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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長得比較陰陽怪氣。”裴池淡淡道。
阮鳶:“……”
臥室陷入了安靜之中,過了一會,阮鳶才出聲道:“等三年後,我們就可以離婚。”
她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太喜歡她,這三年他們安安靜靜度過,三年過後就可以離婚。
裴池卻低嗤道:“嫌我在外的名頭不夠多?還要添一個離婚男?”
阮鳶發現高中沒辦法溝通的人,成年了也溝通不了,牛同雞講,索性不講。
她雙手扯了一下被子,隨後側身背對他。
過了一會,旁邊突然傳來動靜,床一鬆,緊接著是腳步聲,再接著是關門聲。
裴池出門了。
阮鳶看了一眼,等了幾分鐘,不見人進來,她閉上了眼睛,常年在外睡覺,她沒有擇床的毛病。
……
這邊,酒吧
大門推開,一群人望向來人,祁北望上下打量他,一身黑色睡衣,他“嘖”了一聲,打趣道:“裴爺,新婚之夜不太滿意?”
“是你不行,還是不讓你碰?”
裴池抬手示意服務員倒酒,單手接過紅酒杯,一口悶了大半,酒色潤過的嗓子有些沙啞,“少廢話。”
時勳幾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聲,梁喬“咳”了一聲,“來來來,慶祝我們裴爺新婚之夜逃離魔爪,以後再想出來就難了。”
祁北望不厚道的笑出聲,“哈哈哈,能出來,就是得等老婆睡了來。”
“阮鳶什麼時候這麼兇了?我還以為她善解人意,以前高中的時候溫溫柔柔。”
“還好不是跟我聯姻。”時勳一副慶幸道。
裴池瞥了他一眼,下一秒,伸腳踹他小腿,犀利道:“你夠賠嗎?”
時勳:“……”
祁北望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就別想了,阮鳶現在是裴爺的老婆了,你放尊重點,小心裴爺要你好看。”
“不過話說回來,阮家那事你心裡有底嗎?”
裴池沒有說什麼,喝完酒杯裡最後一點,擱下酒杯,站起身淡淡道:“算我頭上,當我新婚慶祝。”
其他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情緒說出這種話,等人走了,梁喬道:“裴爺這是發出已婚人士的吶喊?”
祁北望附和道:“聽出來了,很悲涼,往常再怎麼也要待半個小時,今天一杯紅酒就走了。”
他停頓一下,總結道:“阮鳶有點本事。”
能讓裴池這尊佛心甘情願回家,那是相當有本事。
時勳不贊同道:“是裴叔有點本事。”
頓時眾人舉杯,表示附和這一句話,裴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老爺子,不然沒這麼快就同意聯姻。
……
七點半左右,阮鳶下樓看見睡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身黑色綢緞睡衣,領口微微敞開,依稀露出分明的胸膛。
長腿交錯疊著,兩腳懸在沙發上。
她剛準備挪開視線,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客廳寂靜下來。
裴池坐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睡衣,隨即伸手揉了揉頭髮,“王媽今天休假,吃什麼?”
阮鳶搖頭道:“我去公司吃,公司包早飯。”
裴池站起身往廚房道:“吃了我送你去公司。”
阮鳶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他又道:“老爺子的命令。”
一聽是裴叔的話,阮鳶就沒有說什麼,跟著他去廚房,主動道:“有什麼我能幫忙嗎?”
裴池瞥了她一眼,又重新低頭,下一秒將手伸向她,鬆散道:“挽一下袖子。”
阮鳶怔愣幾秒,伸手將他的睡衣挽起來,捲了三層,隨即又走到另一邊,卷好後,抬頭就看見他面色泛著紅暈。
她倒是沒以為裴池害羞,以為他是睡沙發受涼了,“你不舒服嗎?”
裴池錯身走到另一邊,抬手揉了揉頭髮,“喝酒喝多了。”
“出去吧。”
等她出去後,他雙手撐在廚房臺上,臉頰越發燙意,最後拿杯子接水,猛喝了兩口。
他吐了一口長氣。
阮鳶……
裴池,沒出息,挽袖子又不是上床睡覺!
一直到吃完早飯,兩人一句話沒說,阮鳶的公司和裴氏集團在同一路線上,只是稍微遠一點。
快到公司的時候,一身黑色西裝的裴池突然出聲道:“下班我來接你。”
阮鳶今天有聚餐,解釋道:“今天公司聚餐,不用接,我晚點會跟裴叔提一下。”
裴池“嗯”了一聲,之後就沒有說什麼,等她下車後,瞥見她進了公司大樓,才心情愉悅的低聲道:“去公司。”
……
下班後,南笙餐廳
靠近窗邊的一桌人,袁總舉著酒杯道:“我們一起敬阮經理一杯,以後互相照顧。”
阮鳶是從國外來臨時調動回來的員工,對於這些來人說是空降兵。
姜意一直有望升經理,突然被阮鳶取代,心裡憋著一口氣,舉起酒杯擠兌道:“阮經理可是我們公司的人才,算不上互相照顧,希望以後多照顧我們。”
“我喝一杯,阮經理可要喝三杯。”
阮鳶溫和笑了一下,直接拒絕道:“我酒精過敏,以後會多照顧你們,工作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
姜意臉色一變,大概沒想到阮鳶會直接接受她的奉承,舉著酒杯一時間沒有反應。
袁總緩和氣氛道:“隨意一點,我們不搞酒桌文化。”
突然他看見一群人,連忙站起身,“裴總。”
一群人看了過去,阮鳶一眼就看見被一群人擁簇的男人,一身合體黑色的西裝,身形頎長,燈光下臉型過分俊逸。
裴池對上她的視線,過了一會才挪開視線,“袁總,公司聚餐?”
“嗯,從國外回來的阮經理,公司表示歡迎一下,阮經理,這是我們公司合作物件的裴總。”
袁總估計怕她不清楚,又添了一句,“裴氏集團的裴總。”
阮鳶不想公司的人知道她的身份,畢竟這些人本就不服氣,站起身禮貌道:“裴總,您好。”
裴池幽幽的盯著她,好一會沒說話,正當阮鳶尷尬想坐下的時候,他突然伸手道:“阮經理,你好。”
阮鳶伸手合了一下,很快收回手,坐回位置上。
之後,裴池在一群人商業人士的擁簇下,走進了最裡間的包廂。
袁總對著阮鳶小心叮囑道:“這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合作方,以後由阮經理你和裴氏集團溝通工作,總公司說了,你的業務能力非常強。”
一聽要和裴氏集團溝通工作,阮鳶有種高中給裴池補課的感覺,不過工作的事情,她當然不會推脫。
“好的。”
過了一會,她起身去上廁所,前腳剛進去,後腳一頭捲髮的姜意走了進來,直接挑釁道:“阮鳶,當空降兵你好意思嗎?”
阮鳶腳步一滯,偏頭看向她,“我在總公司當總經理,回分公司當經理有什麼不好意思?”
“你要是有實力,可以來搶,言語上爭論,沒有任何意義。”
她說完就進了廁所,過了一會,出來的時候,看見姜意還在這裡補妝。
她錯開身就走,剛出女廁就看見裴池穿著黑色襯衣,領口敞開,朝著這邊走來,神色清明,明顯沒有喝酒。
身後就是姜意,她依舊禮貌點頭,“裴總。”說完就想錯過身走。
突然手腕被人握住,裴池懶散的聲音卻帶著攻擊性,“我見不得人?阮經理。”
阮鳶一愣,餘光瞥見姜意就在兩步之遠,她心裡嘆了一口氣,仰頭看向裴池,“沒有。”
裴池得到滿意的回答,鬆開她的手,下一秒,低頭俯身道:“等會一起回家。”
說完他錯過身,徑直往男廁所走。
姜意連忙打招呼,“裴總。”
裴池目不斜視,直接冷漠的從她身邊走過。
姜意臉色頓時難看,快步跟上阮鳶,嘲諷道:“原來你的靠山是裴總,難怪能在總公司當總經理。”
阮鳶也沒有解釋什麼,她現在的靠山是裴池確實沒錯,回到座位不久,公司好幾個女同事看她的目光不太友好。
她也懶得理會,畢竟工作是用實力說話。
聚餐結束的時候,阮鳶剛想起身,就聽見袁總又喊了一聲道:“裴總。”
她抬頭就看見隻身一人的裴池,他單手拎著黑色的西裝,目光淡淡,看向她這個方向,“吃完了嗎?”
阮鳶點頭,“走吧。”
“袁總,我先走了。”
這會絲毫顧及不上他們的想法和目光,比起他們,裴池更難伺候。
裴池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錯愕中,他對著眾人道:“我太太,剛才她害羞。”
“以後請多照顧我太太,不要讓她受委屈了。”
阮鳶:“……”
他的話太有衝擊力了,袁總目光呆滯的盯著兩人,其他人也一樣,大概沒想到裴太太還能在他們這種公司上班。
雖然不明白裴池突然牽手,但阮鳶還是配合他到車庫。
裴池坐進主駕駛,趁阮鳶還沒進來的時候,甩了一下有些發顫的手,隨即懶散握住方向盤。
等阮鳶坐進副駕駛,他散漫解釋道:“袁總和老爺子認識。”
聞言,阮鳶才明白他為什麼要主動說出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沒關係。”
裴池發動車子,餘光瞥了一眼她,耳垂又開始隱隱發燙。
半路上,阮鳶的電話響了,她接通道:“時硯哥,有什麼事?你發給我的檔案我看了,等會回家翻譯好發給你。”
“不麻煩,週末吃飯?”
她話還沒說完,裴池插聲道:“週末老爺子請吃飯。”
阮鳶看了他一眼,隨後對著電話道:“週末不行,我家裡有事。”
聽見家裡兩個字,裴池扯了一下領口,唇角上揚,突然道:“幫我拿一下水,喉嚨有些癢。”
阮鳶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這邊有事,晚點回你。”
她結束通話電話,拿了一瓶水,擰了兩下,望向主駕駛,“擰不開。”
裴池低笑了一聲,緊接著又笑了兩聲,似乎很好笑一般,在阮鳶莫名其妙的時候,他靠邊停下了車。
他拿過水,擰開遞給她,隨即又重新開車。
他心情似乎很好,“吃中餐還是西餐。”
沒等阮鳶說什麼, 他自顧自道:“我沒吃飽。”
阮鳶實話實說道:“我吃飽了。”
她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沒有挑食的毛病,基本有什麼她就吃什麼。
裴池……他倒是典型的世家貴公子,飯菜不合胃口,他一口也不會吃。
高中因為他,裴家自費請的五星級廚師去學校炒大鍋飯。
裴池:“……”
他單手轉動方向盤,往市區最繁華的地方開,沒有的餘地,“陪我吃。”
阮鳶:“……”
她點頭,“好。”
隨便選了一家平時吃的餐廳,裴池點了幾道菜,看了一眼阮鳶,隨口道:“冰淇淋蛋糕吃嗎?”
阮鳶神色糾結了一下,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最後忍不住那一點饞意,“點一小份吧。”
裴池低頭抿唇一笑,很快抬頭懶散道:“再來一份冰淇淋蛋糕。”
他點完,餘光瞥了一眼對面,這會阮鳶正在拿手機回覆訊息,螢幕的光亮,鼻尖泛著透亮。
他靠在椅子上,雙手隨意搭著,聲音也很隨意,“在國外很好嗎?”
他突然的問題,阮鳶下意識抬頭,“還好。”
裴池喝了一杯溫水,隨口道:“國外的男人是不是比國內好?”
“你前男友怎麼樣?”
他停頓一下,又道:“瞭解一下你的生活,否則老爺子問,我答不上來。”
阮鳶感覺出他的問題有些針對性,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我沒有談戀愛。”
“國外的男人和國內應該各有各的優點。”
裴池“哦”了一聲,抬手扯了一下領子,隨後站起身道:“我去一趟廁所。”
他大步流星走進廁所,偌大的鏡子投影著男人俊朗的面容,那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過了一會,他捧水洗了兩下,臉上那股燥熱退下,他又看向鏡子,眼尾那顆細小的紅痣越發明顯。
菜上齊了,裴池才姍姍回到座位,帶著一股冷冽回來,他也沒說什麼,低頭吃飯。
明顯感覺他神色不好,阮鳶心想大概是公司的事情,不過她也沒有問。
裴池的心情是真的不好,從吃飯到回家,一直繃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