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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燁霖沒問她住哪裡,她自己也沒說。
出了清江道院的大門,季燁霖仍舊牽著她的小手,司機已然把車停在了門口,並且恭敬地替他拉開了車門。
沒等齊念鬆開手,季燁霖便把她給抱了起來,然後放進了車子的後排座椅上。
司機也不敢問老闆哪裡撿來的這麼個小娃娃,於路燈之下看來,小娃娃長得倒是跟老闆不像,但不保證長得像她母親。
看著老闆也上了車,司機才收起自己那點小心思,趕緊坐進車裡,微微側頭問了一句,“老闆,回家嗎?”
季燁霖嗯了一聲。
坐在旁邊的齊念已經繫好了安全帶,只是她那小小的身板與季燁霖相比,就跟個布娃娃一樣。
“爸爸,咱們回哪個家?”
一直沒有說話的齊念,突然一開口,驚得司機猛地踩了剎車。
剛剛他只是那樣想了一下而已,難道真是老闆的私生女?
司機趕緊回頭道歉,“對不起,老闆,我有點......”
他想說走神,但齊唸的聲音又起,“你有點胡思亂想。”
軟萌的聲音明明很孩子氣,可為什麼偏偏就像看穿了他一般。
季燁霖微微側頭,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摸了摸齊唸的頭,“寶貝,不要調皮。”
齊念本來是想噁心一下季燁霖的,當然,也是因為看穿了司機那點多餘的心思。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反倒被季燁霖給噁心到了。
什麼寶貝?
還摸她的頭。
不知道頭是不能隨便摸的嗎?
她可是天師,敢摸天師的頭,這個死男人是不想活了?
她抬起頭來看季燁霖,季燁霖嘴色帶了一抹玩味的笑,但是那笑轉瞬即逝,好像就只是為了讓她看見。
齊念只得默默地咬了牙,小拳頭捏得緊緊的,除此之外,她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做的。
季燁霖住齊宏業對門,她是知道的。
但季燁霖卻在一樓按了齊宏業的門鈴。
這個小區都是電梯入戶,一梯兩戶,雖然都搭同一個電梯上去,但對方不給開門,齊念也回不了齊宏業那裡。
“這是我的電話,有事打給我。”
進了電梯之後,季燁霖把一張卡片放到齊唸的小包包裡。
“你又不給我當徒弟,打給你幹什麼?”齊念嘟囔著。
“要把菩薩弄出去,我想你應該需要幫手。你那個徒弟,能力差點......”
他怎麼知道我要把死妖婆的頭給弄出去?
我暴露了嗎?
不對......
她想起自己跟季燁霖從道院裡出來時說的話。
但那句話,但凡不是個傻子,都會認為是玩笑吧。
他看起來,也不傻呀。
難道是快死了,所以腦子不好使了。
齊念抬頭看季燁霖,而季燁霖也正低頭看她,二人視線相交,齊念那張可愛的小嘴卻說道:“齊宏業有錢。”
“哦,有錢啊!”
這調調,幾個意思啊?
不相信她徒弟有錢?
“齊宏業家裡有礦。”像是小孩子的倔強,她又補了一句。
“哦,有礦啊!”
居然還是這個調調,帶了點調侃,還帶了點不相信的意思,真真是討厭得很。
齊念正想再說點什麼,電梯門突然就開了,等在門口的齊宏業先看了一眼齊念,然後又看了一眼季燁霖,一時間,好像也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
“把你師父接進去吧。”
聽到季燁霖這樣說,齊宏業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抱了齊念出來。
電梯門隨之關上,齊宏業還回頭瞧來著,有些不解道:“師父,他怎麼......”
齊宏業也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麼問。
是要問他怎麼知道自己跟齊念是師徒,還是為什麼是季燁霖送齊念回來。
不得不說,同樣是男人,同樣是抱孩子一樣的抱她,齊宏業抱她,那就跟個寶貝一樣,而季燁霖抱她,更多的是像抓一隻小雞,差別很大。
本來,她覺得,自己這個大徒弟除了人傻錢多,真的沒有別的可取。
但跟季燁霖一比,大徒弟的優點真的是太多了。
溫柔、細心、體貼,時時刻刻都把她放心上,生怕她有半點委屈和不高興。
再看看那個死男人,跟個傲嬌的大公雞一樣。
她突然想季燁霖在牛頭觀暈睡了三天三夜之後醒來,明明身上都沒有一處好的,落魄得不像樣子,卻還頤指氣使地對她說,“好好照顧我,你不會吃虧的。”
誰說她不會吃虧,她可是吃大虧了。
救治季燁霖的那些藥材多金貴呀,就因為救他,幾乎都被消耗光了。
有些藥材,上百年才得以成熟採下,就那麼給季燁霖吃了,還半分回報都沒有。
她救的六個人裡,季燁霖是消耗了她最多藥材也最多心力的,但連指甲蓋那麼點都沒有回報她。
還嘲笑她不配做他師父,這要不是死妖婆護著他,她能讓他平安下山?絕對會讓她死在牛頭山裡,去滋養那片土地。
“師父,累著了吧,喝杯牛奶。”
齊宏業可沒有閒著,把齊念放沙發上之後,趕緊去給齊念端了熱牛奶過來。
不過,齊念只是聞了一下,覺得腥,一口沒喝。
“師父想吃點啥,我給你做......”
齊宏業蹲在沙發邊,看著半躺在沙發上的齊念,妥妥的二十四孝好徒弟。
“齊宏業,我頭疼。”
她也不是頭疼,反正就是各種不舒服。
不舒服季燁霖那討人厭的樣子,也不舒服想不到辦法把死妖婆的頭給弄出來。
“我給師父按按。不過,我手有點重,可能......”
齊宏業想上手來著,又怕把寶貝師父給弄疼了,手就那樣懸在空中,不敢落下。
“不用。你怎麼樣,受傷的地方還疼嗎?”
齊宏業立馬拍了下受傷處,“不疼了,謝謝師父救我。我以後保證都聽師父的,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每一個字都會刻在心上。”
齊念見他又要拍馬屁,有點煩,便閉上了眼睛。
齊宏業當她是累了,趕緊拿了毯子來給齊念蓋上,怕她這樣睡著會著涼。
第二天一早,齊宏業是被電話吵醒的。
平常他不出去拍影片,在家都會起得比較晚,畢竟晚上打遊戲、刷影片會熬到很晚,所以在家一向都起得晚。
“什麼?......五百萬?她怕是沒見過錢吧......老子有錢,但就是不給他這種人......她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你讓她等著,老子一會兒就去當面跟她談......”
一大早,律師就來了電話。
說是醫院那位死者的家屬同意和解,但要求齊念賠償五百萬。
一個將死的老頭,就算是人命,那也不值那麼多錢。
齊念醒得早,在客廳里正打坐,就聽到齊宏業在臥室裡嚷嚷。
醫院那個死老頭的事,齊念知道不會這麼快結束,也並不意外對方獅子大開口,八成是知道她這個小女娃有一個做網紅的哥哥,想狠敲一筆。
所以,吃早飯的時候,齊宏業跟她說這事的時候,齊宏業倒也沒說不給錢,只是說,“師父,我不是心疼錢,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但,要是給了錢,那不就等於是承認了那老傢伙的死,跟師父有關係。我不能讓他們這樣害師父。”
不得不說,傻徒弟在維護她這個師父上面,那是絕對的胳膊肘往裡拐,哪怕她都說了,是她送老頭上西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