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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初回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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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於澤坐在前往北市的長途汽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思緒萬千。陳於澤背上揹著一個黑色雙肩包,衣服不知道穿了幾天,頭髮也是油膩極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流浪漢的氣質。

陳於澤腦中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母親因車禍去世後,父親整個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對屍骨不敬,就連對自己的態度也變得不聞不問。每次看自己的時候眼中總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恨意。這不像是一個父親該有的樣子,倒像是積怨已久的仇人。

陳於澤一直在調查母親的死因,發現端倪之後,還差一點就能夠找到相關的證據。這個時候就被囚禁起來了,肯定是背後的人害怕被發現。至於那個人是誰,陳於澤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下了車之後,陳於澤一臉頹然地坐在街道的涼椅上,銀行卡給了那個丫頭,另一張銀行卡壓根沒有往裡面放錢。身上僅剩的現金也在回來的途中也用得所剩無幾了。

陳於澤並不打算直接回家,對自己從來沒有好臉色的父親,口蜜腹劍的繼母。沒有任何理由回去。

陳於澤身上的揹包裡沒有任何可以通訊的工具。手機早就被陳大樹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一番思索之後,陳於澤來到公共電話亭往家裡撥了一個電話。

“喂,請問您是誰”電話那邊的人問道。

陳於澤聽出是傭人劉媽的聲音。壓低了嗓門說:“劉媽,我是於澤。”

“少爺,你怎麼了?”劉媽聽見對面的聲音不太對勁。於是問道。

“劉媽,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陳於澤暗示劉媽自己的位置不對。

劉媽心中一陣疑惑,為什麼這麼問。難道少爺他不在臨市“夫人說你提前去臨市了,開學之前都不回來了。”

“劉媽,你讓於琦給我打個電話,就撥這個號碼。我現在在這裡等電話。”陳於澤結束通話了公共電話。這個智慧手機的時代真是害人不淺,手機沒了,誰都聯絡不上,偏偏自己不愛記號碼。家裡的座機還是以前母親逼著記的。

劉媽拿出手機記下了這個號碼,準備給陳於琦發簡訊。

王娟這時正好回來,聽見客廳裡的劉媽正在通電話,於是往這邊走來。

劉媽看見王娟走了過來,於是收起手機。

她擔心這通電話引起王娟的懷疑,就主動開口說:“夫人,剛剛老爺說今晚確定不回來了,讓您不要等他。”

以她對陳坤達的瞭解,今天他有大半的可能性不回家了。

王娟一想,珅達確實很少會給自己打電話,很多時候都是用座機給家裡撥號。王娟對著劉媽點了點頭。“我先上去休息一會兒,晚餐叫我。”

劉媽等到王娟回到房間後,拿出手機給陳於琦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過去。

陳於澤等了十分鐘左右,終於有電話打了過來。陳於澤不由得有些激動。

“於澤,是你嗎”陳於琦輕聲問道。

“姐,是我,我是於澤”陳於澤突然鼻子發酸。心裡開始變得悶悶的。

“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聯絡不上你,我以為你沒空呢王阿姨說你去臨市上學了,不打算待在家裡了。你現在怎麼用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陳於琦終於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開始對陳於澤發問。

“我在外面,手機沒電了。姐,我身上沒錢了,你可以打些錢給我嗎?”陳於澤沒有說出自己的處境,母親死後,姐姐也不願意待在家裡,跑到了離北市相隔萬里的穆城工作。

“好,你說一下卡號,我給你打過來。”陳於琦開啟擴音,將手機頁面轉移到便籤頁。

“姐,卡號是6113xxxx0096。我先回去了,下次我們再聊。”

陳於澤說完卡號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在四周尋找自動取款機。

陳於澤從自動取款機裡查詢餘額,姐姐給自己打了兩萬塊錢過來。陳於澤有種預感,姐姐一定過得不好,姐姐的性格是大手大腳花錢的人,以前在家時姐姐的零花錢都遠遠不止兩萬。

陳於澤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母親死亡的真相。只要一天不查清,父親就永遠不會正眼看自己。在陳家就永遠是王娟當道。讓父親看清王娟的真面目。把王娟趕出陳家。

陳於澤取了五千出來,去附近的商店裡買了幾套實惠的衣服,這是他以前怎麼也看不上眼的衣服,現在卻覺得心滿意足。換上之後又去手機店買了一個新手機。身上所有的東西幾乎都變了,唯獨還剩下那個黑色雙肩包。

陳於澤找了一個小餐館點了一碗素面,餓了許久的陳於澤顧不上吃相直接狼吞虎嚥了一整碗麵。

陳於澤用新的手機給家裡的座機撥了電話,“劉媽,這個是我的新號碼,再麻煩你一下,把它發給我姐姐。”

“好的,少爺。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劉媽耐心地詢問道。

陳於澤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劉媽,還要麻煩你最後一件事,幫我把開學通知書寄給我。直接寄到學校就可以了。上面有學校的地址。”

“好的,我知道了。”劉媽結束通話了電話。

王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料到了自己就算逃了出來也不會回家,居然騙過大家了,而這大部分都是因為父親的不聞不問,才會使得王娟肆意妄為。如果父親對自己和姐姐多一點關心,姐姐不至於待在離家裡相隔萬里的穆城不願意回來。自己更加不會被王娟囚禁在偏遠的地區。就算現在自己回去說出這一個月發生的一切怕是沒有任何人會相信。

電話鈴聲響起,陳於澤接通電話。

“小澤,你怎麼換了一個新的號碼”

“當然是之前的電話號碼用膩了唄!”陳於澤睜著眼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瞎話。

“小澤,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陳於琦擔憂地問,總覺得陳於澤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姐,你不要亂想,我一天無聊而已。”陳於澤繼續瞎編。

“小澤,如果你不想待在北市了,就來穆城吧!我幫你找一個學校讀書。”電話那邊的陳於琦沉默了許久,沉重又堅定地開口。

陳於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心裡的確埋怨過姐姐的一走了之。可是自己何嘗不是有過這種想法。其實後來自己就想通了,如果姐姐待在北市不快樂,那還不如離開。

“姐,算了吧,我就在臨市上學就可以了。就這樣吧,我先掛了。”陳於澤並不打算聽從陳於琦的安排,直接拒絕了她。

陳於澤結束通話電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背下陳於琦的電話號碼。

陳於澤開始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是回臨市等著開學,還是留在北市。回臨市不就正如了王娟的意嗎?她現在不知道我在哪兒,不如繼續去調查醫院那邊的情況。

陳於澤的母親白黎是因為突發心臟病去世,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有一線生機,醫生也表示存活機率很高,可最後去沒有搶救過來。

按理來說,白黎原本應該風光大葬,不僅沒有葬禮,甚至沒有葬於祖墳。陳於澤一想到此事就覺得頭痛欲裂,內心愧疚。自己年紀尚小,沒有辦法去處理母親的後事。最後還是大哥陳於超請來了人將母親的骨灰安置到市南的和寧陵園。

陳於澤第二天一大早就往醫院趕去,詢問一番之後才發現給母親做手術的醫生已經辭職了。

陳於澤算了算時間被關了差不多一個月。一個月之前剛好中考完,母親心臟病突發去世。因為父親的態度,自己覺得奇怪就打算去找一下主治醫生問一下。結果第二天出門就被打暈了,醒來之後就被囚禁了。而當天晚上只跟大哥陳於超說了自己的想法。

陳於澤最開始懷疑陳於超對自己下了手,可是大哥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雖然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這麼多年也是一起長大的。他了解大哥的為人。更何況母親對家裡的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

陳於澤認定了就是王娟把自己送到偏遠的地區囚禁了。母親一死,父親就和她領了結婚證。偏偏自己被關了一個月,她卻告知眾人自己去了臨市,這簡直是不打自招。

陳於澤灰頭灰臉地往醫院外面走,心情失落到了極點。早該想到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找到呢

陳於澤低著頭往前走,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個人。陳於澤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老奶奶。老奶奶一頭白絲,慈眉善目,看著就讓人心生好感。老奶奶被陳於澤撞得重心不穩。

陳於澤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把老奶奶扶著了,急忙向老奶奶道歉,“對不起,奶奶,您沒事吧?”

老奶奶穩了穩身子,看了一眼陳於澤,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孩子,走路記得要看路,別摔著了。”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陳於澤一連點了好幾個頭,乖乖地應了下來。

“孩子,你知道心臟科怎麼走嗎?。”老奶奶有些難為情地開口,“以前都是我女兒陪我來,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我就自己來了。我老了,也不記路,都不知道怎麼去了。”

陳於澤一口答應了老奶奶,他剛剛才從心臟科下來,正好可以給老奶奶帶路。

陳於澤帶著奶奶來到了心臟科的外面,輕聲細語地對奶奶說:“奶奶,這裡就是心臟科了,你進去吧。”

老奶奶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陳於澤。陳於澤立即安慰老奶奶說:“我在外面等您,您放心去吧。”

不到五分鐘老奶奶就出來了,嘴裡一直嘀咕道:“怎麼換了醫生呢這下我可怎麼辦呢?”

陳於澤轉念一想,難道老奶奶和自己找的是同一個人。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奶奶,你是來找雷醫生嗎?”

老奶奶點了點頭說:“對啊,我上個星期來醫院的時候還是雷醫生幫我看病的呢。”

陳於澤心中一驚,上個星期還在醫院嗎如果自己早點逃出來,是不是就能夠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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