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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畫風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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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廟

和昨天情形差不多,夏木青著一身低調的淡青色宮裝,頭戴低調的碧璽髮飾,混跡在一眾妃嬪之中,等著上香,連續幾晚上沒休息好,她覺頭暈乎乎的。

此時正好輪到顏城上香,只見他一身玄色朝服,身姿挺拔,動作連貫,舉手投足皆顯得大方得體,根本看不出這人昨晚受了很重的箭傷。

看來連攝政王都被迫帶傷營業,她這個廢后還抱怨什麼,鹹魚人人都想當,不是暫時沒這個命嘛。

夏木青上香時,她在一眾祖先牌位中,看到了原主姑姑,前太后的靈牌,忍不住心中一動,也不知道這位太后若在天有靈,看到她一死,親手輔佐的皇帝就迫不及待廢了她的侄女,是何感想。

從原主殘存的記憶中知道,前太后對這個侄女是真心保護和疼愛,當年原主對顏雷一見鍾情,太后雖然知道這是政治婚姻,皇帝多半是在利用原主坐穩江山,但還是隨了她的心願,將原主風光大嫁。

想到此處,夏木青不禁有一絲傷感,她單獨捻了3炷香,恭恭敬敬對著前太后的靈牌,拜了三拜。

“太后在天有靈,定會十分欣慰的,你也別太難過。”顏雷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側,手裡同樣拿著三炷香,拜了三拜,將香插入香爐。

他的生身母后已經上線,便直接稱的太后,沒再叫母后。

欣慰?夏木青心裡有些好笑,欣慰他廢了她侄女,將人冷落在落霞宮,不給吃不給穿?

在姑姑牌位面前,渣男難得表現出一點動容,夏木青決定試一試,收起眼中的嘲諷與不屑,她看向顏雷,恭順的輕聲道:

“陛下,念在咱們過去那些情誼上,能否讓我回北里,父親年事已高,我十分想他。”

顏雷皺皺眉,這女人已經是第二次請辭要離開皇宮,上次他好不容易擺脫她,當時真想馬上把她送走,不想再看到她那張嬌縱跋扈的臉。

可這次請辭,他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覺得是她想擺脫他。

當年自己想娶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心愛的黎雲,可夏木青對他一見鍾情,身邊所有人,包括攝政王,都覺得夏木青更適合做皇后,於是一代帝王,竟也委曲求全,被迫娶了自己不想娶的女人。

當時黎雲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後來他數次提出想娶黎雲做貴妃,夏木青百般阻攔,事情一直拖著。

那時他就起了廢后之心。

就算是在平常人家,夫君想納個妾侍夫人都是忙著張羅的,何況是帝王家,身為皇后,怎麼能如此嬌縱跋扈,百般阻攔。

他後宮嬪妃本來就不多,且一個都不是自己愛的,全部是政治原因娶進來的,他此生只想娶黎雲。

要是夏木青當時沒做得那麼過分,答應他娶黎云為皇妃,她現在還不是穩居後位,可惜她竟利用太后壓他,太后還說動攝政王出面反駁,徹底將他激怒。

那好,她這個皇后也不用當了,直接讓給黎雲得了。

他念及她也曾為鞏固朝局做了貢獻,沒有直接打入冷宮,而是降為靜妃,只要她不犯錯,此生依然是榮華富貴,她還是他的妃子,他也並沒有因為她犯了錯而拋棄她。

可這女人,為何兩次請辭,要離開皇宮,她難道不知道,以棄婦的身份回去,會被千夫所指嗎。

還有她曾經說過,只要能看他,就心滿意足了,以前這女人看他的眼神,是滿眼的愛戀,為何現在卻是一臉平靜,眼神甚至帶著些冷漠,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哪怕是棄婦,身為帝王的自尊心,他也不允許是她先想棄他。

“靜妃,只要你在落霞宮安分守己,你依然是6妃之一,現在6妃本來就空缺,妃位只有你和淑妃,且你和淑妃地位平等,朕現在又沒有皇后,你難道沒看出來,朕這麼做,已經是念及過去的情誼了嗎?”顏雷冷聲道,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夏木青愣了愣,這男人態度怎麼突然反轉,之前不是挺想她趕緊滾回北里,怎麼今天提起,他反而有點生氣呢。

接連幾天沒睡好,夏木青難免一臉倦容,眼睛也有點發紅,且她今天又一身低調的青色衣裙,完全沒有昔日的光彩豔麗,不可一世,整個人顯得柔柔弱弱,我見猶憐。

顏雷突然看得心中一動,她到底還是在意他的,雖然嘴上總說要回北里,其實心裡還是委屈他將她冷落在落霞宮吧。

他天生不喜歡太過強勢張揚的女子,他喜歡順從,柔弱,依靠他的女人。

顏雷從未見夏木青這副模樣,竟覺得十分新奇,她本來就生的極美,加之這副打扮,讓他第一次對她產生一種憐香惜玉的感覺。

他突然很想安慰她,不想她太難過。

“好了,別難過了,你是不是怨朕最近沒去看你?一日夫妻百日恩,朕只是最近太忙了,等過幾天,朕定會去落霞宮看你。”顏雷說著,還輕輕撫了撫她的秀髮。

夏木青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同時瞪大雙眼,一臉不解的看著顏雷。

她剛才明明什麼也沒說啊,這男的到底是腦補了什麼環節,怎麼畫風突變。

她在落霞宮住得好好的,晚上還要到顏城那打工,根本不想侍寢好嗎?

而且,她不想和顏雷這個渣男睡。

“陛下,不用了,您忙吧,我沒有難過……真的,我只是看到姑姑的靈牌,一時睹物思人,比較傷感……”夏木青一想到顏雷可能會來落霞宮過夜,嚇得語無倫次,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顏雷欣賞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更覺新奇,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時在他面前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嬌羞姿態,現在一聽說他要來看她,居然激動得語無倫次,真是稀奇啊。

上完香,除了皇帝,太后,和攝政王,其他所有人都跪在蒲團上,聽太廟的和尚唸經祈福。

現場有專門的人主持。

“拜。”“再拜。”“叩首。”“起。”“再叩首。”“三叩首。”

和尚唸經,真是又臭又長,整個祈福儀式複雜又繁瑣,夏木青隨著眾人,不停的站起來拜完,又跪下,又站起來拜完又跪下,如此反覆。

此事著實是費體力,幾天幾夜沒睡好的夏木青,終於在聽著主持洪亮的“叩首,起,再叩首。”聲中,再也支援不住了。

“咚”的一聲,她直接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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