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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澤騎在馬背上,欣賞著沿途的景色,眉頭微微皺起。
鮮血染紅了大地,就連晚霞都被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焦臭味,道路兩邊田野裡橫七豎八地散落著許多殘缺不全的屍體,幾隻肥碩的烏鴉正在啄食屍體。
“朝廷無道,民生凋敝,中原地區十室九空。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恐怕就是對漢末亂象最真實的寫照吧”目睹了慘狀的高澤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三月二十九,高澤一行順利到達黎陽縣城的郊外。
由於天色太晚,高澤便讓將士們在岸邊紮下營寨,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眾人用過早飯之後,高澤命人進城購買了一批糧食,補充了飲水之後迅速整裝起行,從白馬津南渡黃河,繼續南下。
大軍一路穿州過縣,終於在四月初四的晌午時分抵達了雎陽縣城。
雎陽縣便是今天的商丘市雎陽區。商丘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中華文明的發祥地之一,是孔子的祖籍地、莊子的故里、巾幗英雄花木蘭的家鄉,是商部族的起源和聚居地、商朝最早的建都地、商人商品商業的發源地、商文明的誕生地,有“殷商之源”的美譽。
燧人氏、炎帝朱襄氏、顓頊、帝嚳等三皇五帝以及夏朝、商朝、周朝宋國、漢晉梁國、宋朝、明清等均在此建都建城。
據史載,商族始祖契佐禹治水有功,封於商,後遷徙,後人便稱商族人居住過的廢墟之地為商丘。
商丘地處漢水畔,漢水自北而南流經商丘,再匯入黃河,這個區域是黃河水系的交匯點,具有重要的水路交通優勢,使其成為內陸河流交通的關鍵節點,進一步加強了其軍事地位。
商丘城的城牆堅固,構築得宏偉而堅固,為當時軍事防禦提供了堅實的保障。漢武帝期間,加強了對商丘城的城防設施建設,以確保其作為都城的安全。
商丘城牆的堅固程度讓其成為一座不易攻陷的城市,為漢帝國提供了穩固的後方支援。
抵達雎陽縣城後,高澤觀察了一下雎陽的城防,作為粱國的首都,雎陽城高池深,城樓上全是戍守計程車卒。
打量完縣城的城防,高澤道:“宋承,你留下來照看部隊,嚴興隨我進城辦事”。
嚴興、宋承諾了一聲,嚴興跟著高澤向雎陽縣城走去。
兩人走到縣城門口,經過守衛的盤查之後,進入了縣城。
街上人來人往,身穿短褐的行人絡繹不絕,沿街叫賣的小販賣力地吆喝起來。
高澤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向前,目光四處尋覓,尋找目標,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形象。
見高澤正在東張西望,嚴興好奇地道:“司令,你在找什麼呢?”
高澤隨口道:“我正在尋找一位優秀的猛將”。
“猛將?”嚴興舉目四望,並未發現猛將的身影,不由得問道:“司令說得猛將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高澤笑著道:“所謂大隱隱於市,我也不知道這位猛將究竟在哪?我來這也是碰碰運氣而已”。
“司令要找得究竟是誰?竟然要司令親自來拜訪”嚴興忍不住問道。
“等見到他了,自然就知道了。好了,咱們繼續找吧”高澤微微一笑,目光繼續搜尋。
見高澤賣了個關子,嚴興按捺住好奇心,默默地跟著高澤向前行去。
高澤走在街上,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人流,繼續搜尋自已的目標。
正午時分,一輪烈日高懸在頭頂,街上隨處可見絡繹不絕的人群,小販的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
在人群之中,有位頭戴草帽、身披粗布衣衫的男子悠閒地推著推車穿過人群,在一處宅院門口停下了腳步。
男子抬起頭,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匾,宅院的規模宏偉,大約佔據了半條街,大門上的牌匾上用金漆篆刻著李宅二字,一看便是大戶人家。
男子停好推車,然後靠在車輪前,目光打量著面前的李宅,眼中閃爍著一股精芒。
少時,緊閉的大門突然開啟,從院子裡衝出來兩名手持補刀的僕人。
僕人瞪著坐在推車上的男子,厲聲喝問道:“喂,你是哪裡來得莽夫,竟敢在此地閒坐,知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男子冷聲道:“我是來給李大老爺送酒的”。
僕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我家老爺沒有讓人送酒,趕快滾,別逼我們動手趕你走”。
男子聞言,開口反駁道:“你們怎麼如此不講道理,還有王法嗎?”
“王法?真是笑話”僕人冷笑了一聲,解釋道:“小子,你聽好了,在雎陽這片地界上,我家老爺就是王法,懂了嗎?”
“吵什麼吵?”
就在這時,李家的宅院裡走出來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城裡的惡霸李永。
李永走出宅院,見一男子正在自家門口坐著,當即伸手指著男子,喝問道:“怎麼回事?此人是何人?誰讓他待在這裡的”。
僕人連忙跑回李永身邊,點頭哈腰地道:“老爺,小的趕過他了,可他一直賴在這裡不走,小的們也沒辦法”。
聽到僕人的話,李永頓時怒不可遏,當即給了兩位僕人一腳,喝道:“少廢話,趕緊把他給老子趕走,讓他在這裡待著像什麼話?”
兩名僕人連忙稱是,然後紛紛擼起袖子,向男子走去。
見兩名僕人距離自已越來越近,倚靠在推車旁的魁梧漢子站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著門前的李永,隨即從腰間掏出一柄匕首,徑直衝向了李永。
李永心中大驚,可還沒來得及躲閃,腹部就已經被刺穿,鮮血順著腹部流淌而下。
魁梧漢子拔出了匕首,惡狠狠地瞪著李永,李永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面前的魁梧漢子,顫顫巍巍地道:“你……你……你……敢殺……我……”
話還沒說完,李永雙眼一閉,身子徑直倒了下去。
隨後,魁梧漢子衝進了李家宅院,身後的僕人見狀,當即喝道:“殺……殺人了,快……快攔住他”。
話音落下,院子外面的僕人紛紛提刀前去阻攔魁梧漢子。
此時,那魁梧漢子已經衝進了院子,他抽出了一對鑌鐵雙戟,衝破數百名門客和家丁的阻攔,刺死了李永的妻子,然後衝出李家的宅院,砍下了李永的人頭,然後揚長而去。
魁梧漢子走後不久,庭院裡湧出數百名提刀的僕人,他們望著倒在血泊中的李永,指著魁梧漢子離去的方向,喊道:“他殺了老爺,給我殺了他”。
話音落下,數百名僕人、門客浩浩蕩蕩地追了過去。
另外一邊,高澤正在街上尋找目標,心中愈發地焦急,眼下亂世即將來臨,如果錯失了此人,那就徹底失去了這個機會。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地叫喊聲傳入了高澤的耳朵,高澤連忙抬起頭,目光四處張望起來。
身邊的賀昭突然指著前方的街道,道:“主公你看”。
高澤抬起頭,順著賀昭手指的方向望去,見一群百姓迎面賓士而來。
眨眼的功夫,那群百姓便已經來到了自已的身邊,他們神色慌張,一臉地驚恐,像是在逃避什麼事情。
高澤見狀,連忙上前拉住了一位老人,急切地問道:“老伯,前方出了何事?你們怎麼如此慌張?”
老人一連喘了幾口氣,方才說道:“前方有個漢子殺了李老爺一家,如今正在被李家的僕人追殺,已經死了很多人,你趕緊跑吧”。
打聽清楚情況,高澤放開了老伯,目光盯著前方的街道,欣喜若狂地道:“跟我來”。
嚴興諾了一聲,隨即跟著高澤向前奔行了大約百餘步,赫然看到數百名手持兵刃的門客正在圍攻一位壯漢。
高澤停下了腳步,定睛看向那位壯漢,只見壯漢手中的鑌鐵雙戟上下翻飛,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見到壯漢被圍攻了,高澤揮舞了一下鳳翅鎏金槍,扭頭道:“賀昭,快隨我去救人”。
嚴興諾了一聲,跟著高澤挺槍朝人群衝了過去。
此時,正在激戰的壯漢也發現兩名男子向自已的衝了過來,當即伸手抓住一名家僕的手臂,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隨著高澤、賀昭衝入了人群,各自揮舞著武器,立刻扭轉了壯漢被圍攻的局面。
正當壯漢疑惑不解地看著高澤、賀昭二人的時候,卻聽見高澤道:“好漢可是已吾縣的壯士典韋”。
見面前的男子叫出了自已的名字,典韋當即問道:“正是在下”。
高澤道:“典韋兄,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隨我衝出去”。
“好”典韋點了點頭,隨即跟著高澤、賀昭殺出了人群,從西門衝了出去,一直跑了大約一里方才停下腳步。
見家僕沒有追上來,高澤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