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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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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初秋。

天氣涼爽,剛剛下過一場雨,12歲的程承穿著雨靴,走出泥濘的小路上,嘴裡喊著‘’顧笑笑’三個字——他答應了母親,要幫顧姨照看一天笑笑。

———

“我走在泥濘的路上,邊走還在摘好看的花,想要給笑笑編一個花環…“程承盯著前方不知道哪裡,空洞無神的眼睛如同萬丈深淵,好似盯久了就會掉進去一樣。

———

手中編著的花環還差最後一步就要完成了,程承也剛好到了顧笑笑的家門口。

顧笑笑家門是敞開的,裡面斷斷續續地傳來“”聲,似乎是什麼人被捂住了嘴。

程承意識到不妙,但不敢出聲,顧笑笑家的窗戶和古時候一樣,是紙的,程承在窗戶紙上捅開個小洞,悄悄地看進去。

然而,程承還在看清裡面的局面後卻被嚇得捂住了嘴,不敢發出聲音。

只見顧笑笑緊緊地閉上眼睛,而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的窗戶,抱著顧笑笑,不知道在幹什麼——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程承把眼睛從小孔上拿開,捂著嘴思考著怎樣把笑笑救出來,神態特別地焦急——他看見那個身影的腰上彆著一背又大又鋒利的砍柴刀!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聽見屋子裡傳出笑笑的哭喊,我就又湊到那個小孔上去看,”程承表情痛苦,似是這段回憶讓他痛苦“我看見……笑笑她……她醒了之後在那個人的懷裡掙扎……”

那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左手把顧笑笑按在桌子上,右手從腰上取下那把砍柴刀,高高舉起,用力地朝顧笑笑砍了下去,霎時間,鮮血四濺,顧笑笑抓著男人袖子的手也在一瞬間無力地垂下去。

程承看著鮮血順著桌腿流向地板,又順著地板的縫隙四散著流淌,如同長得雜亂的樹枝一樣。

顧笑笑死了。

這個念頭在幾歲的程承腦海中浮現的同時,那個人把顧笑笑的頭扔到了地上,那顆頭的臉正對著窗戶,顧笑笑沒有閤眼,一雙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直勾勾地盯著程絲,彷彿在說:為什麼不救我!

程承慌了,手中的花環掉在地上,雙手用力地捂住嘴巴,倉皇逃跑。

———

程承的回憶到這裡就結束了,他不願去回憶顧姨看向他的眼神,不願去回想帶著警察去時看見的滿地屍塊與鮮血,也不願去回想顧笑笑的臉……他想忘掉當時的一切回到正常的生活,可良心卻使他清清楚楚地記得,讓他偶爾在夢中又見到她……

“…程哥,你、你是…極樂村的?!”呂子昂不敢相信地看向程承,忽然想到什麼“等等一下,如果牆上貼的是顧笑笑的尋人啟示……那……”

“雖然很荒唐,但我們確實回到了之前,不確定是几几年,但這事兒有個疑點,”莫淵思索著看向程承“程承,你要是可以回答的話,請務必回答我,為什麼明明你親眼看見顧笑笑死了,卻滿大街貼著她的尋人啟事?”

“……她的屍體不見了,”程承臉色蒼白,無助地看向莫淵“那滿屋子的屍塊……我依稀記得……屬於15個,警方只採集到了顧笑笑的血液樣本,那些屍塊……沒有笑笑的……一塊都沒有……”

“所以顧笑笑的家人才會到處貼尋人啟示嗎?”於辰緩緩開口“雖然關於顧笑笑的只有血液,當時又只有程承這個未成年人目擊,所以認定還沒死?”

程承閉上眼,抿了抿嘴,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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