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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手賤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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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頭髮生在90年代的河南農村,主角是一位從小精靈古怪的調皮鬼,叫江源,那年他6歲。

80年代末出生的河南娃應該是童年過得最無憂無慮的,沒有太多的物質生活,電視也開始由黑白變為彩色,大風車吱呀吱悠悠的轉也每天都勾引著在學校坐不住的小屁孩兒們。

江源那時候上學沒有學前班,也沒有幼兒園,6歲直接入學上了一年級,所以一年級的課堂簡直就是老師的地獄。

有嗑瓜子的,有在牆角噓噓的,有在凳子上躺著的,還有摔泥巴的。。。

鄭老師是學校裡最年輕的老師,剛到學校的時候,校長侯長慶說你來教一年級吧,正經師範畢業的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可是她總覺得別的老師在聽到她答應以後鬆了一口氣。結果第一節課就出現了剛才那一幕,給自己來了個“下馬威”。

大嗓門吵吵?不管用,小孩子的尖銳嗓門把自己的聲音蓋住了。

小木棍揍他?不管用,哪個不是在家裡跟爹媽兜圈子高手?

小紅花獎勵?不管用,剛發了一個給聽話的小男孩小女孩,就被大家嘲笑說他倆搞物件!!!

粉筆頭扔他?不管用,小孩子撿起粉筆頭就塞進了嘴裡,還說,嚼上去跟雪糕一樣。嚇得鄭老師趕緊過去摳他的嘴。

他?對,就是他,江源,故事的主人公,周莊小學一年級的學生。

插一句,這個周莊可不是南方那個周莊,就是豫南一個小村子,普通平凡的村子,也沒出過什麼不平凡不普通的事。

鄭老師好不容易把他的嘴摳開,灌進去半罐頭瓶的井水,這傢伙咕嚕嚕把水吐了以後,再吧唧吧唧嘴,說“真的跟雪糕一樣,嘴裡滑滑的”。

“那個誰,你把粉筆給我放下!”剛舒了口氣的鄭老師一回頭看見另一個傢伙正從講臺上偷粉筆往嘴裡塞。

鄭老師轉身就要追上這個死小子,可那傢伙手一抖把一盒粉筆都摔在了地上,引起了大家的哄搶。

最終這一上午的課在鄭老師的哭聲中結束了。

大家看著哭泣的鄭老師,沒有電視劇和小說裡的溫情安慰,也沒有懂事的上去遞紙巾,那時候擦鼻涕可都是用的自己的棉襖袖頭,我們的主角江源,就是典型的袖頭亮的能擦著火柴的主兒。

放學以後,江源和幾個同村的小夥伴神神秘秘的湊到一起,他捂著自己的口袋,不無自豪的跟自己的小夥伴說,我兜裡還有很多粉筆,看我今天怎麼整鄭老師。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雙大手揪起耳朵拎了起來。

鄭老師?不是。

我草,是校長!

“小混蛋,你是不是帶頭欺負鄭老師了?”侯校長鐵青著臉。

“大慶伯,不是我,我從小都乖,你知道的。”大慶伯?對,沒聽錯,臭小子江源的父親以前是這所學校的老師,現在是鄰村小學的校長,從小就在老師校長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見誰都是叔叔伯伯阿姨的叫,的確是一副人畜無害,結果卻是個“掉蛋”的主兒。

被侯校長一番教訓後,幾個小夥伴咬牙切齒的回家了。

走在路上,個頭最大的趙紅利說,源兒,你想咋整鄭老師?別再讓校長髮現了,揪你耳朵。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好欺負的人,不過話說回來,粉筆嚼嚼真的好吃,滑溜溜的,你們要不要來點?

我來一點!

我也來點!

幾個小屁孩把一根粉筆撅開,每人一點塞到嘴裡。

“我跟你們說啊,別硬嚼,先用唾沫給化開點,再嚼!”小江源還跟大家分享自己的心得。

“哎哎哎大傻子,你別咽啊,這個嚼嚼得了,別把你毒死了!”一看趙紅利想嚥下去,江源慌了,趕緊上去摳他。

“沒,我沒咽,就是嚥了點口水,我得回家吃飯去了!”說完, 一溜煙跑了。

剩下幾個小夥伴走到村頭的機井旁,拽著繩子學著大人模樣擺了兩下繩子,桶裡進了水就提上來,每人漱漱口,咕嘟咕嘟的吐了,然後就回家了。

要說怎麼整鄭老師這事,小江源沒顧上說,別的孩子也忘了再追問。小孩子就是這麼健忘,或者說就是這麼灑脫無憂無慮無煩惱。

不過,我們的主人公江源,可真不是省油的燈,他忘不了。

對啊,當然忘不了,不然怎麼開始我們的故事呢?

就是因為這一個小小的粉筆,江源開始了自己的作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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