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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要公平,裴池怎麼會不想要?明明他能因為這件事情讓阮家對他的好感多一些。
他卻不想要。
阮鳶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眸光不自覺的看向男人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盛滿真摯。
裴池他是真的不想說。
她問出一個很早之前就想問的話,“我學生年代不兇,為什麼不敢說喜歡我?哪怕以為我喜歡時允。”
儘管她會拒絕裴池,但她不會對他有什麼看法。
裴池眸子稍微一滯,他夾了一些菜放在她碗裡,說了一句阮鳶不能想到的話,“不負責的年齡說什麼都不負責。”
他對阮鳶的喜歡永遠是負責的那種悸動,從一開始就想要跟她結婚。
那個時候的他常常會認為自已齷齪,偷偷摸摸惦記阮鳶。
他已經儘量讓自已不太明顯了。
不敢讓那時候的阮鳶知道他很早就惦記她了,她肯定以為他是……變態。
喜歡這種事他也控制不了,他想在一個最合適的年齡喜歡阮鳶。
但控制不了。
是啊,高中裴池說喜歡她,遠不如現在讓她感受到真誠,那個時候她肯定會以為他只是青春期的萌動。
阮鳶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心裡有幾分震撼,震撼年少時候的裴池會這般成熟。
吃完飯,兩人牽著狗去了一趟阮家,阮鳶察覺出裴池的緊張,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爸媽,裴池有話跟你們說。”
裴池不安的心頓時被撫平,他看向沙發上的阮爸阮媽,下一秒,微微彎腰,抿唇道:“爸媽,對不起。”
阮爸阮媽心裡一下子就瞭然了,猜到是他做的事情,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失望大過於生氣。
他們對裴池這個女婿很滿意。當半個女兒了,突然間出現這件事,換誰都不敢想。
阮爸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畢竟他生病這段時間,裴池跑上跑下,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聽見女婿說話。
“我喜歡鳶鳶很久了,想過用塔橋的專案逼她回國聯姻,但不是我做的。”
“塔橋專案是因為政策變動,導致資金延後一些時間。”
他抿唇又道:“我不知道你們信不信?明天我會讓人將檔案給你們看。”
阮爸驀地看向他,半晌後鬆了一口氣道:“不是你就好,不是你我們就放心了。”
“小池啊,我們就鳶鳶一個女兒,公司遲早要給她,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只想她生活安穩一些。”
“我知道你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只希望你們互相尊重,體諒。”
裴池握緊阮鳶的手,“嗯”了一聲,“爸媽,我對鳶鳶不好,我下輩子不得安生。”
一聽這話,阮爸連忙道:“別胡說,感情的事有合有散,正常之事,只要兩個人相處不愧本心就沒什麼。”
他又道:“吃了飯嗎?一起吃飯吧。”
兩人因為這事,到底是吃不下飯。
裴池吃過了,但依舊點頭,在某種程度上他算是合格的女婿,“好。”
吃飯的時候,裴池和阮爸兩人喝了許多紅酒,從公司上的事說到阮鳶小時候的事。
阮爸帶著醉意的聲音,帶著笑容,“鳶鳶小時候性格活躍多了,上初中那會想學打籃球,在臥室偷偷學,窗戶都砸了兩個。”
阮鳶:“……”
裴池迷離的眸子看向旁邊,低頭一笑,富有磁性的聲音,“我看見了。”
阮鳶看向他,驚了一下,下意識道:“你怎麼知道?”
裴池嗓音輕道:“你的臥室對面是我的臥室,那麼大個洞,一眼就看見了。”
阮鳶:“……”
小時候做的錯事,現在被人提起也夠丟人。
阮爸笑呵呵道:“後來她又不學了,問她為什麼不學了,她說全身痠痛。”
“我最喜歡鳶鳶每次回家就把家裡人喊遍,爸爸,媽媽,連家裡的阿姨都喊一聲。”
“一晃這麼大了。”
等兩人說完話已經快十點了,裴池看著醉了,阮媽勸道:“今天就不回去吧,在這裡睡。”
阮鳶剛想說好,裴池就點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好,我惦記好多年了。”
到底是喝多了,這種話他也說出來了,阮鳶臉頰通紅,忍不住抬手捂住他的嘴,很快又放下道:“媽,我帶他上去了。”
阮媽笑了一聲,“好。”
裴池走路歪歪扭扭,阮鳶扶著他東倒西歪,費了老大的勁才將他扶進臥室。
臥室是公主風系列,豪華又幼稚,帶著粉色調。
這是阮爸親手佈置的房間,阮鳶也沒想換過,畢竟在家裡也不怕其他人看見。
裴池站在門口望了好一會,低頭聞了一下身上,一股酒味,他往外退了一步,“鳶鳶,給我衣服,我去洗澡。”
阮鳶這裡也沒裴池的衣服,扶著他的手臂道:“我去找爸要一套衣服,你在這裡等我。”
裴池“嗯”了一聲,靠在門邊上,“好。”
阮鳶去樓下找了一套阮爸沒穿過的衣服,上來的時候看見裴池還靠在門邊,明明人都不太清醒了,卻還要站著不肯進去。
看著最不守規矩的人,卻最守規矩。
她把衣服遞給他,“裴池,能洗嗎?不能洗就將就睡吧。”
裴池瞬間睜開了眼睛,接過衣服搭在手腕上,一雙漆黑得眼睛蹭亮,“我們一起洗。”
阮鳶的浴室不大,當初為了有地方看書,就把浴室弄小了一些。
她不自然的解釋道:“浴室太小了。”
裴池悶悶的“哦”了一聲,拿起衣服往浴室走,進了浴室沒多久,他又開門出來,“你的東西我可以用嗎?”
阮鳶:“……”
她有些好笑道:“可以用。”
過了一會,裴池從浴室出來,臉上的醉意褪去幾分,他坐在床上,看向阮鳶道:“我等你。”
阮鳶拿著衣服去浴室,看著浴室門關上,裴池看著房間的擺設,嘴角的弧度往上,站起身走到陽臺,目光所及是他臥室的陽臺。
他擦乾頭髮後,倒在床上,裹著被子,低笑了一聲。
時允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少他正大光明的睡在阮鳶的床上。
阮鳶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抱著被子睡著了,騰了一半的位置給她。
她小心翼翼躺在床上,下一秒,裴池睜開眼睛看向她,緊接著,伸手摟住她的腰。
“鳶鳶,你一點也不生氣?”
如果是突然聽見裴池想過這件事,她或許會生氣,但人心是肉長的,裴池為了她家裡做了很多事情了。
他不是懷著惡意的喜歡。
阮鳶主動摟住他的腰,“不生氣。”
裴池將她抱緊了一些,頭埋進她的脖子處,“我都做好最壞打算了,如果你要跟我離婚,我就不回家。”
“你也沒辦法離婚。”
“結婚後,我就接受不了離婚,也接受不了你和其他人結婚。”
阮鳶這個人特別安定,如果不是什麼底線的事情,她也不會離婚,“我沒想過離婚。”
“吵架的話,我讓你幾句。”
裴池失笑了一聲,親了她的脖子一下,“我不要你讓,你什麼都不要讓我。”
阮鳶剛想想說什麼,感受到腰間的不安分,她聲音顫了一下,“裴池……”
“這個讓我做。”
裴池湊近吻住她柔軟的嘴唇,輕輕蹂躪,動作格外耐心,耐心沒有持續多久,他的動作急切了起來。
彼此感受到炙熱,身體同時一顫,迅速的又升溫了。
“不戴了,鳶鳶,沒有什麼阻止你愛我了。”
他就這一個把柄,沒有人再能嚇唬他了。
耳邊的聲音放大了幾分,阮鳶渾身發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
次日,裴池就說了想去G國旅遊的事情,秦菲他們自然要去,一直在等阮鳶的時間。
阮鳶倒是有些猶豫,比裴池還擔心公司,“公司沒人接管。”
自從知道有裴池的股份後,她對公司就更上心了一些,以往自已的事情就好了,現在對其他同事的工作也很關心。
“總公司那邊派了一個人經理過來,週一上崗。”
裴池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又道:“總公司想讓你接手,你的想法是怎麼樣?”
阮鳶搖頭道:“我想趁有時間,處理阮家的工作,到時候接手也熟練一些。”
阮爸到底是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有心也無力,她自然要分擔。
“一家也是管,兩家也是管,交給我吧。”
“等我懷孕了再交給你。”阮鳶實誠道。
聽見懷孕兩個字,裴池神色一滯,到嘴的一時說不出來,他抿了一下唇,還沒說話,嘴角就先揚起來了。
“好。”
兩人商量了一下,買了週一的飛機票去G國。
半個小時後,時勳接到了裴池的電話,“裴爺?”
裴池懶懶的調子,“我和我太太出去旅遊了。”
時勳莫名其妙道:“然後?”
“給挖牆腳的說一聲。”裴池輕嗤一聲。
時勳明白說的是誰,“……”
他想反駁一下,又感覺反駁不出來,他哥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挖牆角。
他無語道:“你還敢去招惹我哥?”
裴池“嗯”了一聲,絲毫不怕道:“不能因為他年紀大,我就讓著他。”
時勳:“……”
他倒是聽出來一點苗頭了,“事情解決了?阮家沒有生氣?”
“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當時怎麼不說?你演戲?”
“讓你哥高興一會。”
裴池語氣收斂了幾分,透過玻璃窗戶,看向草地上的女人,“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他。”
時勳沉默了一下,“謝謝裴爺。”
他知道裴池是看見他的份上才會放過他哥,裴池的心眼……就沒大過。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放下手機走出去,坐在草地上,頓時幾隻狗撲上來,企圖舔他。
他拒絕的推開了一些,“這是我太太的福利。”
阮鳶剛好在攏頭髮,聞言側頭看向他,下一秒,裴池朝她偏過來,眸子裡帶著期待。
阮鳶鎮定的親了他的側臉一下,她沉默了一會道:“下午我約了時允。”
裴池得逞的神色瞬間收斂幾分,瞥著她道:“好男人從來不約束太太。”
下一秒,他又道:“我不是好男人。”
阮鳶:“……”
她抱著小比熊,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他道:“最後一次。”
“好。”
阮鳶也是想跟時允說清楚,不管怎樣,他都不應該參與她和裴池之間。
最後裴池送她去約定的地方,說著放心,幹著不放心的舉動。
咖啡廳
阮鳶進門就看見時允了,已經點好了咖啡。
時允溫和道:“咖啡的溫度正合適。”
“謝謝。”
阮鳶喝了一口咖啡,才看向他,以往時允沒有明說喜歡她,她也不好說什麼。
她道:“我已經結婚了,不管阮家和裴家有什麼事,是兩家的事,時家不應該參與進來。”
“你如果連累家裡,我是不是要付一半責任?”
時允手一頓,“我也做不到看見你跳入火坑,是我自已的行為,你不用擔心。”
“如果被媒體發現,裴阮時三家就是新聞,誰也脫不了身,時允,你是成年人了。”
阮鳶握緊咖啡杯,又道:“我不喜歡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之前因為阮家的事找過你,如果讓你誤會了,不好意思。”
“當時我只是想解決阮家資金的事。”
時允臉色一變,握住咖啡杯的手泛白,他張嘴想說什麼,最後低聲道:“對不起,當時考慮到家裡。”
阮鳶理解道:“是我也會考慮到家裡。”
她直白又道:“現在我已經和裴池結婚了,不希望有什麼影響我們的因素。”
“公司的工作,我也會交給其他人了,希望時總能夠理解。”
“裴池在門口等著,我先走了。”
她說完起身出去。
門口裹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單手拿著一隻花,另一隻手拿著手機。
裴池裝作不在意的往裡面看,這一眼就對上阮鳶的視線,被抓包後,他揣好手機,邁著大步走過去。
“說完了?”
阮鳶“嗯”了一聲,視線落在他手裡的花上,“哪來的?”
“讓我掃一掃。”
“……”
阮鳶忍不住盯了他一眼,裴池一瞬間臉紅,他抬手弄了一下規整的頭髮,“咳”了一聲,“反正沒什麼事幹。”
見她不信,他淡淡實話道:“我怕我衝進去。”
“到時候沒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