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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來的路上得知餐廳外的停車場發生了大爆炸的老闆跑得飛快,原本拿了一路的零食孤零零地摔了一地,也沒在意。
比胖老闆更快的是太宰治一干人,其次是消防車和急救。
爆炸把車燒的乾乾淨淨,悔恨的嘶吼聲中,黑色的濃煙裡緩緩伸出了一隻金黃色的巨爪。那爪子掀開破爛的鐵皮片,竟然露出了被包裹在中心的六個孩子。
喉嚨都要因為嘶吼啞掉的織田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失去了反應。稍晚一步到達現場的陰鬱少年看到這樣的景象,時刻精密運轉著的聰明小腦瓜突然放空,竟一時間也怔在了原地。
“織田作!”
“織田作!”
“嗚嗚啊啊啊......”
“好可怕,織田作!”
直到被孩子們撲在身上才真正有了實感的織田作之助本能的緊緊擁抱著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淚水止不住地流。
“太好了。”
“你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顫抖的聲音混雜著劫後重生的歡喜,心情大起大落,失去了所有力氣的男人就這樣倚靠在男孩們的身上,一時間所有人哭作一團。
“夏木!”
擋住了大部分衝擊的夏木頭腦昏沉,耳朵也是一陣嗡鳴。金光散盡,在黑煙中踉蹌著站起身往前走了好幾步的小姑娘看著涕泗橫流的胖老闆正看著她,面露驚恐。
頭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在這呢。
“救護車!”
看著女孩腹部緩緩滲出的血液,胖老闆喉嚨發出的尖叫聲幾乎要衝破蒼穹。
一旁,呆愣住的繃帶少年陡然回神,大步上前,沒有絲毫猶豫地解開部分本體,按壓住仍從孔洞中流血的傷口。
金光與爆炸幾乎是同時出現,但早在夏木一腳踹開上前的傭兵瞬間,握槍對準了幾人、誓要與他們同歸於盡的另一位傭兵便扣動了扳機。
......
金光咒是個好東西,自已本事還差得遠呢。
身體被麻醉取彈,但頭腦依舊清明的小姑娘回想著記憶裡各路前輩們你一言,我一語爭搶著要教自已本事的畫面,一時間忘記了修行時的“血與淚”,感到無比幸福。
藝多不壓身啊。
那就加訓吧。腦子裡一個幽幽的聲音這樣迴響道,嚇得夏木打了個冷戰,心裡一緊。
“肯定是橫濱的黑......不好,病人痙攣了!”
原本還能閒聊兩句,安安穩穩取彈的手術室因為監測儀器的警報上上下下頓時忙碌起來。
*
餐廳被砸毀的胖老闆乾脆暫時停了業,從破破爛爛前臺的櫃下取出了小夏木的行李,住到醫院裡陪伴著小姑娘。原本被安置在二樓的孩子們已經被織田和他的友人轉移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
後續的情況胖老闆並不太清楚,只是沒兩天,橫濱就恢復了表面的寧靜,織田似乎也退出了黑手黨,開始尋找新的工作。
至於橫濱更黑的夜與地下暗潮的洶湧?那些暫時和他們這些生活在表世界的人關係已然不大。
“出院。”
喝著白粥幹嚼著小青菜的夏木覺得自已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不行。”
把夏木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胖老闆搖搖頭,指了指還在換藥,有著傷口撕裂危險的腹部,又指了指破了口的頭部,字正腔圓地用種花語拒絕道。
接著又是一句讓小姑娘無法拒絕的種花語:“本來就受傷了,你要是再不把傷養好,落下後遺症,到時候我怎麼向張兄弟交代。”胖老闆說這話時還帶了些哽咽,看得小姑娘一噎。
沒妻沒女的胖老闆是真的把小姑娘當半個女兒來疼的,哪怕不看張房軫的份上,單憑著這些天和小姑娘的相處,他也是十分喜歡的。
認命垂下頭的小孩被長長了的頭髮刺了下眼睛,繼續在醫院煎熬著。
又過了三天,終於出了院的夏木站在醫院門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身前,一個陌生的高大男人擋住了她和胖老闆的去路。
“?”
見多識廣,單憑氣勢就知道眼前男人並不好惹的胖老闆帶著夏木腳步一變就從側邊走去,突然被胖老闆牽著的夏木頭頂問號,也不多語,只是——
衛衣帽子被身後的人一扯,猝不及防被勒著脖子的夏木有些奇怪了。
抬起頭仔細打量男人兩眼的夏木眼睛越來越亮,再也不見往日“驕矜”的模樣,對著男人就是一個熊抱。
“張房軫!”
“才認出來?”
穩穩地接住人,張房軫側過頭也對著胖老闆示意了一下,露出一個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