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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堯把她扶到椅子上,又讓人端來了溫水
姜以旎靜靜的坐在那裡,臉色也有些蒼白,擰著眉,抿著唇。
....
月君堯揉了揉眉心,壓下心中的躁怒。
讓旎旎擔心成這樣,要是找到那小子,他非要好好教訓一頓才行。
“月長官,這裡有發現。”一個年輕的警官指著大屏角落。
螢幕放大,是楓南一條偏僻的小路。
由於這個地方比較人跡罕至,所以這條路的監控就只有這一處。
“夢幻樂園?”
聽到警官的話,姜以旎立馬抬眸,認出了是前往夢幻樂園的那條路。
“旎旎,你知道?”
姜以旎點了點頭,她跌跌撞撞上前抓住月君堯的手。
感受到她小手的冰涼,月君堯不由得握緊了幾分。
他側頭吩咐,“麻煩你們派人去一下這個地方。”
“不行,我要去,小舅舅,我要去。”姜以旎忽然站直身子,小臉依舊煞白,手裡攥著月君堯的衣服。
“我去,你留在這裡。”
“不行,小舅舅,你帶我去吧。”姜以旎仰頭看著她,眼睛紅得徹底,眼神滿是小心翼翼。
月君堯凝眉,收起了平時的溫潤,讓本就稜角分明的俊臉多了幾分肅然,他沉聲。
“姜以旎,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
連名帶姓。
月君堯生氣了,周身氣場嚇人得很。
整個房間溫度都驟降了幾分,其他人都悄悄瑟縮了一下。
這位月長官和他們警局合作過好幾次,他的雷霆手段和狠厲,是他年紀輕輕就坐上高位的證明。
又怕真的嚇到他,月君堯又把語氣放緩了幾分,“小舅舅有沒有跟你講過,凡事要先顧及自己。”
“嘖嘖...你看看你的小臉都白成什麼樣子了,你是想扮演午夜兇鈴嚇死他嗎?”月君堯輕嘖,伸手捏了捏姜以旎的臉。
.......
“......那我在這裡等你。”姜以旎抿了抿唇,垂下眸不去看他。
月君堯輕嗯一聲,摸了摸她的頭才走。
.....
月君堯走了沒一會,姜以旎忽然起身,她走到一個年長的警官面前。
“警官先生,您可以帶我過去嗎?”姜以旎捏緊了手心,勉強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聽到姜以旎的話,老警官臉色微微一變,“小姐,月長官讓您在這裡等他。”
“拜託了,沈遇他平時不會這樣的,他一定是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您帶我過去吧,小舅舅那邊我來解釋。”
老警官思考了一會,還是拒絕。
姜以旎可是姜月兩家的掌上明珠,萬一去的途中磕著碰著了。
月君堯第一個不放過他。
姜以旎見老警官一直都沒有說話,她再一次渴求,“小舅舅找不到沈遇的,要是去晚了,沈遇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啊。”
“這........”老警官面露難色。
“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我剛剛就是一時氣急攻心產生了暈眩,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可以去找沈遇。”
....
老警官又做了一番思想掙扎,“行吧,我親自開車帶你,月長官那邊....”
“我跟小舅舅解釋,我就說是我威脅您的。”
老警官點了點頭,帶姜以旎出去了。
姜以旎坐在副駕駛,心裡還是焦急得不行。
大晚上的怕警車太招搖把人嚇跑,老警官開的私家車。
一路上,姜以旎給老警官指揮著方向。
另一邊,月君堯已經到夢幻樂園了。
車子停在門口,開啟了前大燈照亮四周。
他淡淡的掃了掃眼前這個破舊遊樂場,一副荒廢好久的樣子,大門也被鎖住了。
他皺眉,這裡真的會有人嗎?
月君堯拿出常備的鐵絲就開始撬鎖。
剛把鎖開啟,老警官就帶著姜以旎到門口了。
月君堯回頭,被車輛的大燈閃到,他微眯著眼,冷冷的盯著前方。
只見副駕開門,姜以旎小小的身影竄了出來。
她站在車門處,一時間有點躊躇。
看清了來人,月君堯目光一凜,聲音染上怒意,“很好,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姜以旎緊抿小嘴,聲音也小心翼翼的,“小舅舅.....”
........
月君堯冷眼掃了旁邊的老警官,姜以旎害怕老警官被遷怒,她立刻上前解釋。
“是我逼警官叔叔的,都是我的錯。”
.......
或許是沒被人觸過逆鱗,月君堯沉著眸,看向老警官的眼神凜冽至極。
年輕的上位者,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森寒氣息,老警官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他站得僵直。
“小....小舅舅,真的是我逼警官叔叔的....我...我說他要是不帶我來,我就自己開車.....”
“我才多大啊....我怎麼可能會開車....他拗不過我,就只能帶我來了。”
聽到姜以旎的話,月君堯把眼神從老警官的身上移開。
“你也知道你才多大?不知天高地厚。”他聲音很冷,但怒意已經消下去不少。
“過來,跟緊我。”
聽到月君堯的話,姜以旎眼眸瞬間亮了,她朝月君堯跑去。
月君堯牽過她就開始往裡走,老警官也打著手電跟著。
遊樂場裡面沒有開燈,四周黑寂得可怕,姜以旎緊緊扯著月君堯的衣服絲毫不敢鬆開。
這麼黑的地方....
沈遇真的會在嗎?
黑?
姜以旎忽然想起來,之前在鬼屋的時候,沈遇害怕的樣子。
想到這,她忽然鬆開了月君堯的衣服,雙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的樣子開始大喊。
“沈遇,你在這裡嗎?”
月君堯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沈遇.....”
回答她的只有空曠場地微弱的迴音。
....
“哎呀,好疼啊,摔死我了。”姜以旎忽然說。
月君堯以為她真的摸黑摔著了,連忙回頭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藉著微弱的手電,姜以旎對上了月君堯擔憂的眼神,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哎呀,好多血啊,好痛。”她又道,聲音也染上了濃濃的哭腔。
月君堯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姑娘詭計多端。
這哭腔是真的,前世的記憶就像一把削尖的利刃,無時無刻不刺在她的心口。
一聽到沈遇失蹤了,姜以旎所有的記憶畫面都湧上了心頭。
她真的害怕他出事,姜以旎沒辦法想象第二次失去沈遇的痛。
曾經,她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離開房間。
她就像活在一個精緻巨大的牢籠裡。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打針和吃藥,導致她產生了濃烈的厭世感,但她從來沒外露過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所有人這麼做都是因為不願失去她,所以她也不願讓身邊的人擔心。
但每一次柳玉貞來到家裡,都會跟她講述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讓她心生嚮往。
這些,都是家裡人從不會告訴她的,她們害怕她離開房間導致身體惡化。
她以為她再也走不出這個牢籠的時候,直到一個奇怪的女人忽然來到了雲頂天地。
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得到了姜文致和月淑韻的同意,能夠獨自進入姜以旎的牢籠裡。
她定定的看了對姜以旎一眼才說,“人生皆註定,天命不可違;錯亂的秩序會被撥正,深淵也並非結局;死門即生門,生滅同存,才是真正的世界,凡塵事不止法則三千。”
她走後,姜以旎陷入了昏迷,但身體居然逐漸好轉了起來。
只是,所有人好像都不記得那個女人的模樣,包括姜以旎本人,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來過。
雖然她的身體有好轉,但還是孱弱。
導致初中高中上學的時間少之又少。
那種感覺,就好像給了你希望,又磨滅了你的希望。
如此之下,姜以旎徹底患上了情緒病。
她覺得自己心裡有一杆天秤。
每天都要維持那杆天秤的平衡。
但維持的平衡也會有被打破的那天。
直到遇見他....
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的救贖。
他美好得像一道風景,那顆心也因他而重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