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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照將手裡的信紙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在地上道:“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由不得司馬照不生氣,山東在老三老四老五的合力合作下,成功將聖門的勢力全給了白蓮教。給了白蓮教也就罷了,黑鍋也給白蓮教的話,司馬照還不至於如此生氣。
關鍵是,黑鍋沒給出去,還是被聖門給背了。不過幸運的是,朝廷還以為是魔門這個表面稱呼。
當然,也有個好訊息,泰山派被端了。呃,應該說是白蓮教偽裝的泰山派被端掉了,正宗泰山派弟子都被救出來了又回到了泰山,而且,還被長孫飛燕順藤摸瓜端掉了一個白蓮教控制的鹽場。
也就是說,雖然老三老四老五沒把黑鍋甩到白蓮教頭上,但也被長孫飛燕查到了。
儘管如此,辦砸了山東一干事宜,還是讓司馬照怒不可遏,即使他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後果。
“六郎現在到哪裡了?”
平心靜氣了一陣子,司馬照緩緩地說道。
一直跟在司馬照身後亦步亦趨的老僕立即開口道:“六公子已經到南昌府了,此刻應該和聖女見面了。”
“六郎和瑾兒,哦不,現在叫心兒了,他們的關係很好,就讓他在那兒休息幾天吧。”司馬照沉著臉色道,“雖然六郎的事情也沒辦好,但那是沐天舒太狡猾了,聽說他還破費了不少銀子。這樣吧,你明天派人去看看六郎,帶三萬兩銀子去。老夫這幾個徒弟,就這孩子從不怎麼伸手要銀子,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是,主上,老僕這就去安排。”
看著老僕離開,老大楊銘又已經離開去辦他的事了,老二還在長沙府忙,估計還得有兩三個月才能做完。至於老七老八這兩徒弟,除了殺人在行,其餘就沒在行的了。
想找個可以好好商量的人一時之間都找不到,讓司馬照格外心煩。
山東的事一出,司馬照就意識到,和白蓮教掰扯在一起就是與虎謀皮。不管白蓮教能不能成事,聖門最後都落不了好。而且看朝廷現在的情況,離天下大亂還早得很。
這樣一來,司馬照覺著,還是老老實實走第二條路吧,當個無名有實的武林盟主更好!
可問題是,沐天青那傢伙可真是礙眼啊。
但是,看著沐天青礙眼也沒用,打不過啊。
這讓司馬照無比憋屈!
走進書房,司馬照走到書案旁坐下,用鎮紙刷平了一張紙,磨好墨汁,迅速寫好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口。拿著信封沉吟了好長一段時間,司馬照才緩緩開口道:“去,將陳憑叫來!”
“是,主上!”門口站著的一個僕役立即道。
很快,一個一身護院勁裝打扮的人就走了進來拜了個大禮沉聲道:“主上,有什麼事需要在下?”
“將這封信送到二郎的手裡。”司馬照臉色很陰,“記住,一定要親手送到。如果送不到,就要毀得乾乾淨淨!”
陳憑臉色一肅,雙膝跪拜行了個大禮,恭恭敬敬接過信封,揣進懷裡就出去了。
看著陳憑離開,司馬照撥出一口氣,希望這次的安排,不要出什麼麻煩!
……
泰安縣,一個很普通的小院子。
還沒有離開的沐天雪被長孫飛燕給堵著了。
“雪丫頭,好歹我和你父親也是好友,你幹嘛用這副臉色迎接我?”看著一副滾出去神色的沐天雪,知曉緣由的長孫飛燕苦澀地道。
“我沒有出言趕人,已經是看在前輩是我父親好友的份上了。”沐天雪冷冷地道。
“朝廷確實不公道,但我可沒做過不公道的事啊。”
聽了長孫飛燕這麼說話,沐天雪的神色更冷啊。是啊,朝廷對爹的不公道,確實沒有透過長孫飛燕的手來完成。但這也正是朝廷的卑鄙之處了,朝廷可以給沐天青不公道,但只要長孫飛燕在,沐天青就不好不給長孫飛燕的面子。畢竟,長孫飛燕是謝遠山的義女。
好歹,謝遠山是沐天青的師伯,雖然沐天青不太認。
“罷了,此番前來,我是來謝謝你的。”長孫飛燕行了一禮道,“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還沒想到白蓮教竟然已經猖狂至此,將一個名門大派都給……”
一想到其中的厲害之處,長孫飛燕就打了個寒噤,幸虧白蓮教也才掌控泰山派沒多久,還沒來得及發動就給端掉了。
沐天雪回了一禮道:“還有件事也跟前輩說一下,說完後,晚輩和六扇門就再無干繫了,前輩也別再來找晚輩了。事情就是,你們查到的一個叫魔門的勢力,應該叫聖門比較好。或者說,聖門也是個假名字。”
長孫飛燕先是一愣,然後一喜道:“雪丫頭,還有更多的訊息嗎?”
雙眼已經冰封,沐天雪聲音已然冰寒刺骨:“前輩,該走了!”
說完,沐天雪就轉過了身,不再看長孫飛燕一眼。
長孫飛燕呆愣了下,長長吐出一口氣後低聲道:“多謝,我這就走。”
走出院子,看著關好的門,長孫飛燕只感覺心中憋悶無比。朝廷何必如此,沐天青就是個閒雲野鶴的性子,何必對他對純陽上下猜忌如此之深!
罷了,自已還是有幾分薄面,從沐天雪這裡知道了些有用的訊息,長孫飛燕如是想道。
站在門口的虞英迎上來道:“師傅,是不是不太好?”
“有好訊息,但得回六扇門再說。”回過頭看了緊閉的院門一眼,長孫飛燕的語氣落寞了起來,“壞訊息是,沐天雪不會再幫我們了。而且可以預料,要想請動沐天青和柳睿,也很難了。”
虞英咂摸了幾下嘴唇,嘆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將幾個最大的助力給氣得如此,虞英對於朝堂上的那群大人物的腦子……
豬嗎?!
“我們趕緊押著人回京師,遲則生變!”長孫飛燕上馬道,“這次泰山派的事可不小,我們或許可以連根帶土拔出來一大塊!”
當馬蹄的聲音遠去後,院門開了。
沐天雪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長孫飛燕的身影,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翦水雙瞳,也有點迷濛起來。
爹,女兒的決定,對嗎?