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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自私一點,謝慎行很想把這信給藏起來。
可是,如雲景誠所說,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
總有一天,裴宛宛會因為沒有及時看到信與他翻臉。
想到這裡,讓人叫來了飯菜給內室送去,謝慎行如尊石雕般挪不動一步。
“幫主,未親手刃了雲景誠,是在下的錯。往後,在下願意加入烈焰幫,聽憑幫主差譴。”
雲霽單膝跪下,雙手抱拳。
布冬見雲霽也要加入烈焰幫,心裡有些懊悔。
當初不該跟裴宛宛說,想要當什麼香主。
直接說喜歡雲霽,請裴宛宛成全不就好了?
反正裴宛宛現在,喜歡的人是謝慎行,她一定樂於幫這個忙的。
現在想回烈焰幫,只怕比登天還難。
“烈焰幫的主要職責,就是解救被毒藥控制的暗夜幫。現在暗夜幫不復存在,烈焰幫自然會解散。未來我會想辦法為我夫人解血蠱毒,解毒後就帶我夫人隱居山林。”
“你們都還年輕,有理想有抱負,不必再跟隨別人,打出一番自已的天地,也沒有什麼不好。”
自收到那封信,謝慎行便不可能隱居山林。
哪怕沒有那封信,也打算帶著裴宛宛去東朝……
只是,不想讓這個雲霽繼續跟著罷了。
雖然謝慎行很清楚,裴宛宛現在不喜歡雲霽,身邊哪個提出來都比雲霽強。
但云霽畢竟是她第一個心儀的男子,謝慎行再寬厚,也不喜歡自已往自已眼裡扎刺。
“老謝,你們幾個怎麼在外面。流水一樣的飯菜送進去,把我當豬嗎?”
裴宛宛洗漱乾淨了,披了一件外袍出來,便看到了門口的三個人。
只不過,謫仙般的雲霽,怎麼像從灰堆裡扒拉出來的,沒一塊乾淨的好肉?
只是才瞥了一眼,就被謝慎行起身護住了肩膀。
“為夫陪你用飯?”
自從拜堂後,謝慎行護得名正言順。
不想讓那雲霽,再多看自已夫人半眼。
“讓他們倆也進來吃飯吧?”
裴宛宛剛要回看一眼,不料被謝慎行又將小臉搬了過去。
“我們的新房,讓他們進來做什麼?他們有他們吃飯的地方。”
說著,讓鍾林管外面的兩個人,自已就安安生生陪自已的新媳婦用飯。
果然是土豪傅行舟的莊子,每日的吃食都不重樣。
從剛開始來時候的滿心歡心,現在卻覺得吃飯成了負擔。
飯桌上,謝慎行不停地給她夾菜,碗裡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夠了夠了,我吃不下了。”裴宛宛苦著臉,緩緩扒拉著碗裡的各式菜品。
謝慎行這才停下筷子,看著她笑道:“多吃點,太瘦了。為夫都擔心,再加點力,會不會折了你的腰。”
“……”
裴宛宛翻了個白眼,老古板竟然都會開葷腔了!
“多喝點湯,昨晚嗓子都哭啞了吧?”
謝慎行盛了一碗湯推到她面前,嘴角一直就沒放下去過。
“下面還疼不疼?這個補血……”
“怎麼這麼嫩,也沒怎麼樣,就……”
謝慎行愈說愈烈,好像與裴宛宛拉著普通的家常一般。
伸出手指,壓了壓她耳邊一塊紅痕,淺笑著都出了聲。
“為夫是想輕一點,可是你昨晚一直讓為夫……”
……
“謝慎行!你個老色胚!”
裴宛宛真的是沒臉聽,摔了筷子直接去捂謝慎行的嘴。
這男人啊,只要開了葷,就止都止不住了……
“我老不老,你不知道?嗯?”
謝慎行在裴宛宛的面前,一直有年齡焦慮。
現在成了親,只怕更加不能讓裴宛宛把這話給說過去。
直接將她抱入懷中,再一次將她禁錮到懷裡。
兩個人推搡之間,謝慎行懷裡的信給掉了出來,還被裴宛宛踩了一腳。
“等等……信、信……”
裴宛宛眼尖看到了,可謝慎行太想再來一次,太過於動情,完全沒聽到。
“昨日才成親,今日一早就出去勾搭哪個小姑娘,情書都掉地上了……”
裴宛宛以為謝慎行裝的,直接用力將謝慎行的嘴唇咬破。
謝慎行吃疼地鬆開裴宛宛,臉上漲紅之氣都未褪去。
但一回味裴宛宛剛才那話,不由有些好笑。
“來,看看是哪個小姑娘的孃親,給她來信了。”
說著,謝慎行拾起了地上的信,舔著受傷的嘴唇展了開。
裴宛宛真是不太認得這樣潦草的繁體字,連猜帶蒙也不大理解這兩張紙寫了啥。
謝慎行拉著裴宛宛回到桌邊坐下,緩緩講給裴宛宛聽。
“北朝氣候太寒,你孃親從小在南朝長大,一直無法適應,近年來身子越來越差。這次,怕是拖不過去了,想見見你。特別給你寄來一塊通關玉碟,想讓你去北朝,然後……”
“然後給你尋一門好親事。”頓了頓,謝慎行看向裴宛宛。
“什麼好親事?有沒有說哪家的王孫貴族啊?”
裴宛宛一笑,這才想明白剛才謝慎行一直不搭理那信的原因。
沒看出來,這男人還生了這麼小的心眼兒呢!
“宛宛,我知道與你成親太過倉促,沒有親自去北朝拜訪你孃親,這不對。但是你也知道,事發緊急,我們沒有時間再往後……”
謝慎行只覺得心裡堵得慌,雙手撫住裴宛宛。
哪怕那麼緊,還是怕她飛。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怪你啊。只要這個人是你,有沒有婚禮都不重要。”
裴宛宛也不逗他了,知道這老男人不經逗。
環住他的腰身,俯在他的胸口,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老謝,你以為我真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公主嗎?”
“你應該知道,我孃親為什麼把我從身邊送到暗夜幫。因為北朝皇宮吃人,她擔心我在那裡長不大就被人吃了。”
“她本就嫁過人,北朝皇帝不過是垂涎她的美色,但是會對我怎樣?”
“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他們和親的一顆棋。”
“我到現在都記得,六歲那年被一群皇子們推到冰冷的湖裡一個多時辰,不讓我上來。若不是被救上來,高燒半個月才撿回一條命,只怕你都見不著我了。”
“老謝,你讓我去吧。”
裴宛宛的聲音低低軟軟的,卻分外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