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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4 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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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q??d?a??6N~?=Vu??o$:wm???m??H?1?x7a??vf???C?#>???和馮薇一起用過晚膳,她便找了個理由先回房了。\r

她剛到屋裡,鶯兒也從外面回來了。\r

李不悔自己不方便出門,鶯兒雖陰陽怪氣,但外面什麼事都會跟她說,就是她的眼線。\r

她抓住鶯兒的胳膊問道:“方才外面那麼吵,是抄錢大家裡的人回來了?”\r

鶯兒到門後的銅盆裡洗了手,一臉不耐煩道:“娘子沒聽姨娘的人說嘛?娘子聽到什麼就是什麼,何必再問婢子一次?”\r

李不悔一噎,心中的怒意又忍住了。\r

明顯的,鶯兒心情不好,她不能惹急了。\r

她瞪了鶯兒一眼,轉身站到窗外去。\r

鶯兒洗過手後甩了甩,問道:“怎麼這樣心急?和你有關?”\r

李不悔沒回答她,因為不是和她有關,是她終於明白李蘅遠上輩子為什麼會那麼慘了。\r

真的是因為錢財都被錢嬤嬤弄了去。\r

現在院子裡誰都知道,李蘅遠把錢嬤嬤關起來了,查出了半年的賬本,還抄了錢大的家,錢嬤嬤是個什麼貨色,已經不言而喻。\r

可是錢嬤嬤上輩子也死了,李玉山死後不久,錢嬤嬤就死了。\r

沒人說她死的蹊蹺。\r

李不悔不斷回憶上輩子關於西池院的事,那時候她還沒被人糟蹋,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是劉氏和李夢瑤接管了李蘅遠的院子,可沒聽說她們從錢嬤嬤那裡得到一大筆錢啊。\r

是,別人有錢了也不能到處說。\r

但那麼有錢的錢嬤嬤,為什麼死了。\r

所以這件事充滿詭異,李蘅遠到現在也沒找到錢嬤嬤的錢,錢嬤嬤的錢去哪裡了?\r

跟劉氏串通已經都給了劉氏?\r

錢嬤嬤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吧,李蘅遠已經給了她作為下人最大的好處,投靠劉氏有什麼意思呢?\r

想不通。\r

錢嬤嬤。\r

錢……\r

到底怎麼回事。\r

鶯兒見李不悔看著窗外發呆,眼神滿是焦慮,她走到李不悔身後淡淡道:“這回可真說不定誰會被牽連了,畢竟錢嬤嬤在,大家都有好處拿,娘子您比之前愛操心多了,現在怎麼不去問問姨娘,到底影沒影響到您呢?畢竟,大家都是吃這一鍋飯的。”\r

李不悔回頭看著鶯兒:“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說姨娘也分了錢?”\r

鶯兒搖頭:“婢子什麼沒有說,三小娘子護著姨娘和娘子,不需要分錢嬤嬤的錢,但是,也沒少花錢,以前三小娘子不管帳,現在應該什麼都看出來了。”\r

李不悔想了想,掀了簾子急忙去找馮薇,她可不想因為錢嬤嬤,就影響到自己的生活,她的好日子才要開始。\r

………………\r

燈火通明的院子裡,天上星空閃爍,白日裡藍色的天在夜空中是黑的,但白雲還是白的。\r

李蘅遠從罩房裡出來,胸口像是有一團火,這美麗的月色都壓不下的火氣。\r

她把奶孃給她的,抄錢大家的賬冊狠狠的砸在地上:“娘希匹。”\r

這是阿耶隊伍裡那些官兵罵人的話,她小時候學過,讓阿耶狠狠一頓揍,後來就再不敢說髒話了。\r

但是此時不罵一句,好像要爆炸了一樣。\r

“這個姓錢的簡直氣死我了。”\r

她臉色赤紅,身形搖搖欲墜,多虧年紀小,這要是上了年歲的人,不得氣背過氣去。\r

奶孃和桃子忙扶住她。\r

奶孃口拙,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李蘅遠。\r

桃子道:“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娘子不值得為她生氣,還是想想怎麼把錢追回來吧。”\r

李蘅遠喘著粗氣,回頭看著桃子:“怎麼追?”\r

方才錢嬤嬤的話桃子也聽見了,奶孃也聽見了。\r

錢嬤嬤不想承認她沒拿錢是不可能的,李蘅遠花不了幾萬貫,錢被她拿出去放印子錢,但是是跟人合夥,開始是賺,後來債主都跑了,錢收不回來,打了水漂。\r

桃子嘆口氣,道:“錢可能追不回來了,但是騙嬤嬤放債的那兩個婆子可以查,說不定能把錢追回來,追不回來了,也得把兩個人抓住,她們騙錢嬤嬤的錢,就是騙娘子的錢,咱們不能吃這種啞巴虧,怎麼也得出口惡氣。”\r

李蘅遠比方才冷靜許多,道:“這件事錢嬤嬤自己的責任大,拿著我的錢去放印子錢也該死。”\r

奶孃連連點頭。\r

桃子還要說什麼。\r

李蘅遠見湯圓等人都從正房裡出來了。\r

李蘅遠問湯圓:“還有吃的嗎?”\r

都這樣還能吃得下?下人們頗為震驚。\r

好在湯圓有準備:“讓廚房熱著呢,隨時可以擺放。”\r

李蘅遠想了想,抬起胳膊:“接著熱,我得辦點事去。”\r

她回到書房,見櫻桃已經把賬本放在書案上,隨便撿起兩本揣在懷裡。\r

桃子跟進來,低聲問道:“這麼晚,娘子要去哪裡?”\r

“去找小姨。”李蘅遠說完道:“你不必跟著了,我一個人走走。”\r

錢嬤嬤這件事對她打擊太大了,她那麼信任的人,花了她那麼多錢,現在她想把錢追回來,卻無從下手,還有到底要如何處置錢嬤嬤。\r

她拿不了注意。\r

沒有任何人跟隨,李蘅遠抹黑走在甬道上。\r

到了月宿院,月宿院的門已經關了。\r

她抬起手腕,想了想又放下去。\r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扇緊閉的門,心裡突然有種無助的寂寞之感,像是坐在沒有槳的小舟上,只能順水漂流,無助之際。\r

錢嬤嬤的賬本上記載的清楚,小姨每個月也會從她的賬面上領除了月錢之外的錢。\r

當然,跟錢嬤嬤的一比實在不足道,小姨也是父親的妾室,還要養妹妹,花錢應該。\r

但是從來沒有跟她打過招呼。\r

李蘅遠轉身揹著月宿院的大門。\r

四周靜悄悄的,讓她的腦袋也越來越清醒,這些年,小姨在大事上也從來沒幫她拿過主意。\r

就說錢嬤嬤的事,別人不管都有情可原,可是阿耶把自己交給小姨了,親小姨。\r

淚水再次模糊了李蘅遠的雙眼。\r

她敢斷定,就算她此刻進去找小姨,問如何處置錢嬤嬤,小姨也只會給模稜兩可的答案。\r

或許小姨覺得自己地位低,不好管她的事吧。\r

李蘅遠擦擦眼淚,望著天邊閃爍的星星,銀河之外的,哪怕很明亮,也會被忽略,因為一顆星的力量太小了。\r

從未有過的孤獨感覺湧上心頭,這時候好想阿耶,好想在遇到大事的時候,有個人可以商量。\r

但是放眼望去,可以信任的人,到底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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