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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聳聳肩：“沒什麼，就是給他們回去的車上動了點手腳，不重要的，你看我這不好好的？”
時念緊蹙著眉：“肖妄在你之後收到條資訊。”
向陽點頭：“嗯，我們的聊天記錄。”
“……”時念眉心更緊：“你差點害死我！”
看她眼裡的憤怒不假，向陽白了一眼，摸出手機。
“算了不逗你，我這人做好事必須要留名的。”
時念始終皺著眉頭，看著他的動作。
直到記錄放到自己面前。
向陽：【計劃想的怎麼樣了？需不需幫忙？】
時念：【其實，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向陽：【不行我拿個喇叭給你去喊一聲，這樣不就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了？】
時念：【……別鬧。】
向陽：【我也出門了。】
下面再無更多。
向陽見她看完，收回手，分析中透著自信：“我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零點幾，畢竟肖妄心思縝密。”
“但是我機會多，你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所以我是故意被抓到的。”
時念從眼底的憤怒轉為疑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向陽看她一臉不聰明的樣，懶懶的解釋道。
“肖妄身邊，那個秦執會多疑一點，但是那種日子留在他自己身邊會比派出去更安全些，所以肖妄看到的只是我篩選後想給他看到的證據。”
時念聽著他的話，順著回憶飯桌上發生的事情。
突然靈光一現，雙眸睜大了些也明朗起來。
已有答案的反問：“這就是你說的幫我？”
向陽緩慢的點頭：“對咯，你又欠我一次。”
時念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原來他故意事前發資訊給自己，特地提到公開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他暴露了後能讓肖妄看到。
祝好運，是指肖妄會不會幫自己。
既然問題答案清晰了，輪到向陽疑惑了。
眼神指了指她的脖子和現在這個狀態：“所以你後來是怎麼回事？”
時念抿唇搖頭，她現在也不知道了。
既然肖妄沒有看到全部資訊，最後也選擇了幫忙，應該不會是怪自己明知道他有生命危險卻什麼都不說，任由事態發生。
可是為什麼又突然那樣……
時念煩躁的閉眼再睜開，擺了擺手：“我太累了，由他去吧。”
-
藏紅辦公室。
肖妄一杯洋酒入喉，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面朝著落地窗，指尖還夾著點燃的煙。
葉九思跟他並排，不過卻在看他，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本來喝著下午茶的圓桌上擺著兩瓶空的洋酒瓶，還有一瓶只剩小半。
“肖爺，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你說，不行讓人送兩個菜上來，幹喝太傷胃。”
葉九思極度委屈的揉著自己的胃，他是鐵胃，自己可不是，真怕他給自己喝沒了。
外面天色已經暗下，落地玻璃上映著肖妄帶著虛影的身形和五官，只是那雙眸漆黑的眸卻格外清晰。
“心軟會致命。”
肖妄倒著酒，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本來還想偷眯會兒醒酒的葉九思擠了擠眼睛睜開，手肘搭著桌子半個身子湊近些。
問：“心軟？誰心軟？”
指了指肖妄：“你心軟？心軟誰？”
答案立馬在腦海裡跳出。
嗓音帶著要吃到瓜的笑意，尾調都揚了幾分：“大漂亮？你對她心軟了？”
想想又好奇的反問：“今天你突然拉她去臺上介紹幹嘛？還有你本來想說是你的什麼？”
再高度的酒精都幹不過葉九思想吃瓜的決心，現在感覺無比的清醒！
肖妄倒好酒斂眸，倒的滿，一口喝去大半。
今天好像確實是對她心軟了，還不止一次。
冷淡道：“她想公開身份，成全她而已。”
葉九思不想動腦，順著問：“她為什麼想公開身份？”
肖妄端著杯子，靠回椅背，重新看向窗外，語氣很輕：“為了她的時家。”
也可能是不信任自己。
“哦。”葉九思就聽聽，知道就行。
話題繞回去：“那為什麼突然說心軟是致命的？你想說她是你的啥？”
肖妄沉默。
他不信向陽能跟她那麼輕鬆的聊天，她會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她疏忽了——
向陽能知道她的計劃，那麼自己的生日從一開始就在她或他們的計劃中，那晚的試探也是……或許她什麼都知道，可是她什麼都沒說，默許一切發生。
寧願選擇了自己的對立面謀劃，也不會對自己說一句實話。
她還真是該死。
沉默了許久，久到葉九思以為他又不打算說話準備偷眯會兒的時候，肖妄突然語氣極淡的開口。
“她，是我的仇人。”
“嗯？”葉九思醞釀的差不多了，他說的聲音又小，疑惑了一聲並沒聽進去，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並沒爬起來。
肖妄獨自喝著酒。
眸子泛著冷光慢慢堅定下來，自己對她真的是太好了，好到都沒下得了手殺她。
只有拿最痛的經歷提醒自己。
她從一開始，就是他肖妄的仇人，不該多出那點無用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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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一連兩天，時念都沒有他的任何音訊。
倒是因為向陽的幫助跟他走的更近些，兩個大閒人，去裝修的商鋪更近進度。
肖妄辦事的效率高，基本框架已經完成的差不多。
工人忙前忙後的，灰塵較大，時念就在一旁遠遠的看著。
一個工人搬運的過程中一個沒扶穩，一面裝修的玻璃摔碎，聲響引的時念側頭看過去。
對方也注意到她，上前連連道歉。
嘴上說著一定會賠償，時念掃了眼地面，只是很小櫥窗的玻璃不值什麼錢，也沒為難。
“算了，處理乾淨就好，你自己注意點，玻璃鋒利。”
工人聽這話，連忙感激的點頭哈腰，戴著防護手套就激動的接過時念垂下的手握著上下搖晃。
“太感謝你了！您真是人美心善！我之後一定注意！”
男人臉上都是風吹日曬的痕跡，猜不出年紀。
意識到不妥趕忙收回手，又不知該往哪放的捏著工裝，彎了彎腰再次表示感謝和剛才的莽撞：“我！我現在就去收拾乾淨！”
時念臉色變了變，視線追著他離開也收緊了掌頭。
向陽在跟前並沒注意到什麼。
“走吧，這裡人多，我們幫不上什麼忙，去找點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