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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患得患失的聶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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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怎麼樣了”付寬見李福遁逃,便快速趕到聶歡城身旁關切的問道。

“無妨,等回宗門我再做休養”聶歡城眼光盯著剛才李福遁逃的地點,心中暗道“千里符”,轉頭目光又看向遠處東方。

“師父,那樹上還有一個人,就是李福剛剛鬥法時都一直提著的,咱們還管嗎?”裴曼收回玉瓶仰頭衝半空中的師父喊道。

聶歡城聽到裴曼的呼喊後,迅速下落至鍾亦所在的大樹上,伸手抓起鍾亦後,目光一頓,輕咦一聲,然後落在地面便將鍾亦放在地上。

此時的鐘亦渾身佈滿血汙,四肢被洞穿的血窟窿還在流血,若不是踏入仙道,一個凡人此時再強健的體魄怕都得流血流死。

“我看他煉氣已經近圓滿,根骨不錯,不知是何宗門弟子,是何原因得罪了這李福,喂他幾顆丹藥,咱們先帶他回宗門,此地不宜久留”聶歡城面帶疑惑的向付寬與裴曼說道。

“他滿門都被那李福屠戮,真可憐”裴曼面帶惋惜之色,因為她是見到過李福屠殺鍾家坳村民的。付寬也不由的點了點頭。

“咳咳,好了,不要多說,咱們走,付寬將小云屍骸收斂一併帶回去,裴曼帶著這小子,咱們速走。”聶歡城連番大戰,加上受傷,臉色此時有些慘白,不想再逗留片刻。

說著裴曼將鍾亦抱起,跳上葫蘆與聶歡城向西南方而去,付寬則是向西方尋得師弟屍骸後,追向二人。

大戰後一個月,自鍾亦被帶到赤羽門,甦醒後被詢問結仇原因,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聶歡城,既是與李福結有血海深仇,那便是友方,在得知鍾亦並無師門還是散修,看其年紀輕輕便快煉氣大圓滿,聶歡城便找來測靈法盤一測,居然是木土雙靈根。

要知道單靈根雖說有,但大都可遇不可求,說是萬年難遇都不為過。整個北嶺的修仙門派都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過一人了,其實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因為有了就意味著災禍,只要訊息傳出,必定會被更強大的門派或修仙家族搶奪而滅門。

即便是強大的門派或家族都是當做寶貝供著,傾其所有,待將其培養成後,那是可以讓整個宗門興盛,名揚四海的存在。一般門派內大多都是四靈根五靈根居多,且四靈根多為中流砥柱,三靈根那都是掌門之資,相對來說已經算是天之驕子一類,是可以穩定門派持續幾百年的重要基石。而雙靈根,那在北嶺這一片必定是統治級別的人物。據傳,北嶺最大宗門玄炎魔宗的一位太上長老便是身居雙靈根,玄炎魔宗就是因為有他坐鎮,才成為整個北嶺最強大的宗門。所以雙靈根這樣的人才,在任何一個一般宗門內來講同樣是風險與機遇並存。

付寬這一代原本是有一個三靈根的,但後來被蒼山門設計殺掉,雖然短時間內並無大礙,但是過去百十年後,劣勢就會凸顯出來。聶歡城知道鍾亦是雙靈根後大喜,臉色漲紅,手舞足蹈了半天彷彿遇到了什麼絕世寶貝一般。待情緒稍微釋放後便急忙詢問,想要收鍾亦為徒。

鍾亦其實對修真界的瞭解也只是存在於書本上,原本他早想尋一修仙門派加入,好好系統的學習一下那諸多知識,但是接踵而至的事情,讓他只能放棄計劃,不過他確實不知道哪裡有修仙宗門。

這次因禍得福能夠加入宗門自是求之不得,加上聶歡城又救了他性命,所以鍾亦經過短暫的思考後就答應了。當時屋內還有付寬與裴曼,裴曼高興的手舞足蹈當即便讓鍾亦喊她師姐,鍾亦只好苦笑著,剛要抱拳行禮,卻被聶歡城阻攔說道:“雖然你拜在我的門下,但是宗門規定卻不能不守,我還需向掌門報備,過後等宗門舉行統一拜師禮後,便才算真的拜入我的門下,現在還是不便這樣稱呼,免得落人口舌。”聶歡城剛要轉身出門,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對屋內說道:“鍾亦是雙靈根的事情,暫時保密不要外傳”說完眼神裡透露著狡黠的神色。

聶歡城急匆匆尋找掌門稟報此事,得知掌門正在煉丹,無奈之下,只能返回等待掌門出關,但接下來的日子對鍾亦那真的是悉心教導,各方面知識傾囊相授。鍾亦不懂其中緣故,還當聶歡城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情,對其好感大增,二人之間的師徒之情迅速升溫。

聶歡城這樣日日帶著鍾亦形影不離,也基本不與外人接觸了,總歸是不正常且與往常行為大相徑庭。一位和聶歡城平日交好名叫張丁火的長老便注意到這個事情,平日聶歡城無事便與他小酌幾杯,但自從外出歸來帶回一個年輕人以後,整日足不出戶,出來也是帶著年輕人寸步不離的守著,這行為太過怪異了。

他也與聶歡城打過招呼試探詢問過,聶歡城顧左右而言他,遮遮掩掩的,讓他覺得肯定有事情,但從聶歡城這裡肯定是打探不出來的,於是他轉念一想便從其最單純的徒弟裴曼那裡下手。

“哎呀,裴曼今日這是要去哪裡啊?打扮的如此得體”張丁火見裴曼手提飯盒,身著門派統一著裝,沒話找話的湊上前說道。

“我去給我師父他們送點飯菜”裴曼被張丁火說的一愣,不由的還看了一眼自己的著裝。

“啊,哈哈,聶老頭最近做什麼呢,怎麼老也見不到他,哎,不對啊,你師兄付寬不是已經築基了嗎?小師弟又.....你這飯菜是送給誰吃的?”張丁火故作驚訝的問道。

“那自然是我新的小師弟了,小云雖然遭那蒼山門長老殺害,但我又有了一個新的小師弟”裴曼說到鍾亦臉上興奮之色露出,並毫無心機的回答道。

“小師弟?是那個你們帶回來的年輕人啊?我看他資質平凡,還不如之前那個小云”

“胡說,我小師弟,原本是散修,我們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快煉氣大圓滿了,資質更不用說了,那是....”裴曼聽到有人詆譭鍾亦資質,趕忙出口反駁,但畢竟聶歡城再三交待過,她差一點脫口而出鍾亦雙靈根的訊息,隨後她便反應過來,警惕的盯著張丁火。

“而且是什麼?說啊”張丁火此時猶如百爪撓心,他隱隱已經有所猜測,但剛才裴曼所說正好印證了他心中猜想。

“沒什麼,我還要去給師父他們送飯,我先走了”裴曼說罷,拎著飯盒飛似的逃走。留下張丁火站在原地目光隨著裴曼的身影看向聶歡城修煉的洞府。

“師父不好了~”裴曼快到聶歡城洞府附近便大喊起來。

“喊什麼?鍾亦正在衝擊煉氣大圓滿,你不要大呼小叫,驚擾到了鍾亦”聶歡城怒氣衝衝,開啟禁制,壓低著聲音訓斥裴曼。

“剛剛我來送飯遇到張丁火長老,他用話激我,我...我..一時沒忍住將小師弟的事情說了一些給他....”裴曼低著頭,看了一眼聶歡城的表情,見他表情逐漸憤怒,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愚蠢,你怎可將鍾亦事情說給那個老滑頭,他已經知道鍾亦是雙靈根了?”聶歡城惱怒至極,但對這個徒弟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別看裴曼大大咧咧,但卻是一個天生符心之人,而且資質也算不錯是四靈根。培養好了對宗門符籙上的建設貢獻會極大,像那李福使用的千里符這之類稀缺保命符籙,都是宗門建設的寶貴資源。

“那到沒有,我差一點說了出來,我想起師父你說的話,我就止住了。”說到這裡,裴曼還露出頗為得意的表情。

“罷了,你將食物放在這裡,回去吧,以後可留個心眼吧,不光是鍾亦的事情”聶歡城無奈的擺了擺手。裴曼也看出來師父生氣,嘟著嘴一步三回頭的離去了。

聶歡城此時有些頭疼,千防萬防,訊息還是漏了,這雙靈根弟子萬一被其他幾位長老知道,必定會引起搶奪,他不禁有些埋怨起掌門,早不煉丹,晚不煉丹,非要在這關鍵時刻煉丹,心裡腹誹一番,拿起飯盒,轉身又進到洞府內。

一個月後,鍾亦終於在聶歡城的精心指導和丹藥輔助下突破壁壘達到煉氣層大圓滿境界,而一則小道訊息卻在赤羽門長老之間傳開,聶歡城外出歸來帶回一個年輕人身居三靈根,沒錯,張丁火自己推測的。聶歡城偷偷摸摸當做寶貝似的年輕人,資質應該是一個三靈根,訊息是他一次醉酒後,與自己徒弟感概為何自己的運氣沒有那麼好時有感而發,當然他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就不知道了。但是這則訊息卻猶如一道天雷轟在赤羽門內,炸的其他幾位長老蠢蠢欲動,。

早先的那名三靈根弟子是掌門的弟子,誰也不敢動心思,而且境界已經達到築基中期,外出歷練被蒼山門給算計了,蒼山門掌門外加三名長老一起圍殺,將其擊斃了,自家掌門雖然感慨時也命也,但心裡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但現在這名三靈根弟子,不是掌門發現的,而是與他們同樣境界修為和身份的長老,那就別說什麼誰先發現後發現的,各憑手段誰搶到便是誰的。

率先發起攻勢的是一名前些年新晉的長老,杜如風,築基中期修為,其實他也是掌門的弟子,他新晉的原因也就是他的師兄,那名三靈根弟子死後,他補上的位置。

杜如風,人如其名,性格直爽,單刀直入,進的聶歡城洞府,三兩句話便點明來意,言說要代師收徒,直接被聶歡城罵的狗血淋頭,差點動手打出去。聶歡城這時才知道訊息已經傳出,但幸好謠言只說鍾亦是三菱跟。因為他一直陪著鍾亦,深居簡出的。

這不僅沒有打消其他長老的念頭,越發讓人覺得那小道訊息是真的,有人蹲守,有人裝作偶遇,手段層出不窮的手段,只為近距離接觸一下那傳說中的三靈根的年輕人,但全都被聶歡城嚴防死守,用防賊一般的手段防範住了。

“鐺~”一聲響徹整個宗門的鐘聲響起,正在教導鍾亦煉丹技巧的聶歡城聽到鐘聲,頓時欣喜若狂,直接跳了起來,匆忙囑咐讓他自己先研讀書籍後,出門招來酒葫蘆,向議事殿疾馳而去。這一系列動作將鍾亦弄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聶歡城這是忙著做什麼。

這鐘聲自是掌門出關召集門內所有長老級別的人進行議事,聶歡城這麼著急自然想趁人還沒到齊,早早都與掌門私下稟報鍾亦之事。聶歡城奔著議事殿急速飛去,還未落地便見議事殿外人滿為患。

聶歡城詫異今日怎麼來的人如此之快,他聽到鐘聲便一路疾馳,哪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居然比他還快。

“哈哈,聶老頭,你今日來的有些晚了啊”張丁火站在大殿門口正與一位長老交談,餘光瞥見聶歡城,不由停下交談,轉向聶歡城大笑著高聲喊道。

隨著張丁火的喊聲,大殿外原本交談的聲音都為之一靜,所有人都紛紛轉頭看向聶歡城。聶歡城一驚,不知道為何所有人都看向他,正要上前想向張丁火打探之時,殿內掌門落座後咳嗽了一聲,所有人這才轉頭,紛紛走向殿內。

“今日為剛剛煉丹出關,也無什麼要事,只是例行公事,瞭解最近宗門或修真界有無大事發生”只見議事殿正座上,一位身著深紅色長衫,仙風道骨,氣度不凡的老人,威嚴的目光掃向殿內眾人。

“回稟掌門,咱們與蒼山門在你煉丹期間共發生戰鬥一起,聶長老帶弟子外出歷練,胡小云被蒼山門李福擊殺,雖聶長老將那李福打傷,但有看管不周之嫌疑,可惜胡小云這可造之材。”一名掌管宗門執法堂的長老率先上報。

“回稟掌門,聶長老自外出歸來後,數月內懈怠門內事務,這與長老之責不符,我建議罷免他的長老職務”又一名掌管賞罰堂的長老站了出來上報。

“回稟掌門,聶長老與那李福大戰後帶回一青年,但卻並未向我報備,這有違門規,應當先將那青年帶到我內務堂,我要詢問來歷,甄別是否為蒼山門細作,畢竟此人是李福逃跑後留下的,據說戰鬥時一直被抓在手中。”又一名掌管賞罰的長老上報。

陸續的又有幾名長老彈劾聶歡城,大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合夥先把聶歡城弄下去,然後再各憑手段搶奪鍾亦。

而赤羽門掌門從開始的驚訝,漸漸的皺起了眉頭,掃了一眼那幾名彈劾聶歡城的長老,又看著此時怒目而視那幾名長老的聶歡城,眉頭皺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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