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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就接到了妞妞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說妞妞早上根本沒有來上學。
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耳朵嗡嗡的,我嚇得直接癱坐在床上,馬上給我媽打電話問她早上送孩子上學了嗎,她支支吾吾也沒說出什麼。
我知道,她在撒謊,這點再次充分的證明了她是個市井小民,她從小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嫁給同為工人的我爸爸,兩個人沒什麼感情基礎,就稀裡糊塗的結婚、懷孕生子,過著簡樸的、甚至有點寒酸的生活。
估計如果我沒有生病,他們還會再生一個兒子。
這點跟我的養父母就完全不同,他們是自由戀愛,在大學裡互生情緒,郎才女貌,兩個人情投意合,結婚後即使沒有孩子也沒有彼此放棄對方,收養的孩子被換成病孩子也一樣視如己出,視若珍寶,如果有下輩子,我要做他們的女兒。
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戳穿她了,我只想快些找孩子,我給蘇浩然打了電話,蘇浩然馬上去我媽家裡和我匯合。
“什麼時候發現孩子不見的?你沒送她去升學去哪了?如果不是老師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
我壓著自己的怒火問我媽。
“早上送她上學的路上有賣氣球的,妞妞非要,我就伸手給他接一個氣球的時間,回頭就不見了.”
她還挺委屈的說。
我什麼都沒說,直接報警,因為沒有48小時,警察暫時不給與立案調查,妞妞走失的兩個小時裡,我的心都已經快碎了,我想不到那麼小的一個小孩自己會去哪,她被壞人拐走了怎麼辦,我想都不敢想。
我們聯絡了陳均,陳均找了很多人一起幫忙,我們在附近的所有店鋪、小商販攤位都問過了,沒有一點下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個小時過去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失去理智了,我開始哭、開始斥責我的母親。
“你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看著孩子,你就是自私的人,小的時候為了自己不受拖累,把病孩子給人家收養,自己養健康的孩子,為了學歷和前程,你讓我頂著陸雨的名字繼續生活,所以人都知道我是林慕言,所有人都瞞著我.”
我幾乎是突然的吼著說出這些話的,陳均和蘇浩然看向我,但是沒說什麼。
她愣了幾秒鐘,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恢復了記憶,也找回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反駁我。
“你還想讓我對你怎麼樣?啊?你還想讓我對你怎麼樣,你換心手術我一直陪著你,把你姐姐的心都換給你了啊,不告訴你,那是為了你,不想讓你有負擔,不想讓你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不想讓你知道你的養父母不在了,頂替陸雨出國留學是為了你有更好的學歷,更能匹配你喜歡的陳均,你以為你不變得更好他會要你嗎?現在你來斥責我,我告訴你,林慕言,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愛你了,包括你的爸爸.”
她邏輯清晰,聲嘶力竭的說話這些話,眼睛裡的血絲都出來了,那一刻,我感覺到害怕,我太激動了,我不應該這麼對她講話,要是陸雨在,她一定不會這樣對她的。
“為我好,那你問過我的感受嗎?換了心以後,我忘記的所有我十七年的記憶,我變成了陸雨,這十年來她從未離開,你們都知道,你跟我爸也恍惚吧,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活下來的人就是她,林慕言那個被收養的病孩子早就死了.”
說出這些話我的心裡也很難受,但是我實在忍不了了,在這個家裡,大家都不會好好說話,血緣是個很神奇的事情,我從小跟溫柔善良的養父母長大,脾氣卻跟親生父母一模一樣。
她沒在說什麼,繼續出去找孩子了。
我在原地,哭的撕心裂肺,驚天動地,蘇浩然抱著我,陳均裝作看不見。
孩子,你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