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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郎回到無間獄後,其他人也陸續回來了。等所有人都到齊,灰衣男人迫不及待地說:“你們都知道陰桃花案了吧,就是那個喜歡去足療店的老頭.....”
有人很快就點頭表示知道,有的想了一會才回答。貨郎知道他說的就是李老頭,只不過不知道李老頭喜歡去足療店。
灰衣男人眉飛色舞,強忍著笑,醞釀了好一陣才繼續說下去。
他入侵的記憶,這個人是小美髮廊的洗頭小弟,但整天在髮廊裡搞一些發明,比如幫髮廊裝上彩色的燈珠,表示跟那些亮著暗紅色燈光的足療店是不同的。
還有一個留聲機樣子的藍芽音箱,佔地很大,聲音卻很小。
令他最滿意的發明是,加長了吸管的車載吸塵器,放在一個可滑動的支架,可以隨意移動吸乾淨客人身上的碎髮......
關於灰衣男人說的資訊,貨郎知之甚少,但其他人多少都能聯絡上。
黑衣男人趕緊補充:“我入侵的記憶中,這個人認識一個小美髮廊的人,叫莫如風。”
“我入侵的那個人也認識一個......”
還不等第二個人說完貨郎就打斷了他們,說這樣講述起來比較麻煩,之後大家把自己代入入侵的那個人就行,統一說“我”發生了什麼,然後再把對應記憶的光圈編號,以便之後整理資訊。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我也認識一個小美髮廊的人,叫田季。”
“我知道小美髮廊的老闆叫小美。”
“羅麗莎也是小美髮廊的。”
牛仔褲女人聽得十分認真,眉頭緊鎖,等不再有人說話後才慢悠悠地說:“我是小美髮廊的老闆,我的記憶中,小美髮廊從始至終,算上我,只有三個人。”
有人立刻站出來反駁,可是剛才說出來的明明有四個人,莫如風、田季、小美、羅麗莎。剛才說過話的人面面相覷,彼此透露懷疑。貨郎想了想,大家都是想逃出去的,現在又還不知道誰是誰,沒有說謊隱瞞的必要。並且,在無間獄裡似乎不能說謊,否則就會像自己之前一樣,頭疼欲裂。
如果沒有人說謊,那麼只能是......
為了驗證推理,貨郎開始主動詢問灰衣男人,還有沒有什麼資訊漏掉沒說。
灰衣男人抱怨到,自己明明才說了一半,其他人都急著說自己認識小美髮廊的人。
“小美喜歡看香港電影,髮廊裡至今還保留著許多影碟。”
藍衣男人忽然指著牛仔褲女人喊道:“無間道!你是小美!”。
藍衣男人怕其他人不明白,繼續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牛仔褲女人說自己記得在電影中看到過那句話,受身無間者,永遠不死。那就是香港電影《無間道》。”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但是,給出的七個名字中並沒有小美。
如果是這個邏輯,那藍衣男人是不是也看過這個電影?
貨郎暫時沒有追究這一點,打算繼續驗證著之前的推斷。
此時此刻,誰是誰,不是最重要的,反正入侵獲得記憶後就能暫時安全,即便知道了自己是誰,也還是要找到無間者,打破無間地獄的形成才能出去。
貨郎又問灰衣男人知不知道小美從出生到現在的生活軌跡?
牛仔褲女人說這個難道不是應該問她嗎?她也幾乎已經確定自己就是小美。
灰衣男人一臉諂媚的樣子附和:“對啊,對啊,你就是小美,你說說。”
牛仔褲女人說自己出生在農村,家裡重男輕女,到了初中就不讓她讀書,於是一氣之下獨自到了金明市闖蕩。
黑衣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並未下結論,只是說起了自己的記憶。
在他的記憶中,羅麗莎也是出生在農村,家裡重男輕女,明明成績很好,但到了初中就不讓她讀書,然後就跟家裡賭氣,獨自一人到了金明打工。
是了,這樣高度重合的人生經歷,小美和羅麗莎不就是同一個人。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小美髮廊的老闆自然會被人叫做小美,但她的真名是羅麗莎。小美髮廊從始至終只有三個人也沒錯,羅麗莎、莫如風、田季。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灰衣男人究竟是田季還是莫如風呢?
“那個,我還沒說完。”
灰衣男人語氣變得有些不好意思,所有人都準備繼續聽他說,他卻吞吞吐吐半天不開始說。
“那個......小美是我表姐。”
經過其他人的催促,灰衣男人終於開始說了。
小美髮廊是小美一輩子的心血,但是有一個房開老闆張金龍,他要拆髮廊這一片改造成商業街。髮廊的人不同意拆遷,因此髮廊跟房開就有了矛盾。
“我與張金龍不共戴天,誰要拆髮廊我就弄誰。所以我弄死了李老頭。”
啊?眾人一驚,這是什麼邏輯?要拆髮廊的不是張金龍嗎?
灰衣男人說得慷慨激昂,痛斥張金龍的種種罪惡。
原來張金龍籠絡了一批手下,成天在小美髮廊附近蹲點,密謀著怎麼才能逼迫髮廊拆遷,其中包括了李老頭和朱廣照。灰衣男人說他親眼看見張金龍跟李老頭接頭密謀。
貨郎聽得有趣,想起了自己入侵的記憶,那個在小美髮廊門口看見扒手行竊的男人,大概就是灰衣男人了,原來他是在反監視李老頭。想起他那副怨毒、幽怨的神情,有種莫名的喜感。
貨郎似笑非笑的問灰衣男人,跟小偷進小巷子幹什麼?眾人也一臉好奇地看著灰衣男人。
“我正要說到這裡。”
灰衣男人說,那天他靠在髮廊門口反監視李老頭,然後就看到一個扒手跟在李老頭後面偷東西。小偷也看見了他,給他使眼色,因為事關李老頭,他就跟著小偷去了巷子裡。
小偷讓灰衣男人不要揭發他偷東西,並願意把偷到的贓物給灰衣男人。小偷偷到的東西是一瓶藥,掃碼價3888元。
“你答應小偷了?那藥有什麼用?”有人好奇的問灰衣男人。
此時,灰衣男人憋著笑,相較於之前的激情投入,就好像拍戲笑場了。
被偷的是李老頭,灰衣男人幸災樂禍還來不及,肯定不會揭發扒手,只不過......
灰衣男人憋笑好一會才說,那藥叫“我愛一棒槌”,作用是......使用的人會奮不顧身地奔向圓柱形物體......然後欲仙欲死。
“我拿了藥後的第二天,李老頭又去了隔壁足療店洗腳,我也假裝去洗腳,就在他旁邊的位置,給他下了藥。”
灰衣男人說小美髮廊和足療店的中間有一根電線杆,李老頭就死在電線杆下。
“你們想想,電線杆多大一根!李老頭年紀大了,受不了這麼強烈的刺激,剛剛到電線杆面前就受不了,死了。"
啊?李老頭是這麼死的?貨郎有點不敢相信。小偷偷了李老頭的藥,有人相信這藥真的有用,最後還真的有用,兜兜轉轉李老頭把自己毒死了?
短裙女人提出質疑,灰衣男人只是個打工的洗頭小弟,拆不拆髮廊,跟他關係不大吧?就算有一點關係,也不至於殺人。
短裙女人這個質疑怎麼說呢?不能說不正常,但有點......現在的重點不是應該搞清楚李老頭怎麼死的嗎?
“髮廊就是我的一切,誰也不能動!”灰衣男人激動地叫著。
不過他的行為確實說不過去,是怕拆了髮廊沒地方洗頭打工嗎?
“我好像喜歡錶姐......”。
真是一群瘋批......唱歌安慰路人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