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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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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沉默許久,隨著他輕車熟路的向前走著,我也漸漸適應了沒有光亮,一路不僅沒有遇到任何守衛的人員,甚至連普通的機關都不曾看到,實在詭異了,這裡不像是抓捕人的監獄,倒像是賓館或者是供客人休息的臨時房間,換一個說法講的話,我的的確確是被請到這裡了,可是為什麼我沒被綁起來?我明明是外來闖入者,不就地處決都是輕的,怎麼會被完好無損的送來休憩?問題繁多縈繞心頭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自覺皺緊了眉頭,只希望能迅速找到隊長他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隨著他七扭八拐的帶路,我們終於來到一個電梯間,“我就送到這裡了,這裡是地下1樓,你坐電梯上去地面就能逃出去了,我要去檢視其他地方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建議你不要跟過來,去找那個男人吧,他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我不明就裡,“不是,你不肯走的話,是不是你有什麼新發現?有沒有告訴隊長?我這麼走了,你不會要去冒險吧?”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叫你走就走吧,你別牽涉太多,小心逃不出了。”剛才他好言好語的跟我談天,現今已然換上了一副不耐煩的態度。

我望著他決絕的態度,無奈只好乘上電梯打算離開,哪知又是一陣巨響,隨之而來的是地動山搖的劇烈晃動,他發現情勢不對,立刻拽著我向旁邊的樓梯間跑去,“叫你走你不走,現在走不了了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這麼大動靜怕不是要炸樓吧?”我被他拽的一路向更深的底下跑去,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向上能出去嗎?怎麼往地下跑了?”

“……你說的沒錯就是炸樓,毀屍滅跡!”緊接著他又補充一句,“帶你去找我上次逃生的路啊!”

地震的動靜越來越大,他拖著我跑入了一個巨型鐵門內,我雖然已經適應了黑暗,但是夜視力仍不比上他,昏暗中我仍看不太清這裡面的設施,但是我能明顯感覺他逐漸焦躁起來,“從現在開始,無論看到什麼都當不存在,你就當是一場幻覺……”話未完,遠處暗色中有人打著微弱的光亮迅速靠近,是隊長和夏月尋!我迅速打量了一番,還好他倆都沒大礙。

他瞅見來人是我,語氣少有的充斥著不滿,“他怎麼在這裡?不是讓你送出去?”這火居然是衝著燦頌發的。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這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嘛,我趕緊補上一句,“跟他沒關係,我自己非要跟來的。”

他沒理睬我,滅掉亮度之後,拽起我的手腕就奔跑起來,我又是被拖著跑,只不過換了一個人。奔跑中,我隱約聽到有細微的呻吟聲,便抓著他逼停,“那裡好像有人聲。”

“……但是我們自身難保了……”他猶豫了一下,像是敷衍我,繼續扯著我向前走,地面甚至還應景的晃動了幾秒。

我心裡咯噔一下,直覺告訴我不對勁,他不會為了執行任務不顧他人死活的,而且他耳力比我好太多,他早就聽到這裡有呻吟聲,除了燦頌,還有他和夏月尋兩人除了瘋狂跑路的體力消耗根本沒有外傷,這種情況下他們還就救不出一個傷患?除非……是將死之人!

就在我發愣的這幾秒鐘,一邊的夏月尋架起我的另一邊胳膊,和隊長一邊一個準備架著我跑。火車難題居然在今天上演,是願意犧牲我和我的隊友們,還是一個情況不太好的陌生人?我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至少讓我看看你吧,不用一個人在冰冷的黑暗中靜靜的死亡,我立馬掏出我口袋裡的手電筒,照亮聲源的所在處,不需一秒,手電被隊長打飛,彈到牆上熄滅了“……快走吧,沒時間了……”他的聲音平淡而冷靜。

在這短短一秒鐘,我只是窺見了冰山一角,足矣讓我終身難忘,人型生物像野獸一般關在狹小的籠子裡無助的呻吟著,地面暈開了一大灘的血漬,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則被冰凍在透明的實驗罐中,這就是所謂的人體試驗嗎?我腦中再次回想起自己此次之行的目的和燦頌的話,這些遭受非人待遇的應該就是異族了吧……是誰這麼殘忍!

“……小菜鳥別有心理負擔,他們被執行了冰錐療法早就救不了了,已經給了個痛快,放心啦”耳邊響起了,夏月尋熟悉的聲音,還是他一如往常的輕鬆。

“……放開我吧,我可以自己跑的。”我定了定心神,從我醒來一路都不肯開啟手電,他們已經在盡力保護初入行的我了,可是我……

“沒事,應該已經到排水口了,我們順著下去就能出去到城市下水道。”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到了,他鬆開了我,望著被隊長卸下的鐵柵欄,這個通道小的僅能容一人鑽過,“隊長,我先下去哈,你殿後唄。”

隊長出聲制止,“我先下去,你斷後。”還不等眾人反應已經率先跳下去,沒幾秒便安全的落了地。

“嘖嘖嘖”夏月尋發出感慨,“真猛啊。”

下一個是小蝶族燦頌也跟著跳下去,隨著就該是我了,我往下望著這至少快5米深的通道,心裡有點發憷,“這跳下去不會摔斷腿吧?”

“哎呦,祖宗啊,快走吧,命要緊呀。”夏月尋有些繃不住了,地震的幅度則是越來越大,這棟樓隨時有坍塌的可能,我慢一秒就是耽誤一秒隊友逃生的時間。如此我只好硬著頭皮跳了下去,果不其然摔了狗吃屎,被候在一旁的燦頌攙扶起來,“說實在的,打遊戲人菜癮大也就算了,參入這種需要拼命的任務就有些作死了。”

我不服氣剛想回嘴幾句,轉身看見夏月尋以帥氣的姿勢落地,我什麼時候也能這麼體面呢?沒等我多想,爆炸的動靜已經傳到這裡,就算被人攙著我也差點摔了趔趄。身後猛地傳來的隊長的提醒,“走這邊,快點!”

我們幾乎是同時向聲音的方向奔去,地震帶來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時不時有坍塌的碎屑掉落下來。前面只有隊長手中的火光照亮微弱的視野,我們隨著他在黑暗中奔跑著,我的體力也逐漸耗盡,過度勞累幾乎讓我沒力氣開口呼救,突然耳邊炸開了一聲巨響,有整塊的石板從頭頂墜落,徑直向我旁邊燦頌砸去,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撲了過去,然後我就徹底失去了一切感官。

等我再次有模糊意識的時候,耳朵裡率先傳來的是隊長講電話的聲音,對面似乎是離塵先生,好像是叫他派後勤隊員過來接傷員,據說某個人是需要臥床很久,所以要再拿擔架過來抬。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沒事,那老夏多半問題不大,難道是那個孩子?那可不行,人家為了我受了重傷,那我怎麼能還在床上躺了,至少要爬起來去探望他,此時此刻我的意識終於清醒了,猛然坐起來,大叫道,“他怎麼樣了?傷重不重?”

只見隊長站在窗前,手上舉著手機,聽聞我的動靜,轉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我。“……你醒了?”

我一臉莫名其妙,我不就是被砸暈了過去嘛,睡醒了可不就醒了嘛,有什麼震驚的,“對啊,我醒了,那個小孩子怎麼樣?”

手機裡則是繼續傳出離塵先生的聲音,他像是反應過來一般,“沒事,不用讓他們過來了。他醒了。”隨即掛了電話,走到我的床邊坐下。

“……下次別再逞強了。”他的語氣平靜冷清,似乎沒有為我不聽命令而發脾氣。

“嘛,反正我也沒事。對了,我剛才隱約聽到你說有人重傷,是誰?是那個小蝶族嗎?”

“不是他,”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重傷的人是你。”

“我?”我提高了許多音量,然後隨即低頭趕緊確認自己身上的零件是否齊全,隔著衣服上下一通摸,全須全尾,無病無痛的怎麼就是我了?“我不就是暈了,怎麼就是我了?”我實在不解,只能詢問他。

“你死了。”他說完停頓了一下,“但是甦醒的時間很短,大約是1天左右。這是我見過最快的時間,這個事情對你非常重要,不要隨意告訴他人。”

我點點頭,摸不清頭腦,“醒的快不是好事嗎?”

“很難講到底好不好,只不過別隨意透露了,可能會招致災禍。”他難得向我解釋兩句,可能是真心關心我。“那個蝶族已經走了,他沒事,回去覆命了。”他繼續講到,“下次先保護好自己,再管別人。”

我知趣的點點頭,不敢再回嘴。

“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回去了。”說罷,他便離開了房間,可能是出去找其他人。

小劇場:

在君影還在沉睡的時候,燦頌臨走前過來看望,發現坐在床邊的錦瑟陰晴不定,察覺到來人率先開了口,“你故意拖延了送他出去的時間,差點害死了他,他還救了你。你竟然敢來看他?”

陰冷的話語並沒有嚇倒燦頌,“……嘛,反正你們也死不了,只不過躺一陣子而已啦。”

眼看錦瑟的臉色愈發冰冷,他趕緊補上一句保命的話,“你先別生我的氣,我收到一條內部訊息,萊寒十五世還活著,組織高層正在確認真實性。”他說著,放下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這是我的一次性電話號,不管訊息真實與否,我都會用這個號碼聯絡你一次。”

錦瑟震驚了片刻,他沒想到接近半個世紀,還能再次聽到關於那個人的訊息,隨即回答“知道了。”

“不過我希望是假的,畢竟你找到新的……”燦頌轉頭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訊息真的假的又什麼所謂呢,能抓到手的才是最重要的,就怕你最後兩手空空啊。

待燦頌走後,錦瑟的目光徘徊在手裡的號碼和床上的人中,隨即將紙片隨手塞進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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