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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啊！？”汪文勉強壓下心中波瀾，語氣古怪地問季暄：“你……知道她叫如玉，那你知道她姓什麼嗎？”
“姓什麼？”季暄睨他一眼，示意他快說。
“姓溫——”汪文專門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壓不住語氣中的焦躁。
本來也是，這真愛來臨，遇上哪家貴女都好，結果一下給撞上個惹不起的。
天家是非多，一不小心九族都沒了，誰還能顧得上情情愛愛！何況季暄手裡還握著十萬大軍。
誰料季暄彷彿察覺不到他的擔憂一樣，還反問道：“姓溫啊……姓溫怎麼了？”
“你打仗把腦子打壞了？還姓溫怎麼了？！溫是什麼，國姓！！國姓啊！你聽明白了嗎？你說姓溫怎麼了？！！”汪文急的就像九族已經在刑場一樣，恨不得掰開身邊這人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她既貴為公主，你又怎麼只知姓名，不識尊容？”
“一年前的及笄禮啊！誰不知道當今陛下恨不得把榮華公主捧在手心裡！就是邊關再遠，你也該聽說了吧？”
“嗯。”
一年前的那場及笄禮聲勢浩大，新皇登基差不多也就這陣仗了。陛下對公主的寵愛，他還在邊關時就有所耳聞。
可他確實沒想到，剛才那位就是傳說中的榮華公主。一點沒有被寵壞的驕矜模樣不說，反而禮數處處周到，瞧著讓人心癢。
“陛下在及笄禮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公主取的字，你說我怎麼知道？但這位公主殿下平時可深居簡出的，我也是今兒才瞧見她的模樣。”
“……”
“陛下當成眼珠子一樣寶貝的人，說句不好聽的，你覺得，就你這常年離京征戰的，他能輕易把人許配給你？”
“……”
“暄哥！就算咱們退一萬步說，你成功尚公主了，那身為駙馬，你就不能繼續任大將軍——換句話說，你就得交兵權了！”
“嗯，知道了。”
汪文聽見他的回答，鬆了口氣，準備再接再厲，爭取拆散他暄哥這段孽緣，“暄哥，那你明白了嗎？”
季暄不在意地應了一聲，在馬匹顛簸中隨意道：“嗯，尚公主，交兵權。”
汪文循循善誘道：“所以？”
“所以我得趕緊準備準備軍務交接。”他語氣中的起伏聽起來很是真情實感。
汪文被他的回答噎住，還想說點什麼，奈何他們已經到了客棧，遂作罷。
沒料到季暄先開了口：“明日我便會進宮面聖述職。在我戰勝北狄之時，陛下曾下過口諭，可讓我自己提出一個條件。我想明日在大殿上，向陛下表明我想尚公主，你可有什麼好的想法？”
想法，汪文還能怎麼想？陛下允了季暄一個心願，這寶貴的信任，結果季暄直接想挖陛下的寶貝眼珠子。
得了，沒救了。
汪文眼睛一閉，現在已無力再勸，想了想，決定找些話本子在晚間給季暄送過去——他怕季暄不懂怎麼說漂亮話，明日被拖出去，直接午門斬首。
要是汪文知道明日季暄在大殿上說的什麼，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給他看什麼話本子了。
汪文不知道他暄哥怎麼想的，說了娶公主就沒兵權，還一個勁的往上湊。
他這麼想的，晚膳時也這麼問了。
汪文到的時候，季暄正好在看他剛剛送過來的話本子，聞聲連眼神都未波動，還是那副淡定模樣，可說出的話並不是那麼回事：“如今這個時候，陛下已經坐穩龍椅，可二皇子一脈一直不怎麼安分。你覺得，我現在手握兵權，是好事嗎？”
“你…你…，暄哥！太賊了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季暄以吵到自己專心“學習”話本內容的理由趕了出去。
汪文不是沒什麼腦子的官二代，各方原因他都考慮過，可二皇子的母妃和他家老太太淵源頗深，有些時候，他倒是寧肯欺騙一下自己，裝作相信他暄哥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