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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畢竟是在皇上身邊幾十年的,皇上的一個眼神,他便是知道個清楚,這皇上也算是放心,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嗯。”
皇上不怒自威,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皇上,殿下此刻在勤政殿門口跪著,說是要面見皇上。”
公公藉著機會小聲的說道。
“讓他進來吧,總是不能避而不見。”
皇上劍眉冷蹙,輕描淡寫的說道。
也便是如此,皇上便是藉著機會召見了袁曜辰,同意了他在第二天的早朝的時候,會給他一個答覆。
袁曜辰自然是知道,此刻的皇上對自己心裡還算是有些許的芥蒂,有些許看不慣的意思。
不過此刻,他顧不了那麼許多了,江南水患一行,原本袁曜辰以為沒有什麼,卻是發現了諸多的端倪,他們之間,跟當年皇宮裡的事情,有沒有關係,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爺,明日裡,真的要去面見個皇上,跟著文武百官罪己詔嗎?”
甲沉寂了半晌,終於還是決定問個清楚,本就是江南水患,袁曜辰立了大功,為什麼還要說什麼罪己詔之類的。
“那你當是如何?”
袁曜辰的眼眸裡異常的坦然,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波瀾不驚的模樣,讓甲愕然。
“能是如何,便也是說了,沒有什麼旁的事情,不過說些服軟的話罷了。”
袁曜辰的身邊,除了他們這十幾個人體己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人了,至於那些個朝堂的大臣官宦,一見自己這般病秧子的模樣,各個也都是避之後快,怎麼可能跟他相處下去。
還有身邊的那些個親兄弟,各個雖說是兄長弟短,但是也都是看了自己的熱鬧。
也便是如此這般,袁曜辰此刻必須得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爺……”
甲沉默了,幾年的洗禮,袁曜辰變了許多,那些個痛苦的,糾結的,還有難以磨滅的傷痛,此刻都該有個了斷了。
甲明白袁曜辰的意思,既然是有些事情不能再隱忍,那不如選擇了爆發。
思及此,甲便是點了點頭,“爺需要給爺準備些什麼嗎?”
“倒是不用,既然是決定了,便也沒有那般多的事情了。”
袁曜辰嘆了一口氣,便是大步向前,疾步消失在皇宮深處。
“皇上,真是讓他跪了?殿下畢竟是身子弱。”
公公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面前的皇上。他們父子二人自來都是心存罅隙的,當年袁曜辰母妃的死,跟眼前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再則虎毒不食子,所以皇上就算是不怎麼待見他,也會私下裡照顧。
“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便是讓他那般做了,畢竟有些事總是得要面對。”
皇上不經意間的望了望皎潔的月空,那漸漸又圓又亮的月亮照在了地上,“賢妃也走了十年了吧。”
皇上囁嚅了一下嘴唇,便是黯然的朝著內室走去,燭光下,一個落寞悽慘的背影,消失在深宮裡。
話說兩邊,黔龍山莊這邊,尹振天緊蹙著眉頭,來回逡巡徘徊著,此刻的身體因為女兒的歸來,調理的也還算是不錯了,畢竟是年紀大了,所以身體並不是如之前的那般好了。
“綠兒,你且是找了機會,見一下紅兒。”
尹振天自然是知道,整件事的關鍵,便是那個紅兒。
如今紅兒被魑魅收到了身邊,軟禁了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知道,這個紅兒在公堂之上作證,便是將所有的罪過都歸到癸的身上。
“老爺,大小姐待奴婢不薄,奴婢能做的,也是做了,正下是舅老爺不讓我等見了紅兒,怕是我們脅迫了紅兒。”
綠兒應聲的說道,心裡便是對魑魅跟紅兒的不滿。
“我自然是知道,如今他們虎視眈眈,非是脅迫了我,洛兒這般的大義凜然,我卻也是不知所措了。”
尹振天逡巡徘徊在房間裡,那些個弟子門徒,早已迫不及待的叫嚷著,準備將尹振天驅逐出黔龍山莊。
事情越鬧越大,竟然驚擾了官府,尹振天自然是知道,這件事若然是沒有一個結果,怕是不可能那般輕易的結束了。
“老爺,你且是相信了大小姐的無辜?”
綠兒並沒有出現在福滿樓,那裡發生了什麼,她也是一無所知的。自當是癸冷不丁的被青雲帶了回來,非是說了他是尹振天的女兒,綠兒並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不過這幾日,黔龍山莊,那些沸沸揚揚的猜測,也已讓癸身邊的人動搖了。
“對,我的女兒,我自然信了。”
尹振天無比堅信的望著面前的綠兒,這是他千方百計找回來的親生女兒,無論她如何,尹振天都會選擇了不離不棄。
“可是,老爺,你也是看了,這段時間……”
“住口。”
尹振天聲色俱厲,斥責面前的綠兒,“切莫說她沒有作惡,就算是真的做了惡,我也定然是信她,他日,倘若是沒有了一切,只要有了她,便是唯一的財富。”
尹振天說完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他要為自己的寶貝女兒準備些許的吃食,讓她不至於在那個陰冷的地牢裡,沒有絲毫的溫暖。
地牢裡,癸百無聊賴,隨意的哼唱著熟悉的小曲,她能夠想到自己可能要經歷什麼事情,能夠知道魑魅為了達到目的,一定會處心積慮的讓自己背上罪孽。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唯一做的便是,希望尹振天能夠堅持下去,清君側,肅清身邊得奸佞小人,讓黔龍山莊不至於籠罩在陰霾之下。
至於二皇子那邊,則是和幾個皇子邀約著,共度著閒暇的時光。
“六弟,京城這幾日可有什麼情況?”
二皇子私下有幾個投奔的皇子,貝勒,至於他們是什麼忠心耿耿,還是各懷鬼胎,這會子也不好說。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根本就對那個大皇子心存不滿。
這個酒囊飯袋,卻是藉著長幼有序的祖宗家法,當著太子,這般至高無上的地位,讓他更加的猖狂,似乎那皇上的位置已經是他的一樣了。
“依舊是如故。”
六皇子眼色黯然,給自己倒下了一杯酒水,“父皇每日裡召見大哥,也不知道那酒囊飯袋有什麼好的,便是這般多的大臣謀士爭相輔佐著。”
六皇子的嘴裡,全都是對大皇子的不滿,心中憤懣,便也是平時積累下來的仇怨。
“二哥,且說了這次賑災,二哥勞苦功高,父皇要褒獎二哥,若然是立下了二哥的太子,我等便是享福了。”
一旁的五皇子輕聲的說道。
“且是不要胡言亂語,聽說四弟去了……”
一個青衫的皇子,漠然的將面前的點心朝著自己的嘴裡放著,卻是沒有注意到二皇子臉上的不悅,不過是聽到了五皇子的一聲哼,便是忙收了音,不再說下去了。
袁曜辰一個病秧子,在這次賑災中竟然是得了民心,不止提了合理的建議,安排個流民,竟然也是解決的勞力,讓他們親力親為賑災的事情,為朝廷省下了一筆不菲的開支。
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所有的人,都是各懷著心事,二皇子依舊是對昨夜裡三皇子的話耿耿於懷。
雖然說袁曜辰是承諾了,將功勞讓給自己,不過,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二皇子根本就不清楚,在江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近日,江南知府也是上奏朝廷,賑災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還算是不錯。”
皇上難得臉上漾起些許的笑容,笑吟吟的望著朝堂裡的文武百官。
“皇上英明,二皇子睿智。”
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卻說這二皇子本就是知道,不過也隱忍著,接受著眾人的誇讚,他可是不能讓旁人知道了箇中的端倪,本就是要跟那個大皇子爭鬥的,不可能讓大皇子看了自己的笑話。
“兒臣本就是應該做的,為父皇分憂,為天下百姓解惑,是兒臣的福氣。”
二皇子冠冕堂皇的說著那些個腌臢的言論,那些個言語裡,讓人聽著噁心。
“二弟說的對,倒是照拂了自家的兄弟,也省的四弟病態的身子,朝堂之上,若然是體力不支,也不至於失態人前。”
大皇子陰損的言語裡,全都是嘲弄的言辭。
若然是不小心提防這個利益燻心的二皇子。怕是是自己他日怎麼死的都是不知道。
大皇子自然是清楚二皇子的事情,也不過是些許的給二皇子些顏面,便是默不作聲,並沒有將暗衛告訴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不過只是一件事,相信這個做賊心虛的二皇子,便是已經清楚,自己話裡有話了。
“皇兒。”
皇上厲聲訓斥著,私下裡自己的兒子如何,他也是知道的清楚,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便是這般的過去了。
如今大皇子跟著二皇子之間的爭鬥,只會讓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思及此,大皇子便是被教訓了一頓。
皇上話裡話外的便是詢問著,有誰人可以為自己排憂解難,又是有誰這般的細膩,竟然是想到這般的方法,解決了水患,又解決了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