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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Lim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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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說那歷經徹夜奔波、千辛萬苦才尋得村莊並覓得李敖舅公的範阿強,卻遭遇突如其來的詭異之事而暈厥過去的範阿強如何。

現在讓我們跟著時間縫隙裡的範阿強,先去見見六天前出現的那個神秘女人。

那位渾身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女子,手持權杖,輕緩地敲擊了一下眼前巨象那碩大無比的頭部。她的聲音彷彿來自另一個時空,帶著一種令人陶醉卻又心生敬畏的魔力:“荒謬的思維模式往往引發詭異奇特的舉止行動,而這些乖張異常的行為將會把那些本應心智健全之人拖入無底的黑暗深淵之中。一旦某人喪失了直面真實、接納真相的勇氣與能力,那麼他便註定要被囚禁於自我編織的虛幻夢境及無端幻象之內,永無休止地穿梭於一重又一重的夢境,最終跌入一個被稱為...... Limbo 的世界”

巨象似乎聽懂了她所言之意,慢慢垂下龐大沉重的頭顱,並小心翼翼地將其盤曲交錯如巨龍般的巨大象牙擱置在地,好讓這位神秘莫測的女士能夠從容不迫且不失風度地從自已高聳入雲的頭頂安然走下。

“不要怕!”她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迴盪,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範阿強剛要開口,卻被她輕輕擺手打斷。

“先別急著問我是誰,回答你的問題,你先要說清楚你的秘密,我要告訴你,千萬不要撒謊,在我這裡撒謊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警告意味卻讓人不寒而慄。

範阿強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跳加速,彷彿要跳出胸膛。他猶豫著是否要如實講述自已的過去,這時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同伴。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似乎也在觀察著這個局面,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解和好奇。

白衣男子從褲兜裡掏出了一盒煙,他熟練地給範阿強和黑衣男子各派了一支,然後摟著黑衣男子的肩膀走遠了。兩人識趣地離開了現場,留下了範阿強和那個神秘女人。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範阿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他明白,此刻他必須面對自已的過去,面對這個神秘女人提出的問題。

“我身上有個天大的秘密,”範阿強嚥了咽口水,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在我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想您應該取得我的信任,不然我根本不敢回答陌生人的問題,哪怕您看起來根本沒必要害我。”

神秘女人微微頷首,她似乎對範阿強的坦誠感到滿意。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純金屬的小卡片,銀白色的金屬在這個昏暗的環境中顯得熠熠生輝。卡片上刻著幾個醒目的字眼——“生物圈 26 號副總設計師、祝文”。

“這是我的工卡,”祝文平靜地說,“我是 26 號宇宙的設計者之一,你可以叫我祝文。”

範阿強接過卡片,他的手指在卡片上輕輕摩挲著,感受著那冰涼的金屬質感。他抬起頭,看著祝文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能在其中看到無盡的宇宙和星辰。

“好吧,”範阿強嘆了口氣,“希望我講完以後,您不會覺得我是個瘋子。”他知道,接下來他將要講述的,將是一個足以顛覆整個世界的故事。然而事已至此,他決定不再逃避,即使結果再糟糕,他也願意面對。

“不,你很正常。和你相比,它才是瘋了。”祝文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巨象。看著範阿強奇怪的表情,祝文笑了笑說“我很早就發現你了,你出現的很突然,和你一同出現的還有這頭瘋了的大象。它的存在更像是電腦程式中的 bug,而你,我不知道你到這裡來的意義。”說完祝文搖了搖頭。

範阿強點了點頭說:“那我就從頭開始說吧,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之前所處的那個世界是龐大宇宙中的一個明亮的小藍點——一個美麗又宜居的星球。我們叫它,地球。很明顯,我穿越了。不是我非要出現在這裡,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解釋。”祝文聽著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我原本是個普通的應屆畢業生,剛從大學畢業。我的名字叫範阿強,目前沒有什麼計劃,準備想辦法在這裡活下去,但我總覺得這裡有點不對勁。我想尋求您的幫助。我很有用,我接受過教育,會很多技能,不會給您添麻煩的。”範阿強講到這裡,就看見祝文搖了搖頭,就聽到祝文說:“我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話,甚至不能完全確定你和我們是不是同類。這樣跟你講吧,我們的世界,應該和你們的差不多,雖然會有些不同,但我們也有大學生。”祝文攤了攤手,繼續道:“鑑於我對應屆畢業生的觀察,你們嘴裡說的有用有技能,其實挺不靠譜,以我現在的地位,你並不能幫到我什麼。”

“我並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自然也不會輕易取你性命。你現在所處之地,實則是一顆尚處於蠻荒時期的星球。而經過我們的精心改造,這裡已然成為一片規模宏大的實驗基地,其內部完整地復刻出了一個錯綜複雜的生態系統,並藉助某些特殊手段實現對文明發展程序的加速演繹。眾多科學家與政治家期望能借此途徑,攻克一道長期懸而未決的難題。於那些受觀測的原生居民而言,我們宛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當然,這其中並不包含你在內。或許這般說法略顯狂妄,但不可否認的是,正是我們給予了他們所謂的文明。我們一直致力於探究,在間接或直接干涉的影響下,自由意志究竟將以何種形式誕生。”話及此處,祝文戛然而止。

範阿強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你們的文明如此強大,一定有辦法送我回到地球吧?我的家人都還在那裡等我呢。我以前一直堅信無神主義,但現在卻開始懷疑這次穿越是否只是某個神靈的惡作劇。我好想家啊!不然,讓我走吧,我保證絕不對任何人提起與你交談過的任何事情。”他言辭懇切,目光中充滿了渴望和期待,直直地盯著祝文。

祝文微微嘆了口氣,回答道:“非常遺憾,當我決定向你透露這些秘密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雖然我可以放走你,但我們的確沒有你所期望的那種穿越技術。然而,在放你離開之前,我會抹去你的記憶,以確保你無法洩露此處的機密。同時,我會在你的手掌心植入一顆膠囊,裡面包含著你離開此地的線索。此後的道路,只能依靠你自已去探索了。”話音剛落,祝文輕輕打了個響指,只見範阿強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那身著一襲白衣與一身黑衣的兩名男子早已將手中的香菸抽完,並緩緩地回到原來站立之處。待到站穩腳跟之後,二人異口同聲地朝著祝文大喊道:“外事課謝必安(範無咎),拜見后土娘娘!”

眼見著祝文微微頷首示意,他們旋即便一言不發、靜靜地佇立於一側,默默等候著祝文接下來發出的指令。

祝文邁步向前,伸手從範阿強那裡取過那張金屬卡片,然後用她那纖纖玉手輕輕摩挲而過。令人驚奇不已的一幕發生了——原先卡片上凸起的個人資訊竟然瞬間變為凹進去的兩個篆體字:鎮獄。

祝文一邊漫不經心地擺弄著這張卡片,一邊櫻桃小嘴微張,輕聲嘟囔出一句:“真是個大麻煩啊!”說罷,她隨意地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兩名男子緊緊跟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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