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早朝上的程星,眼皮如灌了鉛睜不開。
為了避免被發現,他用膠帶把眼皮粘起來,強制把眼睛睜開。
一早上神遊天際,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發財大計。
盤算著下午下班後,把白糖拿去賣掉,得賺的缽滿金滿的,再去北平安家,做一個大富豪!
然後找朱棣投誠,將紅薯獻給他,取得他的信任。
至於雜交水稻大伊萬,後面給他,徐徐圖之。
天高皇帝遠。
在當地招兵買馬,操練精兵強將。
在朱元璋最後幾年心有餘而力不足,管不到他們的時候。
悄悄收服附近的幾個小國,擴大政治版圖。
等幾年後朱元璋駕崩了,他和朱棣早就做大做強。
在日後朱棣登基,他也不要什麼實權。
只要個像韋小寶那樣的爵位。
做一個有權有勢的全國第二富!
為什麼是第二富?因為樹大招風。
皇帝第一富,他第二富,才能穩健的富貴長壽!
【十斤白糖,一兩900文,能賣一百四十四兩銀子。】
白糖是什麼?是糖霜嗎?
朱元璋眉頭一皺。
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多糖霜?
【方法已經交給老爹了,他就是一天只做二十斤,去掉成本,也能淨賺二百八十六兩八錢。】
朱元璋記得他剛才說的十斤白糖,賣144兩銀子。
也就是說,二十斤賣288兩。
成本豈不是隻有一兩二錢!
朱元璋下巴都要驚掉了。
這白糖的營生這麼暴利嗎?
【一個月就是八千六百零四兩,嘶~一年就是十萬三千二百四十八兩!!!】
要知道,明朝洪武年間朝廷一年開採的白銀,也不過十幾二十萬兩。
一貫穩重的朱元璋今日竟然沒沉住氣,驚的一屁股從輪椅上滑下來。
吧唧一下,跌坐在地。
他已經被震麻了!
十萬兩!!!
朱元璋瞠目結舌。咱大明國庫一年的稅收,也不過才一千多兩。
他一人一年的收入,竟佔了國庫百分之一!
足足十萬多兩白銀,比咱的內帑都多!
他紅眼病都要犯了!
“陛下可有不適?”
朝堂上官員們看到朱元璋如此失態,俱都驚了。
“無事,腳麻了。”
朱元璋當即深吸一口氣,讓自已冷靜下來。
恢復了之前嚴肅冷靜的狀態。
【幹滿一年我就可以跑路去北平了!】
朱元璋眉頭緊皺,十分不悅。
這小子怎麼老想著跑路去找老四?
老四就那麼好?
朱元璋百思不得其解,咱究竟是哪裡令他討厭了?
居然冒著誅九族的危險,去慫恿老四造反。
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一定要拉攏他,不能讓他去老四那裡。
不然我百年以後,老四造反,受苦受難的是百姓。
咱辛苦打下來的江山,不能就這麼毀了!
“御史程星賜豪華宅邸一座,賞銀三百兩。”摳門的朱元璋嘴角狠狠一抽,咬牙道。
“什麼?!!”
朱元璋突然莫名其妙,賞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御史。
百官都懵了。
“我掐你一下,痛不痛?”百官們都掐了一把旁邊的同事。
大夥皆懷疑自已的耳朵出幻聽了。
朱元璋的旨意將他們都弄呆住了,這他喵啥意思?
這個御史是救了他朱元璋的命嗎?
大家都是打工人,憑什麼我們工資低薄,撈點油水還要被剝皮充草?
而他無任何政績的小御史,得這麼高的獎勵。
雙標狗!
“陛下,臣不服!程星對大明有什麼貢獻?憑什麼給他獎這麼多?”
一個三品文官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強烈不滿,憤懣的瞪著角落裡當透明人的程星。
他的眼神如同刀子,一刀刀飛向程星。
如果眼神能化成實質,程星早就被捅成刀子了。
“陛下,臣等也不服!”接二連三的無論文官武官,都列了出來。
大有一副你今天不說個子醜寅卯出來,我們就罷工,不回去了。
包括有些御史同事也站了出來。不管上位說的對不對,做好我自已的職業——噴,就對了!
好啊,好的很!一個個膽肥了!敢威脅咱!
朱元璋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
胡惟庸案的事情還沒過去多少年,他們都忘了?
還在神遊太虛,做著發財美夢的程星,被旁邊的同事張三用胳膊捅了下奶奶。
胸口一痛,這才回過神來。
“哎喲,你幹嘛?”
一抬頭,剛好對上了他們瘮人的兇光。
我靠!發生了什麼事?
我捅了你們老母,還是說(睡)服了你們老婆,幹嘛這樣惡狠狠的看我?
上位的朱元璋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程星,你有何話說?”
程星現在是‘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的狀態。
我嗎?
【系統,發生了什麼事?】
【恭喜宿主獲得朱元璋賞識,朱元璋剛才說要賜你房子和百兩銀子,引起群臣激憤。】系統歡喜雀躍的在腦海裡哇哇叫。
程星一愣:【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吝嗇鬼朱元璋終於捨得給員工發獎金了!】
難道是原主有什麼功績?所以朱元璋要獎勵他。
臭小子,其他官員敢這麼罵我老朱,早就拖出去砍頭了。
要不是看在你能幫我大明的份上…,罷了,我再忍忍。
“剛才你們說程星對大明有啥功績,朕就明確的告訴你們!”
“他救了大明未來的儲君,太子朱標的性命。”
“什麼?!!”太子爺出了什麼事了?他們怎麼沒聽到任何訊息?
“你,告訴他們!”朱元璋指著旁邊的小太監,也就是上次來向朱元璋報信說,朱標病危的東宮太監。
“是!”小太監戰戰兢兢的目光掃向滿朝的文武百官。
腦海裡仔細回憶著,之前皇上讓他提前準備的臺詞。
“太子殿下從西安回來後染上了背癰,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是,是…”說著說著,小太監突然緊張兮兮的看向朱元璋。
不中用的東西!
看我幹嘛?夾菜呀?
“天啦!這麼大的事情,你這個閹人,昨天在早朝上不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太子可是國之根本,他若是出了大事,你這個閹人擔當得起嗎?”
一時間群臣大驚失色。
藍玉聽到太子病重,如遭雷擊。
剛才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現在卻面色驟變。
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與不安。
他登時緊抿雙唇,神情凝重。
藍玉是鐵桿錚錚的太子黨,前太子妃的舅父。
堅決擁護朱標。
朱標和他們淮西黨的命運是綁在一條線上的。
朱元璋示意小太監繼續說下去:“不要怕,如實說出來。”
“是…是御史程星程大人說他有秘方,能治好太子殿下的病。”
天啊,程星什麼時候拿出藥方救太子了?
我就在東宮服侍太子,我怎麼不知道?
皇上為什麼要讓我這樣說?要是沒這秘方,太子殿下沒了,那我全族都要陪葬?
小太監心裡慌亂如麻。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目光都落在了程星身上。
程星驚愕的看向朱元璋,【系統,他怎麼知道我有秘方?】
【因為他能聽到你的心聲啊,宿主。】
我靠!
前世那麼多偷聽心聲小說不是白看的。
這麼說,我現在在他面前是個透明人了?
這個老陰逼,之前沒露出雞腳,悄咪咪的偷聽人家悄悄話。
現在不藏了?
程星無語:【好歹毒的計策。原本這件事,除我之外沒人知道。在他把這件事擺到明面上,我就是不願救朱標也必須救他。不然就犯了欺君之罪。】
朱元璋聽到他和系統的對話。
唇角不覺微微上揚。
呵呵,臭小子。
想隱瞞自已的能力,不為大明做貢獻,投靠老四。
沒門!
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
他得意洋洋的瞥著眾臣:“現在你們服了嗎?”
原本他是打算用老四來炸程星藥方的。
但老四畢竟是他拿的出手,為數不多的兒子。
以後還要繼續靠老四來驅逐外敵,鎮守邊疆。
不能為了這件事讓他寒心,與我生了二心。
眾人:簡直聞所未聞,這個平平無奇的青年居然有治療背癰的藥方。
那可是絕症啊。
中山王徐達當年就是死於背癰。
陛下可是悲痛欲絕,傷心了好久。
他們萬萬沒想到,程星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御史,居然能有如此機遇。
也難怪遭陛下另眼相待了。
不過也有頭鐵的懷疑他藥方的由來。
一位姓楊的侍郎,當即便質問程星:
“敢問程大人哪裡得此藥方?
這藥方靠譜嗎?
會不會只是暫時有效果,都是表面現象。其實有很大的副作用?”
【宿主,懟他!別慫!
系統出品的藥方,一分鐘見效。
患者當場就能起床,一口氣上六樓不帶喘!】
系統已經坐在板凳上,左手一包瓜子,右手一瓶肥宅快樂水。
程星眼角微微一抽,第一次看到這麼愛看熱鬧的系統。
真是666!
“楊大人此言差矣。你不要危言聳聽。”程星朝朱元璋拱了拱手,將一張紙呈在頭頂,身子微軀:
“陛下,這就是治療殿下的藥方,用上面的藥方抓藥,服用不到半盞茶時間,太子殿下定能恢復如初。”
朱元璋的貼身太監下去接過藥方,正準備交給朱元璋。
“休得信口雌黃。”楊侍郎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陛下一定要慎重啊!不能用此方!要是太子殿下服用了他的藥,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依下臣所見,還是讓太醫院的御醫們,都來看看這個藥方。斟酌之後再決定是否使用。”
“準!傳太醫院所有太醫。”
“遵命!”
侍從接到旨意立刻趕去太醫院傳旨。
很快,太醫們俱都到來,無一人缺席。
朱元璋看向一眾太醫:“你們看看這個藥方有無問題,是否能治療太子的病?”
為首的太醫院院首,心驚膽戰的接過藥方。
只第一眼,他就被上面的藥方定住了。
妙啊!配伍精簡,但這種搭配法,使各種藥的藥效發揮到極致。
互相疊加對方的藥效,又取長補短,中和了毒性。
有的劇毒的藥材,在此方中竟然變成了救人的良藥!
他不禁呼吸緊促:“精妙絕倫!此乃曠古奇方!
殿下服用此方不但沒有毒副作用,反而能彌補身體以前的虧空,能讓他身體比常人還要健康!”
朱元璋一聽,心情更愉悅了!
這個程星真是我的福星,標兒一向體弱多病,這次竟能將他身體的宿疾掃空,延年益壽!
眾太醫聽到院首如此誇讚,紛紛討要藥方,急著第二個看。
太醫院院首擺擺手:“哎哎哎,不急不急,大家排好隊,從左到右將藥方傳下去,一個一個的閱讀。”
看完藥方的太醫,無一不對其讚不絕口。
太醫院院首:“微臣斗膽向皇上一問,這個藥方是何人所著?如能拜此人為師,我願意傾其所有!”
“皇上,老臣也願意!老臣還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想要許配與他…”
“老臣的孫女也是…”
“微臣的妻子也是風韻猶存,她也願意…”
有院首帶頭,太醫們紛紛哀求,向朱元璋討要藥方的主人身份。
滿朝的文武百官看到此場景,一個個心裡像貓在抓。
藥方上面都寫的什麼藥,讓他們如此誇讚?
而楊侍郎看這場景,心裡不免慌得一批。
本來只是因為單純的嫉妒程星,有那麼好的待遇。
想著他一個平民的孩子,能翻得起多大浪?才故意給他難堪。
對了,現在只是說藥方好,但只是理論沒有實踐。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不能千人一方。
說不定殿下服了他的藥不僅沒好,反而病情加重了。
也不說楊侍郎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
朱元璋此刻發話了:“既然眾御醫說此方沒有問題,那就照著處方去抓藥。”
“奴婢領命。”東宮的那個小太監忙不迭帶著藥方,去太醫院抓藥。
“等等老夫,老夫要為殿下親自抓藥。”太醫院院首在後面追著小太監,後面尾隨著一大群太醫。
嚷嚷著:“老夫要親自給殿下煎藥,親自給殿下喂藥。”
一個個都想第一時間看到藥效,好做記錄。
“眾愛卿也跟著去吧!”朱元璋難得和顏悅色的對群臣。
“我們也去?這麼多人不會打擾到殿下休息嗎?”
“沒事。”朱元璋大大方方的大手一揮,“都去吧,你們不是都不服他嗎?那就去看看程愛卿的藥方,到底有沒有那麼神奇。”
被點名的當事人程星,全程表情淡淡的。
一早朝全都聽一群噴子在質疑他,嘲諷他。
但並沒有什麼卵用,沒有引起他情緒波動。
他現在一心只想著早點下班。
然後去賣他的白糖,發財。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群臣們也不可能不去。惹得朱元璋不痛快找他們麻煩。
而且經過太醫們這一遭,他們由最開始對程星的懷疑,不屑。
現在竟漸漸的有些期待起來。
要是他的藥方真有那麼管用,這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朱元璋起身率先走在前面,群臣按官位依次排在身後,向東宮疾步而去。
……
朱標面容憔悴的躺在病榻上,背癰如烈火在他後背灼燒,蝕骨的疼痛宛如刀割。
稍稍一動,就牽扯到後背早已化膿的傷口,帶來劇烈的痛楚。
他的身心皆受煎熬。
一方面為擔憂自已的病情而焦慮,徐叔就是被這個病折磨死的。
自已要真的去了,可能會動搖朝局,對大明產生不利的影響。
他走了誰又能勝任這個位置?
二十多個弟弟,就四弟還能看,其他當藩王還行。
可要是讓他們運籌帷幄,獨攬大局,根本就指望不上。
知父莫如子。
朱標知道自已的父親對他的偏愛。
而且父親一貫秉持立長不立幼的觀念。
日後多半是從他的兒子朱允炆,朱允熥裡篩選一個出來。
他的兒子他自已清楚是什麼樣子。
允炆仁慈,從小受大儒的論語薰陶長大。
但缺乏主見,沒有自已獨立的思想,容易受人蠱惑。
允熥就更不用說了。
年齡尚小,唯唯諾諾,立不起大志。
他們二人都不能擔當大用。
二是感到自責,讓年邁的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
父親這輩子命苦。
年幼喪父,喪母喪兄弟姐妹。
中年喪妻,自已最看重最疼愛的大孫子也早夭。
晚年又喪子。
這接二連三巨大的打擊,任何人都受不了。
可能以後他再也無法為父親分憂,為百姓謀利。
但此刻他卻無力起身,背癰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思考。
東宮裡寂靜肅穆,宮燈搖曳。
太子日益蒼白的面容,讓他們害怕。
害怕太子沒了,他們也要跟著殉葬。
於是服侍的下人們,無一不低聲祈禱,只盼太子早日康復。
他們也能恢復往日平靜的生活。
“標兒,我的兒啊,你受苦了!”朱元璋看見瘦脫了相的兒子,不禁老淚縱橫。
“兒臣讓父親擔憂了。”朱標本想站起身來向朱元璋行禮,然而此刻他卻無力起身。
群臣見太子躺在榻上,被病魔纏綿的慘樣。
皆露出擔憂的神色。
作為太子黨的藍玉眼見太子形容憔悴,心痛如刀割。熱淚盈眶的他上前,迫不及待上前緊握太子的手,輕聲道:“殿下可有哪裡不舒服。”
“就那樣,忍忍就行了。”他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見他如此痛苦,藍玉強忍悲痛。
他緊握雙拳,手心沁出大量的汗水。
心中默默祈禱那個叫程星的御史不是騙子,太子能挺過這一關,早日康復。
群臣們相視一眼,神色複雜。
有的眼帶擔憂關切之色,眼中含著淚光,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悲傷;有的穩如老狗;有的則表情變化多端,一會兒驚,一會兒憂,一會兒喜的。
穩如老狗的就是程星。
他對系統的藥方有絕對信任,系統既然能帶他穿越到大明王朝。
肯定能治好朱標。
六部尚書輕聲問道:“太子殿下,病情可有好轉?”
朱標低聲道:“我...我沒什麼大事,你們不上朝,這麼多人跑來東宮做什麼?”
剛才六位尚書詢問太子身體狀況時,整個東宮的氣氛瞬間壓抑到極致。
讓人感到喘不過氣來。
太子艱難的喘息聲,更是如一個巨拳敲擊在他們心頭。
藍玉沉不住氣,突然開口道:“殿下,剛剛皇上說御史程星向皇上獻上藥方,能治好你的病。”
朱標以為他在安慰自已,輕笑道:“那就有勞程大人了。”
此時一位御醫風塵僕僕的趕來,手裡捧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臉帶喜色:“太子殿下,快趁熱喝下這救命藥。”
御醫輕手輕腳的將一勺湯藥吹了吹,溫柔的送進他的嘴裡。
朱標張嘴正要喝下,忽然外面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燕王殿下求見!”
群臣聞言,無不震驚。
登時整個屋內,氣氛陡然變得愈發緊張。
群臣分為幾大陣營。
太子黨,燕王黨,皇孫朱允炆黨,和其他王爺的人,還有中立保皇黨,和牆頭草派。
眾人各自心懷鬼胎,猜測燕王回京的意圖。
“藩王無召不得回京,燕王不在北平鎮守邊關,卻突然回應天府,是要幹什麼?”
藍玉心中更是慌亂,此時燕王突然到來,絕不是巧合。
多半是聽到風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絞盡腦汁的盤算該如何應對燕王。
朱標聽到燕王來東宮的訊息,並沒有群臣想象中露出緊張慌亂的神色。
朱棣是他從小帶大的親弟弟,知道他的秉性,他是不會有謀逆之心的。
雖然朱標這個當哥哥的,沒有牴觸燕王的到來。
但並不代表別人沒有。
程星聽到偶像來了,心裡樂的像吃了蜂蜜一樣甜。
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永樂大帝,六百年以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神一樣的男人。
馬上皇帝,一輩子都在為國家驅逐外敵,打了一輩子仗。
最後死在他生命中最後一次戰場上。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見見自已的偶像,到底長啥樣子。
是否像後世小說裡那樣帥氣?
朱元璋淡定啟唇:“讓他去御書房等我。”
卻說那日收到信條的朱棣,在和姚廣孝商量一宿後,第二天一大早,朱棣便帶著姚廣孝從北平出發前往應天府。
出發前夕,天幕陰沉沉的,彷彿預示著風雨欲來。
朱棣不免忐忑不安,但他強制自已保持鎮定。
因為他知道此行雖然波譎雲詭,但關乎他的性命和前程。
當他踏入應天府城門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壓抑和緊張充斥著全身。
由於進入皇宮禁止穿著盔甲,帶士兵,否則會被視為對皇權的挑釁或威脅,視作造反行為。
所以明面上他只帶了姚廣孝一人。
朱棣身著質樸顏色暗沉的深藍色朝服。
暗處跟隨著一隊精銳的暗衛,他們隨時聽候朱棣的指令,以防不測。
父親這些年殺了不少開國功臣,他不敢賭自已在父親心中的地位。
他已經很多年沒回應天了,上次和父親,大哥道別後還曾憧憬著再次見面的溫馨場景。
沒曾想,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卻物是人非。
心中驀地湧上一股酸澀和和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行至皇宮大門口,朱棣下馬,整理了一下衣袍。
剩下的路他要和姚廣孝走進去,這個時候騎馬進去,無疑是給自已招惹是非。
之所以帶著姚廣孝,是因為他是軍師。
如果他有什麼不測,對方能第一時間救他出來。
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路,如今卻變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走到御書房門口,他吩咐姚廣孝在外面等他。
自已則邁著沉重的步伐面見父親。
終於,朱棣見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此時已六十多歲,但精神矍鑠,威嚴不減當年。他端坐在龍椅上,臉上看不清喜怒。
只是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這位遠道而來的四兒子。
彷彿能透過這層皮看透他的心思。
朱棣一個激靈,忙恭敬的磕頭行跪拜禮,聲音略微顫抖:“兒臣朱棣,拜見父親,父親可安好?”
朱元璋沉吟:“燕王,你知道咱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朱棣聞言,露出一抹沉痛的神色:“孩兒愚鈍,還請父親明示。
兒臣收到大哥病重的訊息,心情沉痛。
恨不能替兄長生病!
兒臣願不惜任何代價救大哥,只求大哥身體安好。”
朱元璋沉默不語,直勾勾的盯著他。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
遲遲沒有任何聲音。
安靜的門口站崗的小太監都快睡著了。
經常闖禍的熊孩子都知道,父母莫名其妙把你喊來,卻又突然不說話時,是最恐怖的。
朱棣不由得頭皮發麻,渾身泛起顫慄的雞皮疙瘩。
良久,龍椅那頭才輕輕籲出一口氣:“朕知道,你有野心,你想坐上朕的位置。”
朱棣聞言,心中一震:“爹明鑑,孩兒對皇位從無覬覦之心。
只想做爹做大哥最忠誠的擁護者。
為大明驅逐賊寇,守護邊疆安寧。”
朱元璋冷笑一聲:“你以為朕不知道,御史程星是你的人嗎?你勾結言官是何居心?”
朱棣一臉懵逼:“程星是誰?
孩兒從來沒聽說過,根本就不認識他,何來勾結一說?
到底是誰向孩兒身上潑髒水,挑撥我們父子之情?”
朱棣氣的面色漲紅。
瑪德,是老二還是老三的人乾的?
我雖然對皇位心動過,可是自已從小跟著爹造反過來的,爹的雷霆手段他一清二楚。
誰活得不耐煩了,敢在他手底下結黨營私,安插人手?
忘了震驚全國的胡惟庸案和空印案了?
朱元璋此時臉黑的可以滴出墨。
老四啊老四,咱都戳穿你的心思了,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一想到自已百年後朱棣造反,朱元璋的臉色就迅速陰沉下來。
額頭青筋暴露,牙齒咬得咯嘣響,已然震怒至極。
心臟猛的傳來劇烈的痛楚。
他連忙伸手捂住胸口,猛地將鎮紙往朱棣身上砸去:
“反了天了,你竟然還敢造反。”
朱棣瞪大了雙眼,露出清澈而愚蠢的神情,伸出一隻手反指向自已:“我?”
你說的是我嗎?
我怎麼不知道?
一想到大哥去世後該怎麼做這個問題。
我只是想爭取這個位置,可沒敢想造反,畢竟大哥還沒死呢,萬一他被治好了呢?
退一萬步說,大哥去世,不還有老二老三嗎。
可他也只能無奈地承受著朱元璋的怒火。
他深知自已爹的脾氣,服軟不服硬。
父親本就多疑,反駁無用。這件事他會派人去查究竟是誰在搞他?
“爹,你手下的錦衣衛沒有查不到的事,孩兒相信清者自清。”說完,他朝朱元璋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而後退出了御書房。
朱棣憋屈,沮喪。在離開御書房的路上,
“燕王殿下留步!”太監尖細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朱棣回頭見是朱元璋的貼身太監:“公公可有什麼事?”
“陛下讓你去東宮看看太子殿下,他已經先行一步了。”
朱棣頷首:“我這就去。”
太監走後,朱棣和姚廣孝相視一眼。
該來的總要來。
今天父親如此篤定他要造反的語氣,讓他感到陌生。
他不知道是誰在父親面前讒言。
他也不敢賭,父親會不會為了大哥,先殺他除掉後顧之憂,為他的皇太孫朱允炆掃清障礙。
姚廣孝一臉憂思:“燕王殿下這多半是鴻門宴,此行兇多吉少呀!”
“放心吧,大哥這人我瞭解,他是不會害我的,只是爹那裡,唉。”
“你還是如剛才那樣,隨我一起去東宮,在門口等我就行,聽我摔杯為號。”
朱棣進入東宮太子的內室後,卻發現屋裡站滿了人,被擠的水洩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都站在這裡?”
大臣們看到燕王來了,忙大聲通報:“燕王殿下來了!”
眾臣紛紛給他讓位,擠出一條通道出來。
終於朱棣擠到朱標的床前。
朱標服下湯藥早已超過半盞茶的時間。
如今已經面色紅潤,已經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
朱棣發現大哥,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病重不堪的樣子。
不禁有些疑惑,難道太子並沒有得背癰,而是其他病。
姚廣孝常在東宮裡的暗衛,被父親發現了?
他們故意這樣說,是為了使苦肉計,引他前來。
看他有何反應,是否有謀逆之心?
真是用心良苦!
果然天家無父子。
朱棣感到心酸不已。
父子之間的信任危機,做到這一步也是沒誰了。
罷了,罷了,先看看父親和兄長準備做什麼。
大不了他辭掉現在所有的兵權和職位,做一個閒散王爺遊山玩水,樂個自在。
只要他一天兵權在手,估計父親都不會放心。
朱棣給自已加了不少內心戲。
“大哥,你現在感到怎麼樣?”
朱標看弟弟那副表情,知道他又多想了。
唉,他暗自搖了搖頭。
“我無礙,吃了程御史的藥已經大好。”
“是呀!程御史可是神醫呀!一服下去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太子殿下進就恢復如常了。簡直是傳說中的靈丹妙藥。”
群臣們激動的說道。
“什麼?哪個程御史?”朱棣腦子宕機。
“當然是程星程御史了。”
是那個程星?!
朱棣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剛剛在御書房裡,父親說的那個程星嗎?
“他一個御史哪裡會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