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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儼怯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開口,只是邁著大步趕上了前面的小虎子。而安炎也立即快步跟上,默不作聲,這一程也註定要沉默度過了。
不過間隙中,亦是留給一行人思考的時間。
隨著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也逐漸露了頭,遙遙的掛在無雲的天空上。可與現實中不同的是,太陽並不是金燦燦的,反而一直是一輪紅日,渲染出黃昏的顏色。
紅光襯著腳下的紅土,完全是一片血色,令人悲涼、不安。放眼望去,一切的景物彷彿都籠罩在橙紅色的霧中,迷茫像無盡的戈壁灘。
無風、無雲。
可能是這裡不會出現自然的“風”吧,也就沒有東西能將那夢中人和故鄉的“瀟瀟玉笛”吹來。
「掛念」只能是在心中,「希望」只能寄託於「風源」———這個決勝於西南的抽象的“風”。
到底是“風”還是“瘋”?
到底是“死”還是“瘋”?
誰又該依靠誰,誰又該選擇哪條路,誰又能保證自已不回頭?
前方皆是“霧”。越是平靜、越是安好,陷阱就隱藏的越深,痛苦就越劇烈。心靈在一片虛無中得不到寄託,就會淪為「神力」的階下囚,把慾望奉為法寶神仙。
只是卻不知是慾望作了你的工具,還是你成了慾望的「產物」。
如果「產物」是以“七情六慾”定義並創造的話,那「門城」中的人們吃的、用的、穿的,不都盡是慾望的「產物」嗎?
那「集市」呢?
安炎的眉頭忽地皺緊。
“一條集市都湮滅了……”“一切都廢了”“老安你說的……”“即使拼了命也要保護好……”
可是………
安炎向深度想去。
如果“保護好集市”是安炎留給葉末秋的任務的話,那麼這個難道會沒有“截止”嗎?以他的思維來看,他應該會把整件事考慮的很細節、很保守才對。
因為葉末秋沒有辦法殺掉用「風源」創造「集市」的人,也更沒有辦法阻止這個人遭受“變故”,取消「探源」。
退一步來講,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個人本身都不知道集市是自已的「風源」創造的,並且是因為自已湮滅的。
這種可能的前提便是這個人是「九罪人」之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安炎一定告訴了葉末秋“保護集市”的任務會有終止。
安炎心中一頓。
如果葉末秋潛意識認為自已是“任務失敗了”而不是“任務成功了”,這就壞了。
這樣他就會去尋找導致「集市」毀滅的人,甚至發現這個人在「九罪人」裡的萬分之一的可能。
這樣一來,一切的節奏就發展的太快了。
安炎並不在意每個人都“心懷鬼胎”,但如果這些人都懷著鬼胎而毫無關聯的行動,那就亂了。
車開太快就剎不住,如果什麼都“快進”,那計劃就會脫環。
到底…到底是誰在從中插手?
未知的太多。
安炎的眼中竟出現了一絲黯淡。
自已正在摸索,計劃正在快進,有人正在搗亂。
很快就會滿盤皆輸。
一種無來由的危險的感覺忽然閃過安炎的大腦。
安炎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一種異樣的感覺在他的思維中瀰漫開來。
不對……
安炎猛的抬頭,在他“絕望”時,似乎正有什麼要瓦解自已的“心理戒備”。
“可你太心急了啊……”安炎自顧自的喃喃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對手,還是我的安排……”
曠渺的「門城」死一般的寂靜著,並沒有人回答。
安炎一笑,彷彿這正是他預料到的。
“但不管怎樣,你順水推舟的幫了我……”
“我差點就不是我了……不過感謝你的提醒。”
安炎嘴角微揚,快步趕上墨儼怯。
也許這都只是障眼法。計劃也許並沒“亂”,只是我被矇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