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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拘一格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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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朝堂上人才匱乏,前線章邯的軍情緊急,這讓胡亥很是頭疼。

“陛下,趙高的黨羽已經全部查處,聽候發落。”大夫蒙嘉對胡亥說道。

“將趙高及其黨羽全部車裂,夷去三族,讓咸陽城內所有百姓都看著,明日午時在咸陽集市前下行刑。”

“諾,只是丞相李斯……”

蒙嘉說到了被關押李斯,胡亥突然想到,丞相李斯還一直被關在監獄中。臥槽,怎麼把他忘了。

前世秦朝的滅亡,跟李斯也脫不了關係,尤其是他曾經說過的“人主滅仁義之途,絕諫諍之辯,犖然行恣睢之心”。

大意是君主要獨斷專行,將權力緊緊地捏在自己手裡,還要君主放棄仁愛之心,這樣就可以更好的奴役百姓;最後絕諫說之辯,也就是不聽臣子的諫言,只按君主自己的想法行事。

如果君主真的按照這三點行事,那就成了夏桀 商紂這樣的暴君。

連古代的大奸臣嚴嵩,秦檜都說不出這種話,李斯是怎麼能說的出口的?他可是荀子的學生啊!他也曾經幫始皇帝打下天下啊!他的心裡難道真是這麼認為的嗎?

如果不是前世的秦二世太過愚蠢昏庸,就算是執敲撲而鞭笞天下的秦始皇也不會接受李斯的這個觀點。

前世的李斯之所以能說出這種話,除了秦二世的昏庸以外,也是李斯他自己貪生怕死。最後被趙高腰斬於市,夷去三族。

李斯早年英明,晚年昏聵,令人感嘆!

胡亥想到這裡,內心十分複雜,但是還是決定釋放李斯。自己已經不是前世的胡亥了,只要對李斯恩威並施,就能降服這匹惡狼。

“罷了,朕當親往咸陽監獄,釋放丞相李斯,審問趙高黨羽。”

胡亥坐車來到咸陽監獄,蒙嘉也和胡亥坐在一輛車上。

咸陽監獄內光線昏暗,伸手不見五指,潮溼的環境和發黴味道讓胡亥感覺到陣陣不適。

“丞相別來無恙啊。”胡亥走到關押李斯的監獄前,對李斯說道。

此時的李斯蓬頭垢面,正躺在草塌上,聽到聲音後,李斯猛然驚起,看到來的人是胡亥,瞬間跪下。

“罪臣李斯,參見陛下!”

“起來吧,如今大秦賊兵四起,卿可願輔佐朕掃平宇內,還大秦一個朗朗乾坤?”

“罪臣李斯願效股肱之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甚好,即日起釋放李丞相,官復原職。”

李斯聽到這個訊息後直接愣住了,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本來李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有一天看到趙高和他的門客全部被關了進來,李斯就已經隱約猜到了咸陽宮內發生的事情。

但是沒有想到幸福來的這麼突然!眼前的陛下,真的是沙丘時的那個少年嗎?

正當李斯愣神時,蒙嘉的話語打斷了他。

“還不向陛下謝恩!”

“罪臣李斯,謝陛下!”李斯這才反應過來,深深一拜。

在釋放完李斯之後,胡亥巡查起了咸陽監獄,早就聽說趙高門客眾多,不乏一些奇人異士,說不定這裡能有人能為他所用。

就在這時,一個人引起了胡亥的注意,此人長相非常猥瑣,讓胡亥都感覺到一絲不適。

“此人是誰?”胡亥對著隨行的左右問道。

“回陛下,此人名叫高壯,是趙高府中的財政主管,專門負責掌管趙高名下的商鋪和田野。此人侵佔國家土地為己有,以權謀私,罪大惡極!”

“但是此人極其善於經營,在他名下的商鋪和良田的產量的非常高,因此深受趙高的器重。”

胡亥聽到這,眼前一亮。這個人雖然是個貪官,但是善於管理財務和土地,正好現在巴蜀郡需要派人管理,不如就他了?

“高壯,你可知罪!”胡亥走到高壯牢房前,帶著殺意的說道。

高壯深知自己做過的事,直接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說道“回陛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啊!”同時還一直磕頭,磕的頭皮的滲出了血跡。

“罷了,念在你被趙高脅迫,朕可寬恕你的罪行,但你要戴罪立功,朕今命你為巴蜀郡守,令你悉心輔佐巴蜀太守,如果再聽到你以權謀私,朕就誅你的九族,明白了嗎?”胡亥冰冷的說道。

此時的高壯滿頭問號,陛下不治自己的罪,反倒還封自己當官,反正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高壯連忙領旨謝恩。

“隱居在世俗中,避世在金馬門。監獄裡可以隱居起來,保全自身,何必隱居在深山之中,茅舍裡面。”

突如其來的吟唱聲吸引了胡亥的注意。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身高九尺的男子,此人相貌出眾,雖然被關了起來,也掩蓋不住他的氣質。

“陛下,這個人叫西方朔。”

胡亥:?????

西方朔,難道是漢朝東方朔的遠房親戚?

此時的西方朔注意到胡亥一行人正在議論他,便大聲喊道。

“陛下,臣寫過一本《答客易》,陛下如有興趣不妨聽聽!”

《答課易》?這瞬間讓胡亥來了興致。

“那你就說給朕聽聽。”

“……此適足以明其不知權變,而終惑於大道也 。”西方朔在背誦的時候振振有詞,手舞足蹈,神情誇張,非常滑稽。

胡亥嘴角微微一笑,這本《答客易》有點意思,難得在古代碰到這麼一個不算那麼死板的人。

“正好朕缺一個弄臣,就你了,明天來宮裡報到!”

“謝陛下,祝陛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西方朔貧嘴道。

此時胡亥繼續巡視,走了很久,發現了一個人正在監獄的角落比劃著什麼。

“你在寫什麼?”

那個人沒有理胡亥,繼續在牆角比畫。

“放肆,一個階下囚竟敢如此無理!”胡亥身邊的侍衛說罷就準備拔劍進去把他殺了。

“慢,朕開啟牢門,朕倒要看看他在寫什麼。”

“陛下不可,陛下萬乘之軀,來這大獄中已是天子降階,豈能再進入更汙穢之地,況且此人行事詭異,陛下不可冒險!”蒙嘉很是擔心。

“也是,這樣,你們隨我一起進去,護衛在我左右。”

“諾”

等胡亥一行人進去之後,才發現那個人正在用茅草寫字,嘴裡還小聲念出聲來,仔細聽內容是《韓非子》。

直到這時,那人才反應過來有人進了牢房,一看來人是陛下,那人連忙磕頭。

“罪臣郅地,叩見陛下! ”

“郅地?我好像記得你,你本是我大秦的延尉,卻助趙為虐,殘害我大秦忠良,來人,將他凌遲處死!”

胡亥對這個人印象很深,他是趙高的得力助手,負責審問趙高政敵的罪行,行事心狠手辣,經常嚴訊逼供,左丞相馮去疾就是死在他手上。

郅地聽到皇帝要殺他,驚恐萬分。

“且慢,陛下!”蒙嘉攔住了胡亥。

“此人雖然行事狠厲,但深諳法家學說。陛下初登大位,各地豪強官吏還需要人來管理,此人可成為陛下的耳目去,管理那些不聽朝廷號令的各地豪強。”

胡亥忍住了想殺他的怒火,仔細想了想,皇權不下鄉,自己也確實缺一些酷吏來做一些事情。

“看在你熟悉商君,韓非子的學說,朕饒你一命,讓你繼續當延尉,戴罪立功!”

……

胡亥對犯人們恩威並施,很快便收攏了一批能為大秦所用的人。

“陛下,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貪財享樂的小人,委以重任恐怕不妥……”蒙嘉以及身邊的內臣勸諫。

“朕豈能不識人?只是眼下大秦人才匱乏,也只能用他們了,如果加以妥善安排,相信他們能為朕所用。”胡亥語重心長地說道。

聽到陛下的決策,胡亥左右無不感嘆陛下英明!

“還有一個人沒探望到呢。”胡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絕對不會忘記那個差點殺了自己的人。

“胡亥!你這個&%”趙高看胡亥來了,瘋狂的大罵。

“別來無恙乎?”胡亥一臉笑意。

“我竟然栽在了你個小子的手裡!”

“趙相不用擔心,黃泉路上你的家人都會來陪你的。”

胡亥冰冷的話語像一把尖刀紮在趙高身上。

“你……”趙高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如此狠厲。

“傳令,趙高犯上作亂,罪不容誅,明日午時在咸陽集市車裂,夷去三族。腰斬閻樂,凌遲趙成,其餘黨羽全部誅殺,凡是參與望夷宮事變者,罰做五年徭役!”胡亥傳達了趙高的結果。

“諾!”

“哈哈哈哈哈,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帝死而地分! ”趙高聽到了自己的結果,癲狂的大笑,大叫。

胡亥頭也不回,離開了監獄。

大秦的未來掌握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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