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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小村莊，身著暴露的婦人慵懶的坐在門檻，撐著下巴了無趣味的看向街上。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往這邊來的男人少了許多，生意悽慘，她已經許久沒有開張了。
不開張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就得捱餓，捱餓了就難受。
家裡的“鳥兒”張著嘴巴嘰嘰喳喳喊餓，她心裡著急，但沒有辦法。
丈夫懶散，家裡分了農田也懶得耕種，全指望她出來撈幾個錢。
若是普通人上門，每人能賺上五十文。若是碰到一個慷慨大方的富人，賺上幾兩銀子也不在話下。
但從男人兜裡掏錢哪有那麼容易？
先得看看容貌是否美豔動人？是否符合心意？說話是否嬌俏動聽、婉轉曲折？穿著打扮是否符合審美？
再問問價格幾許？是否可以商量？碰到慷慨大方的還行，若是碰到“鐵公雞”既要又要，還得咬著牙和你斤斤計較、講價還價一番做個生意都不痛快。
饒是這樣，她也很珍惜這些還願意跟她來回掰扯的男人，少賺點就少賺點，總比餓肚子強。
幹她這一行的競爭太激烈了，前後不過五百米的小巷子，和她做一樣生意的婦人就有上百位。
往往還沒等男人走到巷尾，就被巷前的婦人嬌笑著拉進了屋，吃飽喝足就離開了。
她家住在巷中，和巷前巷尾的姐妹們比起來生意差了許多，全靠回頭客和幾個老相好照顧生意了。
不過最近上門的人越來越少了，連定期上門的幾個回頭客也沒來了。
怎麼回事？
她撐著下巴苦苦思索。
難道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這個想法讓她坐立難安起來，他們選擇倒是多，可她不一樣，沒有生意就得捱餓，捱餓多了就容易丟了性命。
就在她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時，一個矮胖的男人往這邊悠然走來。
她眼中一亮，如乳燕般飛快的奔到他旁邊挽住了手臂，“松島君，你來了。”
她的聲音像糖一樣的甜，語氣中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嗔怪。
松島黑胖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剛舒服完出來，習慣性穿過巷子，卻被女人看見了。
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佯裝淡然說道，“嗯，路過。”
“上我屋待一會兒唄。”女人又輕輕搖了搖他的手撒嬌道。
“我今天有事，下次再來。”
松島將胳膊從她鬆軟的胸口拔出，隨著他的動作白浪翻滾，盪出一股誘人芳香。
若是平時，他必定抵擋不住誘惑，隨著她打情罵俏飄飄然就進了屋。
可今天他玩夠了，也看膩了。如今清心寡慾跟個吃齋唸佛的和尚一般。
聽著男人冷淡的話語，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從她胸口掠過，紀香心裡涼了一大截。
但紀香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嬌嬌俏俏朝他飛了媚眼，“松島君，等你下次來喔。”
男人眉眼都沒抬一下，低頭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等到男人離開，紀香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面色陰晴不定的看向男人離開處。
不對，絕對不對。
男人走後，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馥郁芳香，久久不散。
她臉色更加陰沉下來，這是香露與脂粉混合奇異香味，她從來沒有聞過這麼濃郁奇特的味道。
他剛剛從女人的床上爬下來，她愈發篤定，心裡愈發難受。
出了這一遭事，她也無心繼續在門口蹲守，腳步沉重的往巷口走去。
一邊走一邊觀察，她心裡也有了譜。
原來不止她一家生意不好，有許多姐妹也同她一樣，望眼欲穿的等生意。
倒是有幾家生意出奇的火爆，甚至有幾戶門口排起了隊。
這讓她大吃一驚，要知道男人在幹那檔子事上，一個個都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化身為狼，將人吃幹扒淨。
難不成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這些男人怎麼還轉了性子？
難怪別家沒幾個有生意做，原來都被幾人給攬活了。
紀香感到奇怪，這幾家的姐妹都見過，雖有姿色，稍會打扮，也不至於驚為天人，讓人排隊等候。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她疑惑不解。
“生意真好。”有人酸溜溜的說道。
她轉過頭去，見來人驚喜道，“京子。”
京子鋪滿白膏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是我，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生意不好，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紀香的臉色黯淡起來。
“哎，都被她們攬走了。”京子撇了撇殷紅的嘴唇。
“也不知道這幾個小妖精幹什麼了，一天天鬼鬼祟祟的，整天貓家裡也不出來招攬客人，就這樣還有人上趕著去呢。”
見紀美蹙著眉頭，她傾訴欲一下子起來了，忿忿不平的叉著腰罵道。
“也不知道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藥，一個傳一個，都跑他們那去了。”
“你沒去看看嗎？”紀美不解。
“能不去嗎？都要餓死了。”京子白了她一眼，“屋裡面遮擋得嚴嚴實實，只能看見一個燭火影影綽綽。”
“為什麼會這樣？”紀美疑惑。
“為什麼？”京子聞言，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真逗，怕我們學去唄。”
“這倒是。”紀美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愁雲慘淡道，“誰會跟錢過意不去呢？”
京子用帕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將笑出來的淚花拭去，輕輕說道，“我已經半個月沒生意了。”
“我也是。”紀美附和，兩人同病相憐，不由相視苦笑。
站了一會，紀美抬腿朝一個排在大長隊末尾的男子走去。
“哎，紀美，你幹什麼去？”京子驚詫。
“挖牆腳。”紀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烈焰紅唇下兩排大白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哎呦，幹這白用工幹嘛。”京子跺腳，“你當我們沒嘗試過嗎？沒有用的。”
她們何嘗沒有打過這個主意，可這些男的就跟吃了迷魂藥一樣，寧願在外邊等上幾個小時，也不肯跟她們走。
可看紀美固執的模樣，京子也可能嘆了一口氣，恐怕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也不勸了，讓她試試吧，試試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