
回到松竹院,顧松華身邊的小廝就將往年來所有的藥方都拿了過來,“夫人,藥方都在這兒了,您看看。”
“多謝了,你是?”
顧松華翻了頁書說道:“他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小廝顧青,以後前院有事你找他就行。”
“好。”
書房裡,一個人看書,另一個攤了一桌子的藥方,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不過至少此刻書房的氣氛還算是溫馨的。
沒過多久,秦然終於找到了藥方中缺少了幾味藥材,“相公,你讓顧青去找找這幾味藥材,要最上等的。”
顧松華接過她遞來的藥方掃了一眼,“其中有兩味藥材鮮少有人知曉,且價格不菲,你等到回門之日,你可以讓秦家人去找找。他們應該比我這邊有人脈的多。”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你這邊也要試試。這些是給你做藥浴用的,另外還要準備一套定製的銀針,按時做完整套針灸療程。
兩者相結合,才能讓你好得更快。”
“那按你的方子,大概需要多久我才能好呢?”
秦然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一年吧,就能徹底好轉了。”
“一,一年?”
“太慢了?”她還以為是不滿意,臉上也出現了幾分苦惱,“要是想再快一點的話,就要下猛藥了,不過你現在的身體不一定吃的消。”
“不,”顧松華打斷她的自言自語,“一年的時間已經很快了,我之前都從未想過自己的病能徹底好起來。”
秦然自信的說道:“有我在,肯定能把你治好的,放心吧。不過我現在要去改你的食譜了,哪有人整天吃素的啊,一點營養都沒有。”
說著走了幾步才發現,這裡不是秦家,她不認路!
沒辦法,她只能灰溜溜的回到顧松華面前,“相公,你能帶我去後廚嗎?有你在,他們肯定不敢不聽我的話。”
“行,正好也該讓他們見見府中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