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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韓信的選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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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信平定齊國後,謀士蒯徹向韓信進言,

“大將軍,您現在平定齊國,殲滅楚軍主力,威震天下,何不趁此時機向二世陛下討要假(代理)齊王封號?

以目前的形式,陛下不會不答應的,這也對大將軍有利啊。”

韓信聽完蒯徹的話,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裡卻是思緒萬千,猶豫片刻後,韓信還是說道,

“咳咳,也是,齊人狡詐多變,且南臨楚國,若無一假王鎮守,恐其勢不定。”

在蒯徹的誘惑下,韓信決定上書給胡亥,信中在陳述戰報後,在結尾處請求胡亥封自己當假齊王,以此來安定齊國。

而前線的胡亥在收到戰報後,大喜過望的同時,一股擔憂也油然而生。

在胡亥身邊的張良、陳平二人,看到那戰報和跪在地上的韓信使者,臉上的神色也很是微妙。

討要假齊王,是蒯徹之言,亦或是韓信自己的想法?

在這個節骨眼上討要封號,無論是胡亥還是張良、陳平,都不太好想。

正如蒯徹所言,胡亥也明白這個假齊王自己不得不給韓信。

一來,現在韓信勢大,自己是阻止不了韓信稱王的,索性順坡下驢。

二來,馬上就要準備和項羽的決戰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變故。

思來想去,胡亥決定給韓信封王,還是封真齊王,胡亥要讓韓信舒舒服服的帶兵前來助他擊敗項羽。

“韓大將軍平定諸侯,有大功於秦,今何故只做一假王耳?”

胡亥強擠出一抹笑容,向送信的韓信使者說道。

“子房,汝速帶齊王金印,則一良辰吉日,親自去齊國冊封韓大將軍為齊王。”

“諾。”

張良見胡亥心性如此穩定,再次深深佩服起了胡亥。

過了一段時間,張良親自帶著封王令前往齊地。

韓信見胡亥竟然派遣重臣張良來冊封自己,喜上眉梢,親自出門迎接張良。

“子房兄。”

“大將軍。”

二人相互行禮問好。

“恭喜大將軍,在下受陛下之命,前來冊封大將軍為真齊王。”

“這…!”

韓信聽到胡亥竟然封自己當真齊王,也是大吃一驚。

“吾原本只欲暫做假齊王來安撫齊地軍民,不想陛下竟冊封吾為真齊王,韓某受寵若驚。”

張良微微一笑,接著說到,

“陛下說了,大丈夫要當就當真王,還請大將軍放心,待天下平定之時,大將軍將貴不可言啊。”

“請丞相大人替吾多謝陛下!”韓信向張良行禮。

張良滿意的點了點頭,在齊地停留幾日後,返回了成皋。

望著張良遠去的背影,韓信心中感慨萬分。

自己這次請求封王雖然有些逾矩,但陛下胸襟寬廣如海,以國士對待自己,再加上有張良的美言,想必定無大礙。

在被封為齊王后,韓信徵集魏、代、趙、燕、齊五地兵馬共計三十餘萬,準備南下伐楚,與胡亥匯合。

前線的項羽在聽聞龍且的二十萬人被韓信殲滅後,呆坐在地上。

這一次,他久違的感受到了絕望,這一次的絕望如同漆黑的深淵一般,深不見底。

“大勢去矣。”項羽小聲低語道。

“大王,臣帳下有一說客武涉,年少時曾與韓信同為淮陰人士,臣懇請派遣武涉前去齊國遊說韓信。”鍾離昧說道

換做平常項羽肯定不會用這種他認為骯髒的手段,可這一次,他別無選擇,韓信、胡亥把他逼入了絕境。

不久後,武涉前往齊國面見韓信。

“拜見齊王。”

“起來吧,項王派你來,莫不是遊說於本王?”韓信俯視著武涉。

“臣此來,是為齊王指一條明路。”武涉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有點意思,繼續說下去。”韓信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想看看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秦帝貪狼暴虐,荼毒天下,天下苦之久矣,遂戮力擊秦,今秦二世野心不下於其父,非吞併天下不休,其不知厭足如是甚也!

臣恐他日大王必被秦二世反噬,成為階下之囚,

當今天下之事,權在大王您一人,

大王投秦則秦二世勝,投楚則項王勝,

大王與項王乃是故交,何不反秦與楚連和,三分天下,為智者固若此乎。”

在武涉演講的同時,韓信眉頭緊蹙,心中暗自思忖武涉之言,在武涉說完後,韓信嘆了口氣,說道,

“請替我謝過項王,當初臣侍奉項王,

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計不從,方離楚歸秦,

而陛下授我將軍金印,予我精兵數萬,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方能有我今日之富貴,

我韓某,誓死不為此不忠不義之人,請謝過項王好意!”

“唉。”

武涉見到韓信心意已決,便告辭,離開了齊國。

就在武涉走後,蒯徹知道天下之事在韓信一人,於是他準備勸說韓信自立為王,三分天下。

“大王,臣曾經學過相術,願為大王相面。”

“嗯…你說說看。”韓信說道。

蒯徹看了一眼四周,韓信立刻明白了蒯徹的意思,於是屏退周圍隨從,將蒯徹帶到密室。

“觀大王面相,位不過封侯,而觀大王背相,則貴不可言。”

“何出此言?”韓信有些不解。

“天下之事,在大王一人,大王助秦則秦勝,助楚則楚勝,

而臣以為,大王應既不幫秦,也不助楚,而是自立為王,三分天下,大王鼎足而居,秦楚莫敢先動。

屆時大王再打出為民請命之號,天下莫敢不從,目下,大王乃齊國之王,而用臣計,大王乃天下之王!

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望大王三思。”

蒯徹想要讓韓信認清現實,面對蒯徹這番言論,韓信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

“陛下待我不薄,我怎可行此不義之事?”

蒯徹見韓信竟然如此幼稚,把希望寄託在與胡亥的情義上,再次開口勸說,

“昔日越國大夫文種,存亡越、霸勾踐、滅夫差,功冠天下,尚被屠殺,

且大王不聞大秦武安君白起之事乎?

武安君白起,南拔鄢郢,北摧長平,殺馬服君之子,坑趙四十萬眾,攻城略地,戰無不勝,竟被秦昭襄王賜死,為何?正是因為秦已無賞可封,因已法誅其罪。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

大王功高震主,是其巨害也!”

韓信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劃過與胡亥相遇的點點滴滴。

那時的他只不過是從項羽帳下過來的一個看門保安,來到秦國後,胡亥不僅破格接待自己,還力排眾議,讓自己當上大將軍。

在這亂世之中,才有了屬於自己的舞臺,這份君臣情義,古今罕見,他怎忍背信棄義?

韓信睜開眼睛,他已有了決斷。

“昔日範氏、中行氏以眾人待豫讓,豫讓以眾人報之;智伯以國士待豫讓,豫讓以國士報之,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韓信,必不負陛下!”

說罷,韓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密室,只留下蒯徹一人和他那無奈的嘆息。

第二人,正當韓信準備兵馬準備伐楚之時,李左車前來稟報,

“齊王,聽說蒯徹瘋了…”

韓信有些吃驚,但也不再多言。

“齊王,請問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南下,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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