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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白老師是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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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老師和學生下課後也來到了小樹林,看見我們班的架勢,有些老師搖頭,有些老師豎起大拇指,校長來了以後,大家一鬨而散,校長也沒多說什麼,就說:“趕緊回教室吧,別凍著了。”

回到教室,一個個小臉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興奮的,都是紅彤彤的。大家都有一種偷東西沒被抓到的刺激感。

白老師拍拍手,大家安靜下來,她說:“今天的事情呢,是我對大家前段時間學習認真的獎勵,我呢, 也給學校建議了,以後要開音樂課。”

大家頓時興奮地拍桌子跺腳,一時間像是遭遇了地震一樣。只聽見外面有人高喊著:“三年二班,你們都瘋了是不是,樓板都塌了!”

大家安靜下來,依然十分興奮。

幾天後,學校的課程表重新進行了調整,二年級到四年級都開了音樂課,每兩週一節,一年級啥也不懂,五年級需要畢業,所以都沒安排,這已經是我們這裡破天荒的大事件了。

第一節音樂課,白老師提前喊著班裡幾個“壯小夥”去倉庫裡抬出了塵封已久,不對是從未啟封過的琴,她穿著白色的大衣,踩著黑色的靴子走進教室,我們都沸騰了,沒有音樂課本,老師就給我彈唱了那首《腳印》。

高高的馬尾,明亮的眼睛,修長的身材,舞動的手指和偶爾抬起對著我們笑的笑容,定格在我的童年記憶中。

可是好景不長,白老師出事了。

幾個月後,春天來了,農曆三月,我們這要起廟會了,就是瞎三所在的那個山頭周圍,各種馬戲團、歌舞團、套圈、抽獎、小吃攤等等應有盡有,我們也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放幾天假,讓大家放鬆一下。

白老師和自己的幾個家裡的比較近的師範時候的同學一起去趕會,白天逛吃逛吃之後,下午看了馬戲團,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有點黑了。由於幾個人來的時候是坐的別人的三輪車,這個點兒大多數人都回去了。幾個人沒辦法,就商量著步行往家的方向走,想著路上興許可以看見熟人或者能蹭到車。

年輕人沒那麼多煩惱,幾個人邊走著開著玩笑,白老師還說自己手氣不錯,今天抽獎,一塊錢抽中了一包茉莉花茶,不像他們幾個,連個糖都沒抽到。大家嘻嘻哈哈鬧了一陣,路已經走了快一半。一路上陸陸續續有人騎著車超過他們,看上去都不認識,別人也沒有想打招呼的意思,索性幾個人也不著急了,反正離家也就不到5公里。

路上需要經過一條小河,這個季節河水基本都是乾枯的,只有少量的水提醒著大家這裡以前是河。幾人踩著石頭蹦蹦跳跳過去,突然一個平衡感比較差的夥伴身子一歪,一隻腳跳進了本就不多的水裡,嚇得她哎呀一聲跳起來,幾人不但沒有安慰,反而都哈哈大笑起來,那個溼了鞋的也不生氣,追著他們打鬧。

說著鬧著走了一陣,快到鎮上了,遠遠都能看見燈光了,可是突然走在最後的那個不走了,扯得前面幾個人也頓了下腳步。

“怎麼了?”

“好像,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不會吧,哪裡有人?”那會天還沒有完全黑透,藉著微弱的光還能看見周邊的環境。

“不是,真的有人,跟了我們有一陣子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起來,氣氛變得有點詭異。

其中一個首先扛不住,大喊一聲:‘啊!’然後開始跑。

這一下子就像是熱油鍋裡進去了一滴水,幾個人開始大聲叫著喊著跑了開來。

跑了沒幾步,突然白老師站住了,因為有人叫他的名字。

“白冰,別跑了,是我。”一個男聲傳來,大夥一愣,熟人?

白老師也聽出來了,回頭一看,一個走路一歪一歪的人從視線外的黑暗裡出來,大家一看好像不熟悉,可是又有點印象。

白老師倒是認出來了:“紅建,咋是你啊?你跟著我們幹啥啊?嚇死人了!”

“哦~原來是他啊!”其中一個陰陽怪氣的逗白老師。

原來這個叫紅建的是白老師家附近的,倆人師範校友,比白老師他們大一屆,現在在另一所小學當老師。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對白老師有意思,想要表白,但是被白老師拒絕了,不過兩人還是經常一起乘車回家,所以白老師身邊的朋友大多都知道有這麼個人。

白老師臉一紅,說道:“胡說什麼啊,我老鄉,咱們的校友師兄。”

“對對對,我們知道,你倆聊吧,我們先走,不然都把這晚上照亮了。”那個伶牙俐齒的繼續打趣。

“走了走了。”大家一看,都識趣的拉開了距離,反正離家很近了,又有師兄陪著。

幾人嘻嘻哈哈走在前面,紅建站著沒動,白老師問他:“你怎麼了,腳受傷了?”

“害,那會從神州頂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扭傷了腳脖子,跟我一起來的都走了,我這沒辦法了,就瘸著慢慢往家走,過河那會,聽見你們幾個的聲音,想喊你,又怕你們人多你不好意思,就沒出聲,就一路跟著你們了。”紅建說。

“過河就跟著我們了?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白老師突然有點緊張,因為幾個人在路上的時候,聊了很多比較私密的話題,比如誰這兩天身上來了,誰上學的時候和物件出去住了,誰現在和誰出去相親了,還有白老師和自己學校的張老師已經連續私下見了好幾次面,張老師還給她寫了詩之類的。

想到這些,白老師臉發燙起來。

“沒啊,啥也沒聽到。說起來是跟著你們,可是離得還是比較遠,不然你們也不會一直沒發現我啊。”紅建笑道,“走吧,回去,太晚了家裡該擔心了。對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感覺這個腳脖子有點更疼了,估計是腫著呢。”

紅建說著還發出幾句呻吟,白老師一看,也覺得可能嚴重了,又沒有手電和燈來照明,想著好歹是熟人,也沒多想,猶豫了一會,就攙著他往回走,可是沒走兩步,白老師突然感覺自己攙著的胳膊被紅建抓緊了,他一用力,把自己拉進了他懷裡。

“啊!你幹啥!”白老師大驚,趕緊想要掙開,可是紅建這時候原形畢露,他哪裡受傷了,分明是裝的,他伸出手摟著白老師的腰,另一隻手捂著她的嘴,把她往一邊的油菜地裡拖。

……

白老師躺在油菜地裡一動不動,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流下來,她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爛,下身無比的疼痛,最多的是鋪天蓋地的羞恥感。

“白冰,你知道我喜歡你,上學時候就喜歡你。我喜歡你唱歌的樣子,喜歡你在學校演講的樣子,喜歡你寫黑板報的樣子……”

“你別說了,我想靜靜。”白老師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比平靜。

“好,我不說話,你休息一下。”紅建坐起身,在旁邊折了一根油菜花的梗,嫩嫩的,他咬在嘴裡,一點點的咬碎,然後吐出來。

“我要回家了。過幾天,你找人去我家跟我爸媽說,我們商量一下結婚的事吧。”白老師站起身,忍著痛穿好衣服,一步一踉蹌的往家走。

紅建坐在地上很久沒有起來,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恨恨地把手裡的油菜花梗撅斷,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繫好腰帶往家走去。

沒過幾天,我們這就傳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新聞:白老師是破鞋!

這話一出,大家都驚呆了,但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不明真相的人不信。

我們這些尚未開蒙的小男生不知道什麼是破鞋,只知道這是不好的詞語,為此,小胖子和劉闖和別人沒少打架,但是最終,大家都以為倆人搞物件的張老師出來說話了,說自己從來沒有和白老師處過物件,也沒有意思要處物件。

再過一段時間,白老師要嫁人了,嫁給一個自己上學時候的校友,兩家人還是世交,父母都認識,關係也不錯。白老師是破鞋,對方也不嫌棄,甚至還主動拿出了2000塊錢的彩禮,還買了彩電和一輛摩托車。

結婚的時候,這一學期快結束了,從開始籌備婚禮到結婚,再到婚後,我們沒有上過一節白老師的音樂課,也沒有看見她笑過。

暑假的時候,聽說白老師肚子很大了,所以她是破鞋的傳聞更是被坐實了,因為哪有才結婚沒幾個月的女人就肚子那麼大,肯定是結婚前就亂搞了。還有人同情紅建,說他是好男人,但也是沒種的男人,這種破鞋也要。偶爾和朋友喝酒的時候,有人藉著醉話說出來,他也不反駁,就說:“無所謂了,只要在我家生的,跟我姓,就是我的種。”

這年元旦的時候,白老師生了,家裡沒有待客,而是辦起了喪事,是的,白老師生下來的是死胎,她自己受不了婆婆和自己親媽的指責和白眼,趁家人不注意上吊自殺了,死在了家裡院子的棗樹上。

被人發現的時候,白老師已經涼了,身下是已經凝固變黑的血,一大灘,觸目驚心。

“這該死的破鞋啊,死就死了,還吊死在俺家的棗樹上,這不就是噁心我們一家的嗎,這以後這房子誰還敢住啊!”婆婆嚎啕大哭,不是哭自己的媳婦和孫子,而是哭髒了自己的院子。

秋季我四年級,白老師就沒來學校,所以我們的班主任換成了張老師,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生,總是在放學後沒事了,抱著一把吉他也不唱歌,撥弄著什麼旋律,聽不懂,但是很好聽,也很憂傷。

白老師的事情過去後沒多久,寒假來了,我們一家沒有回老家過年,而是選擇留在了鎮上,因為小賣部的生意不錯,媽媽也找到了新的生意,那就是藉著春節前賣鞭炮。

爸爸媽媽和舅舅合夥,我們出本錢,舅舅出地方,就在他開的五金電料店門口。這種事情,大人看的是能掙多少,我看的是我能放多少。

劉闖和小胖子這段時間尊我為大哥了,因為我能夠隨時從棉褲兜裡變出來不少的鞭炮,還有新出的擦炮,再也不用為火柴和打火機發愁了。

童年總是無憂無慮,但不代表沒有煩惱。

我的煩惱就是,那個白影子最近總是出現,好幾次都是我在放鞭炮的時候出現,嚇得我手一抖,沒少摔屁股蹲,被劉闖和小胖子質疑我是膽小,嚇得了。

這天我蹲在養老院外牆的茅草堆後拉屎,突然她又出現了,害得我不知道該捂哪裡好,看著我窘迫的樣子,她好像很開心。

“你不用緊張,我跟你說個事,最近你可能會有比較大的災情,具體是什麼我說不清,好像和你叔家那個小妹妹有關,你小心點。”

“我!”我真無語了,我一個小屁孩,充其量也就十歲左右,我能解決什麼事,我能做什麼事?

但是之前的幾次經歷,讓我也不得不認真起來,心事重重的站起身來,小胖子問我:“江源兒,你是不是忘記擦屁股了!”

我尼瑪!

真忘記了。

回到炮攤,大人們已經做好了飯,舅舅端著碗在門口看著攤看著電視,也只有他能想出來大冬天把電視搬到外面看的主意。

吃著飯,聽見我媽說:“今天大勝說的,你感覺咋樣,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大勝人也靠得住,這眼看過年了,還剩這麼多炮,賣不完給親戚們分分都是不賠就好,能多賣點還是多賣點,你看?”

我爸說:“行啊,我沒意見。今天大勝說的時候我就沒說死。”

“那行,明天上午他再來了,就給他弄點拉走。”老媽說。

第二天一大早,媽媽他們就起床去出攤,我迷迷糊糊問:“為啥今天這麼早?”媽媽說:“你睡你的吧,你大勝叔今天來拉咱們的炮,準備回村裡給散散。我們去招呼裝車。”

我翻翻身想繼續睡,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

大勝叔?小妹妹不會也來了吧?

我趕緊轉身問:“媽,我妹來不?”

“你想多了啊,這麼冷的天,你妹妹那麼小,你大勝叔傻了啊,帶著她過來受凍。”媽媽沒好氣地說我。

“哦。”

心裡實在煩亂睡不著,我便爬了起來,穿衣洗臉,老媽看我起來,有點詫異,又有點釋然:“告訴你啊,你自己放炮玩,可以,別再當敗家子了,成天偷那麼多,不是錢啊?”

我知道老媽誤解我了,可是我也沒解釋,老媽出門,我也跟著,一起到了舅舅家店裡。

老遠看見大勝叔的魁梧身影,手扶拖拉機換成了奔馬三輪車,三輪車上還有一個小小的影子,不用看,那就是我的小妹妹!還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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