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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援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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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幹嘛不這麼設防,倚靠那邊的牆壁放沙袋,然後我們再直接把那邊的那堵牆給…”芬恩用雙手在半空中做了個煙花爆炸的動作。

“那不行,那堵矮牆可是個不錯的瞭望塔,我還要用,你要是把它炸了做掩體我去哪裡守夜?”凱恩搖搖頭,在這個地方駐紮了7天了,這幾天後續又有增援來到了這座村莊,駐紮在這的420人湊齊了一支中隊。讓凱恩意外的是,艾斯騎士並沒有晉升為百夫長來統領他們,而是調來了一位叫做赫克託的百夫長來直接領導,而艾斯和另外的29名騎士組成了一支騎兵隊,同時還得和其他騎士一起負責帶將近整整360名新兵。

瑪奇瑪把一堆罐頭一股腦的丟了下來,隨後一個翻身進了戰壕中:“我說,只是對付魔物其實現在這樣就行了吧,畢竟魔物也不會破壞牆體什麼的。”阿爾裡奇站在瞭望角觀察著他們負責防守的區域:“如果沒有那些大型魔物和邪教的話的確可以這樣防守,這樣那兩面牆就排的上用途了,掛上鐵絲網後無論是獵犬還是甲蟲都得乖乖從那個夾角進來然後被我們集火,不過可惜…”“可惜前天我們四個才在山腳下的廢田裡撂倒了一隻大地賴,然後昨天我和阿爾裡奇才被三隻巨型蜘蛛給襲擊過。大型魔物能翻越那些高山挺意外的,有第一隻就會有第二隻,這些木頭牆可受不住接下來的可能會發生的戰鬥。”凱恩用匕首撬開罐頭,裡面的醃製素菜看的過眼,但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芬恩把盾牌靠牆放著,隨後拿著罐頭站在了地圖桌旁:“那還是按第一個法子來唄,就簡單佈置些鐵絲網和矮牆,然後其他什麼都不管就等著魔物從平原上衝過來,反正到底是血肉之軀,就算是大型魔物多來幾槍也得倒。”凱恩咀嚼著一片胡蘿蔔,搖了搖頭:“懸,昨天那蜘蛛阿爾裡奇一槍沒能打穿外殼,第二槍才讓它瘸了腿,昨天…”一想到昨天的遭遇戰,凱恩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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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巡邏的體驗很糟糕。當時下著小雨,視野並不好,而在那時凱恩又犯了和之前一樣的的錯誤——感覺周圍一不對勁就拋開隊友們自己跑去看發生什麼了。

他的視力一向很好,即使是在雨中也能勉強看見兔子的蹤跡,而他很確信他剛剛看見了一隻像熊一樣大的魔物,隨後一聲不吭拿著槍跑了上去,那一抹棕色和那個體型讓他肯定了那是一隻四足的哺乳類魔物,甚至肯定了是一隻棕熊,而這個決定讓他狠狠吃了個教訓。

那不是熊,那是一隻巨型蜘蛛,“見鬼。”凱恩心裡暗罵了一句,這隻魔物很快察覺到了他,並轉身用它的六隻複眼死死盯著他,六條粗壯的腿部彎曲下去,隨時準備跳起向他撲來,而棕色的角質外殼在雨中顯得錚亮。凱恩此時只想給自己幾巴掌,他是怎麼把這種怪物認成熊的。

“砰!”第一槍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它的殼甲上,打出了一個凹陷,與此同時也激怒了蜘蛛,這隻可怖的野獸一個短躍向他撲來。這次凱恩沒打算順勢用刀和魔物肉搏了:巨型蜘蛛的前肢是一對可怖的巨鐮,鋒利又致命,就連穿戴的重甲的騎士們在這種利爪下都會忌憚三分,強壯的腿部更是能牢牢控制住它的受害者——或者直接把他們碾至成渣,和戰爭獵犬比起來雖然速度不及它,但追殺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

凱恩一個翻身躲過了它的撲殺,隨後拉動槍栓把第二顆子彈送入槍膛中,然後蹲起進行了一次腰射。第二顆子彈依然沒打穿它的外殼,甚至因為射擊角度跳彈了。蜘蛛沒有給他繼續發起攻擊的機會,它高舉起雙臂,隨後向下砍下,利刃結實的砍在了臂盾上。

臂盾從手上脫落下來,上面留下來一道很深的,凱恩匆忙抽出了軍刀,近距離的情況下槍沒上刺刀不如一根棒槌,他低身砍向它的腹部,一般來說動物最脆弱的地方就是這裡——他錯了,這傢伙甚至連腹部都有甲冑。

艾斯騎士在他們訓練時的確曾講過有些蜘蛛的腹部擁有甲冑,如果在小隊中擔任的不是近衛的職責就儘量避免與巨型蜘蛛肉搏,他低估了蜘蛛甲冑的硬度,這就像拿黃油刀去切一塊石頭一樣,而蜘蛛很輕鬆的用鐮刃撞開了他,再次舉起前肢時就是準備切割他脖頸的時候了。

蜘蛛的怪力和鐮刃像是死神把一把鐮刀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樣,凱恩的頭部被前肢撞擊,有些腦震盪,等他回過神時鐮刃馬上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凱恩閉上眼睛,腦子裡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然後他就聽見了蜘蛛的怒嚎,他感覺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把他拽了起來,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憤怒的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拽著他的芬恩,這股憤怒既是對蜘蛛的,也是對他凱恩的。緊接著就是飛來了兩發流彈,第一槍沒有打中,而二槍精準命中蜘蛛的頭部,子彈打穿了外殼並攪壞了它的大腦,腦漿飛濺出來,灑了一地。

“凱恩!”修女的呼喊中帶著怒音,而阿爾裡奇和芬恩的皺著眉頭的臉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對不起,我…”“待會找你算賬…”瑪奇瑪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先把另外兩隻解決了再說其他的。”凱恩撿起槍,不遠處的山坡上還有兩隻蜘蛛正嘶吼著衝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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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營地後自然是少不了被數落一頓,這次連好脾氣的芬恩都生氣了,瑪奇瑪更是直言要把他交給百夫長直接按軍法處置,這著實讓凱恩被嚇了一跳,一支中隊裡只有騎士和隨軍的牧師,修女能向百夫長要求處置士兵,而如果瑪奇瑪真打算新帳舊帳一起算那等待他的大機率就是被遣返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大,阿爾弗海姆的軍隊中不需要違反紀律計程車兵。

說到底還是不服當時騎士的安排,明明在訓練營中的所有訓練他都拿到了最高的評級分,但是最後他卻選擇了各方面都比他低一頭的阿爾裡奇做小隊隊長。

所以自己就想要證明給別人看,自己更優秀更強大,隊長的位置本該是自己的。

然後他就因為今天的急功心切捱了頓教訓,為了救他芬恩的臂甲被蜘蛛咬破了,瑪奇瑪也是因此丟下了狠話他:“就算是後線基地也有遇襲的可能,戰場上不遵守軍紀你不僅可能會喪命,你還可能會讓部隊裡的其他人和你一起陪葬!你到底是怎麼透過新兵訓練的!”

最後還是芬恩和阿爾裡奇把這個憤怒的修女給按住了,凱恩當著他們三人的面拿自己家叢林獵手的榮譽做擔保表示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才讓瑪奇瑪撂下了句:“下次再玩這出就等著被百夫長踢回去吧!”的狠話後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現在他知道為什麼艾斯騎士讓阿爾裡奇做小隊長了,他自大,自負,很容易衝動,如果讓他做隊長等上了前線那很可能就把自己的隊伍帶進坑裡去了。選擇阿爾裡奇太正確了,沉穩又擅長指揮,待人又很親和。他甘心了,他不具備當隊長的能力。

“凱,凱?”瑪奇瑪搖了搖此時正在發神的凱恩,“什麼?抱歉剛剛走了走神。”“我還以為你哪裡不舒服,叫你好幾下你都不理我,不舒服記的早點說。”凱恩搖了搖頭,大多數時候這位修女小姐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凱恩對昨天的事還有些愧疚,他為之前看不起這些女教會成員感到抱歉:“嗯…你們先討論怎麼佈置防線吧,我上矮牆上站崗去了。”隨後他提著步槍爬出戰壕,三兩步上了矮牆頂,露出半截身子眺望山腳下的平原。

抱著槍端著沒吃完的罐頭,凱恩估計接下來要一直守到晚上了,然而他剛剛準備接著吃罐頭,就發現了對面的山頭上有光點。

那像是某些金屬的反光。

“打擾一下各位。”凱恩把身子探出牆體“好像山坡那裡有什麼東西,接下來怎麼辦?”阿爾裡奇抬起頭:“金屬反光?這段時間應該都在休整,沒人巡邏…可能是魔教的人,通知一下四隊,然後我們去看看。”凱恩依依不捨的把罐頭放下,看樣子晚餐得推遲了:“行,我給四隊丟個訊號。”

15分鐘後,凱恩就看見了光源,“嗨,夥計們,好像是自己人。”不遠處,有一名低著頭四處徘徊計程車兵,他提著劍,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走。

“奇怪…他為什麼是一個人?大家小心點。”阿爾裡奇看著遠處那個正在漫遊的傢伙。“嗨!夥計!你是那個小隊的!這個點在這幹嘛!”

那個“士兵”似乎聽到了聲響,隨後把頭轉了過來,那空洞的眼窩和猙獰發灰的面容在這四人面前一覽無遺。這個傢伙提著劍就向他們衝了過來,凱恩幾乎是下意識的把槍舉起對準了他,那傢伙雖然掛著臂盾,但並沒有打算用它防禦的樣子,幾乎就像只依靠本能來戰鬥一樣,他暴露了弱點只為了能提著劍更快的衝過來。

凱恩的手有點發抖“額,阿爾裡奇?開槍嗎?!”“砰!”回應他的是一聲槍響,瑪奇瑪率先開槍把那名士兵擊斃了。

“魔墮者。”瑪奇瑪向士兵的屍體走了過去。“太可憐了,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士兵啊。”芬恩擺弄了一下這個傢伙的屍體。“魔墮者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惡魔…老實說如果沒有聖物的庇護我們也可能會魔墮。”阿爾裡奇搖了搖頭。“沒想到我們當中也會有魔墮者。我還以為聖皇能一直保佑我們呢…”“凱,這隻能說明他的意志不夠堅定,沒能經得起考驗。”凱恩聳了聳肩,瑪奇瑪總是把教會的教義掛在嘴邊,這幾天他都習慣了,他檢查著這名士兵的遺物:“我們應該快點去給騎士彙報,這傢伙可是個士兵,如果我們當中出現了魔墮者那就只能說明有人在散播邪教。”

“ 等等!”瑪奇瑪突然把手伸屍體的胸甲中:“他不是我們的人,這傢伙的腰包上掛著獵鷹的羽毛,在魔墮之前他應該是個信使…”瑪奇瑪在他的胸甲中摸索了一番後,抽出了一件長方形的物件。

那是一封沾染了鮮血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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