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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縣,一家很是普通的小客棧。
“師弟,好久不見。”沐天舒看著眼前的小個子道。
何鑫靦腆地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憨聲道:“嘿,師兄,好久不見。不過,不是說你去川中了嗎,怎麼跑到禮縣這地方來了?”
指了指站在門口的蘇霜月,沐天舒眉頭挑了下帶著點無奈道:“護鏢呢。”
何鑫有點無語地道:“師兄這趟鏢是護送明教弟子?去哪兒啊?”
“江南。”
何鑫臉色頓時一肅,沉聲道:“師兄,那你到了江南後可得小心了,江南現在可是很不安全!”
“不安全?”沐天舒皺起了眉頭,這段時間,江南又發生什麼禍事了嗎?
“江南最近倭寇襲擾頻頻,好幾個縣城被破,那慘狀,畜生都幹不出來!至於江南本地那幫空餉兵,不提也罷,如果不是一些門派幫派組織了些人手,恐怕……”
聽了何鑫的話,沐天舒皺了下眉頭道:“朝廷沒有像往常調川兵和土司兵前往江南?”
何鑫沒有答話,只是默然地點點頭。
“現在跑江南最低是多少銀錢一趟鏢了?”沐天舒若有所思地問道。
“最低是十五兩銀子。”何鑫答道,“尤其是去杭州府一帶,百兩銀子起步。”
“看樣子,江南危險很大啊。”沐天舒皺起了眉頭,“我記得我當年第一次跟著三師傅送鏢去杭州府,十五個人一共是拿了八兩銀子,扣掉路上的開銷,還剩了五兩銀子回來。
唉,突然好懷念我爹的賞格,五十萬兩銀子啊!”
何鑫的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大師兄,你這麼說你父親好嗎。
“忙你的去吧,路上要小心。”感慨了當年懸賞父親首級那幫人的慷慨,沐天舒扭頭對何鑫道。
“放心吧,師兄,我這趟鏢也就送到前面的寧遠縣。”
看著何鑫離開,蘇霜月轉身走進了屋子,有點憂愁地道:“看樣子,我們到了江南後,應該會很不順利!”
“不,我們進入關中後,就會一路不順利。”沐天舒道。
“為什麼?”蘇霜月微微皺了下眉頭道。
“要麼你活著到江南,要麼我活著到江南,要麼我倆都不能活著到江南!”沐天舒道,“當然,還有種選擇,我們兩個都活著到江南。”
蘇霜月翻了個白眼,這最後一句就是個廢話。
“對了,那個在川中跟蹤我們的,會不會跟過來?”蘇霜月問道。
沐天舒歪了下腦袋活動了下脖子道:“不會是他,倒是那個用海東青的傢伙,我想起來是誰了。”
“是誰?”
“遼東’撲雕手‘金沛。”沐天舒伸直胳膊打了一拳,聽到一聲嘎巴後頓時感覺舒坦了,“那傢伙武藝不俗,擅長螳螂拳,還有一手獵捕海東青的本事。只不過,他一般在遼東的深山老林裡採參補貂,也不知道那個指揮他的傢伙,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出山了。”
“你對那個金沛熟悉嗎?”蘇霜月問道。
“大概就是個點頭之交的程度。”沐天舒答道,“我大師傅倒是對他很熟,畢竟可是念叨著想拉著他入鏢局,但不知道為什麼那金沛就是不答應。”
“我懷疑是你們給的銀子太少。”蘇霜月略帶鄙夷地看了一眼沐天舒道。
這一路下來,蘇霜月對沐天舒的節儉是真的深有體會,雖說吃的不算好,但一路上還是有葷有素且能吃飽。就這種狀態下,從聖墓山跑到寧遠縣,這麼遠的路,這沐天舒竟然將兩個人的開銷給控制在了二兩銀子。一路上什麼時候喝水,什麼時候吃飯,一天趕多遠的路,那算計的那叫一個精確。
蘇霜月可是很想吐血的,當初自己從聖墓山跑到峨嵋派的地盤,一路上風餐露宿不說,吃穿用度也很是勤儉節約,可還是用了八兩銀子。
真的讓人無語。
沐天舒抽抽鼻子,沒辦法,鏢局要養的人很多,但掙錢的人比較少,所以對於銀錢的開銷很是敏感。唉,自己的那些師傅們,論起對銀錢的計較,比起那些當家娘子更是厲害。
用大師傅的話來說就是,能用半個銅板就能辦到的事,用一個銅板去做那就得挨千刀。
所以,請不到金沛入夥,應該真的是銀子的問題。
“好了,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明天繼續趕路。”說到這裡,沐天舒站起身,“奇了怪了,你身上又不是沒帶銀子。沒進嘉峪關你我擠一擠也就算了,畢竟西域和隴西的客棧也就那樣。但這都快到關中了,你怎麼還跟我擠房間啊。
男女授受不親,我也不擔保我能坐懷不亂。”
“安全啊。”蘇霜月很無所謂地道,“如果你真的要對我動心思,我們見面的第一天我的守宮砂估計就會沒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要不要名聲?”沐天舒無語道。
“喲呵,你沐大鏢師還知道名聲啊。”蘇霜月的鄙夷要上天了,“我洗澡時你都在房間裡,那時你怎麼沒想到名聲。再說了,我一個黃花閨女都不在乎,你一個大男人還需要在乎?”
沐天舒張了張嘴,話說不出來了。孃的,西域婆娘的腦袋,不該用這邊小娘子的想法去套。
罷了,誰讓這個坑是自己挖的呢。還好,蘇霜月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起碼秀色可餐。
晚上,蘇霜月睡床上,沐天舒照例打地鋪。
“蘇姑娘,問一個問題,西域那邊是怎麼看我爹的?”看了很久的屋頂,沐天舒突然道。
蘇霜月翻了下身子側著道:“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就是想起當今朝廷對我爹的態度,心裡很不舒服罷了。”沐天舒道。
蘇霜月小雞啄米樣點了幾下腦袋後道:“教主和老教主都道:沐天青沐真人,可稱大俠也。”
“大俠?”黑暗中沐天舒的雙眼亮了一下,但很快又冷哼了一聲,“可當今陛下登基後,就不希望我爹再當大俠了。我是真的想不通,一個安靜祥和的武林,就那麼不得朝廷的心意嗎?”
蘇霜月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許,只有老教主才能給出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