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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的百姓聽到聲音,全都仰著頭看向蒙昊,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有恐懼。
疑惑的是,蒙昊的機關獸為何會攻擊官兵,恐懼的是,這些機關獸實在是太可怕了。
只不過才二十幾個而已,訓練有素的大秦軍隊,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更關鍵的是,裡面還有一個更大的,雖然現在沒有動,但不代表永遠不動。
“鄉親們。”
“這些官兵擅自強徵賦稅,並非是本侯的授意。”
“本侯十分清楚,你們在上郡深受匈奴狼族屠戮殘害,家園被毀親人被殺……想到這些,本侯深感痛心!”
蒙昊並不是在說假話套話,他曾經讀過一些歷史書,裡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兩腳羊’。
兩腳羊並不是指羊,而是被當作食物吃的人,尤其是年輕女人和孩子。
匈奴狼族每劫掠一個地方,會先抓捕大量的年輕女子隨軍同行,這些女子在軍中過著非人的生活,夜晚淪為士兵洩慾的工具,白天充作軍糧任人宰殺食用。
匈奴狼族所過之處,屍橫遍野,殘屍斷臂隨處可見,好似人間地獄!
“說那麼多廢話有什麼用!”
“就是!我們家破人亡,你照樣吃喝玩樂!”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鄉親們,別聽他的,咱們跟他拼啦!”
“……”
人群中接連不斷傳出幾個聲音,剛剛平復下來的百姓,瞬間又被煽動的群情激奮,再次揮舞著武器想要衝擊宮門。
吼……吼……吼……
二十個破土三郎同時發出怒吼,百姓們剛剛有所動作,立刻又被嚇得連連後退。
“鄉親們不要怕!”
“咱們的人多,他不可能全都殺了!”
“對!就算是被他殺了,咱們也得把人救出虎口!”
“沒錯!只要咱們一起往前衝,這些機關獸不可能都能攔得住!”
“……”
站在宮牆上的蒙昊,立刻發現了蹊蹺之處。
說話的總是那麼幾個人,但看他們臉色和精神勁,一點也不像是逃難的。
其他人要麼是面容憔悴,要麼就是蓬頭垢面,雖然這幾個人穿得破破爛爛,但一點也不像風餐露宿長途跋涉。
“紅紅,少少,轉魄,滅魂。”
稍加思索後,蒙昊便猜出了其中緣由,立刻把幾人叫到身邊耳語幾句。
四個人默默地聽完,輕輕點頭之後立即飛身而去,眨眼之間便衝入了人群之中,緊接著受到操控的勝七和玄翦,也都衝進了人群之中。
“放開我!放開我!”
“救命!救命啊!武神侯草菅人命啦!”
“武神侯橫徵暴斂,強搶良家民女,鄉親們跟他拼啦!”
“……”
受到蠱惑的百姓立刻圍上來想要救人,但都被俯衝下來的三丈翼蝠嚇退。
“鄉親們。”
“你們不要忙著救人,先看清楚這些人都認識嗎?”
眼看著人已經都抓住了,蒙昊站在宮牆上高聲問道。
“他們當然是上郡的百姓,就算不認識也不能讓你抓走!”
“對!放人!放人!”
“……”
“等等!”
“這幾個人……好像真的不認識,李叔您看看。”
“肯定不是咱們村的人,張老頭,是你們村的人嗎?”
“沒見過,不認識,不是我們村的。”
“咱們幾十個村,都沒見過這幾個人,那肯定就不是高奴縣的人。”
“不是我們木禾縣的人。”
“也不是陽周縣的人。”
“襄洛縣沒有。”
“……”
隨著一個個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上郡的人。
見此情形,李斯心裡咯噔一下,額頭上猛然冒出許多汗珠。
不過,蒙昊卻笑了起來,揹著手撇了一眼李斯,隨後朝著下面使了一個眼色,大司命立刻會意的點點頭。
“竟敢妖言惑眾,煽動百姓圍攻侯府!”
“快說,究竟受何人指使?”
大司命抓著其中一人的衣領質問道。
“我……我就是看不慣武神侯欺壓良民!”
“再不說,我殺了你!”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是這句話!”
眼看這個人不說實話,大司命抬頭看向宮牆,而蒙昊也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直接操控著勝七走到近前。
唰……噗!
龐大沉重的巨闕劍,直接把那人劈成兩半,五臟六腑掉落一地,鮮血將地面染得血紅一片。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再加上慘烈血腥的場景,很多圍觀的百姓哇哇大吐,甚至有膽小者當場嚇尿了褲子。
然而,蒙昊卻不打算停手,操控著勝七走到下一個面前,再次舉起沾滿鮮血的巨闕劍,大司命則又開口質問道。
“何人指使?”
“我……我……我不敢說……”
唰!
巨闕劍瞬間就劈了下去。
大司命只是冷冷一笑,扭著腰肢接著走向下一個人,勝七也隨之走過去將巨闕劍舉過頭頂。
“你……”
“我說!我說!求求你,別殺我!”
“是中車府令趙大人,是趙大人命我們混入百姓當中,煽動蠱惑他們圍攻蘭池宮的,誣陷武神侯那些話也是趙大人授意的。”
還不等大司命開口質問,眼前那人便嚇得什麼都招了出來。
哼!
老子就知道這裡面少不了他趙高。
聽到那人的招供,蒙昊嘴角冷冷一笑,扭頭看向一旁的李斯,此時他已經是汗如雨下。
“丞相大人。”
“勞煩您與我一同進宮面見陛下!”
“我……哎呦!”
“疼疼疼……”
李斯剛想開口拒絕,結果蒙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還沒使多大勁他就疼得吱哇亂叫。
“各位鄉親們。”
“本侯即刻進宮面見陛下,回來之後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言罷。
蒙昊拉著李斯,押解著那幾個人,直奔咸陽宮。
麒麟殿。
聽完蒙昊的陳述,再加上幾個人的供詞,嬴政頓時雷霆震怒。
哼!
“即刻傳趙高來見朕!”
“諾!”
一名內侍退出大殿,過了沒多長時間,趙高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微臣趙高,拜見陛下。”
哼!
“趙高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煽動百姓圍攻蘭池宮,倘若不是武神侯處置妥當,險些激起民變暴亂!”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即便是身為羅網組織首領的趙高,此時此刻也被帝王威嚴嚇得一身冷汗。
“陛下。”
“微臣知罪!”
“微臣一時糊塗,懇求陛下寬恕。”
趙高原本還想狡辯,但當他看到被抓的幾人,還有李斯一臉沮喪的表情,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哼!
“倘若不是念你為大秦建功頗多,朕今日必定將你五馬分屍!”
“武神侯。”
“既然並未造成嚴重後果,此事不如就此作罷,倘若趙高日後再犯,朕必定治他死罪!”
“愛卿意下如何?”
果然不出蒙昊所料,嬴政不會殺了趙高。
嬴政之所以不急於除掉趙高和羅網,其一是因為羅網勢力龐大複雜,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其徹底剷除,稍有紕漏便會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其二是羅網猶如一柄鋒利的寶劍,正好可以用來震懾諸子百家以及六國餘孽,更可以專門對付那些企圖顛覆大秦的反叛者。
這些原因,不僅嬴政清楚,蒙昊也很清楚,趙高更是心知肚明。
所以,趙高不會死,嬴政也不會讓他死,至少現在還不會。
與其讓趙高僥倖逃過一劫,還不如自己趁機再坑他一次,反正趙高現在還不敢叛離大秦,而且嬴政也正想削弱羅網。
“既然陛下赦免趙大人,微臣絕不敢有任何異議。”
“但微臣有兩個條件,還請陛下能夠恩准。”
哦?
“暫且說來聽聽。”
“其一,微臣要求趙大人與丞相大人,將全部家產捐出,用以安撫難民,並赦免收孥之刑,恢復她們的民籍。”
“這也算是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嬴政微微點頭。
嗯!
“他們二人犯下的過錯,必須由他們來承擔。”
“朕準了!”
趙高和李斯恨得咬牙切齒。
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至於這第二個條件嘛……”
“微臣這次要納驚鯢為妾!”
什麼?!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