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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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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中學旁的一條小巷子裡,江稚野剛踹飛鐵皮垃圾桶,就被隨後趕到的丁毅攔住了。

“野哥別別別!為這種垃圾犯事不值得……”

江稚野人如其名,打小就野,初中能順利畢業全靠他有個校長姨夫。

但到了高中就完全不一樣了,南高不僅是省裡都數得上的學校,江稚野的班主任也有個校長姨夫。

即便江家給學校捐過兩棟樓,班主任的耐心也即將告罄,升入高三後就對江稚野下了最後通牒,再捅簍子就讓他土豆搬家滾球子。

基於此,丁毅作為好兄弟肯定是要攔一手的,但他沒料到自己還真能攔住。

江稚野到了高中才開始躥個,身材單薄還是個小白臉長相,胳膊手腕看著也瘦骨伶仃的,但卻是出了名的力氣大,掰手腕和籃球對撞的時候就沒輸過。

丁毅雖然不希望好兄弟在關鍵時期惹事,但也沒想過這麼輕易就將人攔住了。

他低頭看向自己按在江稚野肩膀上的雙手,遲疑一瞬後雙眼突然放光——草!肯定是他偷偷進化了!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實際上,但凡丁毅多觀察一下,就會發現此時此刻的江稚野呼吸格外粗重,額角的血管也一突一突地跳著。

因為他踹上鐵皮垃圾桶,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穿的是人字拖,一點沒收著力氣,腳趾甲一下就幹掉兩片,疼得江稚野腦仁子嗡嗡冒涼風。

放學時間,小巷子裡搞出的動靜引來不少學生圍觀,不論是為了面子還是裡子他都必須繃住……

江稚野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對著已經跪地求饒的小混混,咬緊後槽牙勉強擠出一個字:“滾!”

丁毅捏著自己的肱二頭肌,一臉納悶:“這就把人放了?”

不像他野哥的風格啊。

江稚野沒理他,也沒去看那個險些被混混調|戲的新班花,攔下一輛計程車直接離開了。

丁毅看了看不遠處臉頰泛紅的小女生,再咂摸一下江稚野上車時的冷酷背影,臉上寫滿了問號:野哥這是實在把不到妹……開始抄陸學神的高冷人設了?

殊不知江稚野剛上車,就捂著臉哇哇痛哭起來。

草!特麼的!疼死了!老江這個狗爹就沒點好基因遺傳給他!

再想到今天之所以會突然抽風穿人字拖,也是因為要氣老江就頓時更氣了。

他怕疼,淚腺還特別淺,所以能嗶嗶絕不動手,能抄傢伙絕不肉搏,今天這一出屬實失策。

江稚野已經很久沒這麼疼過了,十指連心,腳趾也不含糊,這會兒不用撐面子,江稚野徹底釋放天性。

引得前排司機頻頻側目。

不僅是因為江稚野上車就嚎啕大哭,還因為江稚野頂著一頭罕見的紅毛。

火紅火紅的顏色,跟剛磕了一百根胡蘿蔔的火烈鳥似的,而且髮型似火炬又似“雞冠子”,是至少要半盒髮蠟才能維持地模樣。

本該乾淨整齊散發著書香氣的南高校服上,畫了兩個筆觸粗糙的骷髏頭,兩側胸口一邊一個跟倆門神似的。

因為是敞懷穿的,司機還能看到裡面熒光綠的t恤衫,整個人不是一般的惹眼醒目,看得司機眼角直抽抽。

畢竟南城這邊有個廣為人知的順口溜——紅配綠賽狗屁,他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大膽”的配色了……

江稚野怕丟臉,哭的時候雙手捂臉遮得很嚴實,司機只能看到他豔麗火紅的“鳥毛”之下的修長雙手……這“火烈鳥”還挺白。

實際上,不論是火紅的髮色還是熒光綠的t恤,這種飽和度極高的顏色很容易顯得膚色晦暗,但因為江稚野繼承母親柔白透亮的面板,所以一眼看過去只覺得顏色晃眼,倒不至於辣眼睛。

因為實在太疼了,江稚野顧不上太多,猛哭了十來分鐘才把洶湧的淚意發洩出去,等他收住眼淚,計程車剛好在醫院門口停下。

江稚野捂著臉,直接塞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連找錢都不要,就一瘸一拐地往醫院裡面跑。

司機看著“火烈鳥”一米六一米七快步離開的背影,這才注意到,這個南高學生的髮色比想象中還離譜,前半面火紅,後半面湛藍,還是個兩摻!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染的,陽光一照還泛著blingbling的繽紛細閃,感覺再多染兩個顏色就能湊個百鳥朝鳳出來了。

司機想起自家進入青春期後格外叛逆的皮猴子,隔空替“火烈鳥”的父親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沒來得及找出的幾十塊零錢,又高興地咧起嘴角。

*

江稚野一進醫院,就直奔衛生間洗臉。

洗完臉先把額前散下來的火紅碎髮沾了點水重新捋了上去,又雙手並用將火炬形狀的“雞冠子”搓得更高更正。

江稚野屬於長得特別晚的那一類,高中躥個兩年才剛過一米七六,加上骨架單薄又吃不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弱雞,所以在身高追上前,他只能在髮型上找補一二。

將哭亂的髮型重新整理好,江稚野沖掉指尖沾上的染色髮蠟,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鏡中的少年雖然頂著一頭醒目的“火烈鳥毛”,但剛洗完臉的面板看起來又白又軟,五官也很是精緻,尤其是那雙祖傳的桃花眼,琥珀色的瞳仁剔透瑩潤,笑起來時格外神采飛揚。

路上哭太狠了,洗完臉後眼周依舊泛紅,眼底也因此格外水光瀲灩。

眼尾微微上挑,左側眼角還綴著一顆離近了才能看清的精緻紅痣,勾起的唇角還在右側帶起一抹小梨渦,整個人看起來不僅不“野”還很甜。

江稚野很不喜歡自己這副一看就很弱雞的長相,所以看到鏡中的梨渦後立即調整笑容,挑起左側嘴角,這樣歪嘴笑會讓他擁有一絲狂霸氣質,而且還不會擠出單邊的梨渦。

臉色再一垮,眼尾隨之微垂,剛好平衡掉桃花眼自帶的弧度,搭配發色著裝,整個人就明顯變得不好惹起來。

江稚野滿意地點點頭。

往外走時,一個年輕女人正拉著瘦小男孩的胳膊堵在門口:“老師這裡有面巾紙,你需要嗎?”

女老師面朝著衛生間方向,小男孩站在她對面,江稚野只能看到小男孩搖晃的後腦勺,以及隨之晃動的微卷髮絲。

他沒往自己身上同款的微卷軟棕毛聯絡,皺著眉推了推男孩瘦骨嶙峋的小肩膀:“哎,別堵這.”

男孩小身板薄得跟紙片似的,江稚野下意識收著力氣,沒想到還是將對方推了一個趔趄,好在江稚野反應迅速,勾著男孩後脖領將人一把拉住。

女老師搭著男孩肩膀將人往旁邊帶了帶,抬眼對上一頭醒目紅毛怔了一瞬:“呃……抱歉,擋到你了.”

江稚野依舊臭著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小男孩回頭時只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背影,寫著校名的位置被對方畫滿了冒著火焰的籃球。

他定定地注視了片刻,有種熟悉感一閃而逝,然而他稍用力去想腦袋就會再次悶痛起來。

見小男孩捂著腦袋,小臉皺成一團,女老師立即詢問:“是頭又疼了嗎?”

小男孩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最後女老師還是將面巾紙塞到他手裡,將人推進男廁所,怎麼也要把三急問題解決再去拍片子。

*

江稚野的左腳雖然痛失兩片指甲,但他走起路來依舊大步流星,就連在護理專科處理傷口時也只是眉頭微皺,和計程車上捂臉痛哭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江稚野看著塗滿碘伏的腳趾,只覺得自己是這世界最強大的硬漢。

因為指甲已經脫落,傷口的處理就變得十分簡單,江稚野很快來到繳費處。

排隊時,江稚野掏出手機打算玩會遊戲,丁毅這個報喜鳥就迫不及待透過扣扣進行訊息轟炸。

い☆シ狂野男孩:【野哥!這把穩了!】

い☆シ狂野男孩:【哈哈哈哈哈哈哈提前恭喜野哥了!】

い☆シ狂野男孩:【不愧是我野哥!】

……

江稚野看著丁毅的新網名眉頭一擰:【什麼破名?】

い☆シ狂野男孩:【不好聽?不應該啊,又狂又野多帥啊[對手指]】

你野哥:【別帶我名】

丁毅初中就坐穩江稚野第一馬仔的寶座,對老大的命令無有不從。

幾乎是下一瞬,江稚野就看到了對方修改後的名字——

い☆シ狂男孩:【野哥我改好了!】

江稚野:……

繳費處的隊伍排得很長,不過有丁毅這個廢話簍子,江稚野倒是沒抽出時間去玩貪吃蛇,丁毅一直在叭叭護送新班花回家時獲得的種種反饋。

看到說新班花紅著臉,讓丁毅兄妹幫忙轉達對他的感謝的時候,江稚野垮了很久的眼尾總算微揚了起來。

想想這些年也是夠憋屈的,他想追的女生無一例外全都喜歡陸時慎那狗東西。

被拒也就算了,那些女生還巴巴上趕子去討好陸時慎,最可氣的是,陸時慎越冷漠拒絕,這些女生越是上頭。

更顯得他比陸時慎低了好幾個段位,整個一早戀食物鏈的最底端!

媽的,學習上壓他一頭還不夠,還全方位找他不痛快。

要不是老江疼陸時慎的心比親兒子還親,但凡江稚野敢傷他根毫毛老江都得打斷腿,江稚野早想動手教他做人了。

現在好了,總算有個剛轉過來的,沒受陸時慎蠱惑荼毒的好姑娘。

雖然因為兩人座位離得遠,至今沒正面交流過,但江稚野看到那頭烏黑順直的長髮,就知道這位新班花是自己追求的不二人選。

他繳費的時候還在心裡高興,老江總因為成績不好罵他屁都不是,甚至說他以後連個媳婦都找不到。

江稚野對親爹就從來沒服氣過,而且他每一任老師都說過,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他江稚野把別人學習的時間都用來追女孩,還怕以後沒媳婦?

看看,他這不就要摸到早戀的門檻了嗎?

思及此,江稚野頂著一頭“火烈鳥毛”對著繳費處的玻璃隔斷歪嘴一笑,惹得裡面打單子的工作人員眉頭一皺:“行了,去對面拿藥吧.”

江稚野接過票據就要走,轉身的時候與間隔幾米的小男孩正面對上,第一反應是這孩子怎麼瘦得跟個刀郎似的?

臉色看起來也不健康,像被餓了十天半月的小難民,眼睛倒挺大……

他連小男孩身側的女老師都沒認出來,更別說只看過後腦勺的小不點了,視線稍停一瞬就要邁步離開,卻被小孩一把拉住了袖子。

江稚野垂下眼,習慣性擺出那副不好惹的表情。

結果他還沒說什麼,小男孩的大眼睛裡已經蓄滿淚水,像只被遺棄多年的小狗,臉上寫滿了委屈無助:“嗚嗚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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