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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幹什麼呢!”
裴宛宛伸手擋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咱們倆吃,讓人家傅將軍站著也不好,不如咱們三個人一起吃吧。”
裴宛宛尷尬地一笑,衝著傅行舟招了招手。
如果放在以前,傅行舟不一定會如此“僭越”,但此刻……
傅行舟掀開前袍,真的挨著裴宛宛的身側,坐了下來。
謝慎行面色冷冽,似是下一秒就要殺人。
“我就喜歡吃你布的菜。你餵我啊。”
裴宛宛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扯了扯謝慎行的袖子。
謝慎行面色這才稍稍溫了些,夾起一塊魚肉,細心地挑去魚刺。
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送進裴宛宛的口中。
“老謝喂的魚就是好吃。”
裴宛宛只覺得魚肉也鮮嫩無比,入口即化。
“為夫老不老,你不知道?”
謝慎行是在意的,畢竟大裴宛宛9歲。
而傅行舟,只大裴宛宛6歲。
雖然不算什麼大事,卻像根刺扎進了心裡……
“你是我的人,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而傅將軍,他是故人,是朋友,是往後我們並肩戰鬥的人。”
裴宛宛當然清楚謝慎行心裡想著什麼,不由夾了一塊肉,塞到了他的嘴裡。
“你當真要參與他謀劃復國一事?”
雖然很滿意裴宛宛的“解釋”,但是謝慎行眉頭一緊。
如今北朝正是強盛至極,連強久不衰的東朝都與他成為了“友好鄰邦”,哪裡是說推翻就推翻的?
他不想單純的裴宛宛,會涉及其中。
“不。我們只是打著公主的旗號,並不需要公主做什麼。打下江山,自會雙手奉上給公主。”
不等裴宛宛回答,傅行舟卻是搶先回答。
好像那江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已。
“你自已是北朝要犯,還想把宛宛也變成北朝要犯?!再說,宛宛並不想進什麼皇宮!如果你真為她好,就不必將復國重擔往她肩上壓!”
謝慎行當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立即戳穿傅行舟的小心思。
“我們不需要公主做任何事情,只要有公主在,我們南朝復國就有希望!幫主為何這般殘忍,連個希望都不肯給我們!”
傅行舟把筷子一擱,與謝慎行怒目相視、寸步不讓!
“你千方百計哄騙宛宛,當真只是為了復國?你不認識她的時候,也做著所謂復國的事情呢!”
謝慎行也把筷子一摔,一副老子就是不買賬的樣子。
“夠了!你們倆別吵了!”
這兩個人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這次見面,火藥味這麼濃,完全沒法好好說話了?
裴宛宛一拍桌子,不料那鴿子湯一下潑灑出來,濺了衣裙一身。
謝慎行本來就惱火那鴿子湯,這會兒乾脆往傅行舟那邊砸去。
傅行舟一擋,兩個人將那隻空碗隔空打了起來。
從桌邊打到了半空,然後到了院中的假山之上……
碗在半空中破裂,碎片散落一地。
謝慎行和傅行舟對視著,眼中都充滿了怒氣。
“你們別打了!”裴宛宛看著他們,無奈地大叫。
可是兩個男人,像鬥紅了眼的公雞,哪裡聽得進半個字?
傅行舟運功,隔空提來了自已的梨花槍!
謝慎行運氣,從假山下的池塘裡結水成冰!
只見傅行舟手持梨花槍,朝著謝慎行刺去,槍尖閃爍著寒光。
謝慎行則迅速凝結出一面冰盾,試圖擋住攻擊。
兩者相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火花四濺中,傅行舟奮力一揮,槍尖突破冰盾,直逼謝慎行。
謝慎行側身閃過,手中冰層瞬間化作無數冰錐,如無數暗器朝傅行舟射去。
謝慎行沒想到,從小被流放,並未經過正規武學訓練的傅行舟,竟然有這樣了得的身手。
傅行舟揮舞梨花槍,將冰錐擊碎時,手臂和臉頰還是被劃出道道血口子。
心裡不由暗歎,烈焰幫幫主果然名不虛傳,赤手空拳,內力卻是信手拈來,真是強大到可怕!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一時間難分勝負。
“噗……”
裴宛宛本打算發聲制止,不料一張嘴,一口鮮血便湧了出來。
“宛宛……”
“公主……”
謝慎行先傅行舟一步,一把將裴宛宛摟進懷裡。
“我……我……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我會不會死啊!”
裴宛宛摸了一把下巴,整隻手上全是血漬。
“快點找大夫!前街二巷有個何大夫,速速請來!”
謝慎行衝著一邊的傅行舟吼了一句,抱著裴宛宛急步走入睡房內。
“噗、噗、噗……”
裴宛宛還沒躺下,又是連嘔三口血,整個胸口和衣裙,全被浸泡在了血中。
“老謝,師叔,我是不是中毒了?我好怕、我不想死。謝慎行,你救我啊!”
裴宛宛嚇得臉色霎白,帶著血漬的手,死死拽著謝慎行的胳膊,生怕謝慎行生氣不管她了。
“不怕,你是我女人,我不會不管你的。”
謝慎行說著,輕輕掰開裴宛宛的手,一隻手放到她的後背用力一按。
一股內力,被渡入胸膛。
裴宛宛覺得全身像火燒,突然扯開自已的領口尖叫起來。
“宛宛!”謝慎行也是急得滿頭大汗,連忙收住內力,用衣袖幫她擦汗。
只是片刻,傅行舟帶著一個16-7歲,且少年氣十足的男子走了進來。
“找何大夫!你搞個小孩兒來哄誰呢!”謝慎行氣急,衝著傅行舟又是一頓兒吼。
“幫主莫急,何大夫也安排人去找了。”傅行舟還是用眼神提示那個少年,快些上前把脈。
“他是前朝吳太醫的么兒子吳病,3歲便跟吳太醫上山採藥,5歲就隨太醫進宮診病,7歲被流放之時就跟著我了。我們這裡誰有個頭疼腦熱,都是他看好的。再有就是吳太醫死前留下了多部自編醫書,被流放之時,我都偷出來帶給小吳大夫看完了,許多縣裡大夫瞧不好的疑難雜症,小吳大夫也有辦法。”
傅行舟站在謝慎行身側,小聲解釋。
謝慎行望著裴宛宛難受的樣子,比自已生病還要難受。
吳病坐到裴宛宛床邊,伸出手指搭在裴宛宛的手腕上,閉上眼睛仔細號脈,還真像那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圓圓地眼睛問道:“公主此前可曾喝過類似於歃血為盟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